但是眨了眨眼睛再看,那裏卻只有郝欣站着,手中不斷的變換手勢,突然,郝欣的手勢固定在一個動作,那種若有似無神秘古老的語言也消失不見,然後一道光芒突然從陣盤中擴散開來。
這一次周鈺邵很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那一道一道如同波紋一樣的光芒甚至穿透了自己的身體像外面掃去,而他,卻有一種從靈魂深處被透視一遍的感覺,那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了危險,卻很快就沒了。
郝欣一遍念動咒語,一遍將自己想要的問心陣效果也就是三觀在腦海中回想,其實她之前在想弄什麼三觀的時候偶然想到了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卻發現裏面對於各種犯罪都有明確的處罰,哪怕是嘴賤也有拔舌地獄,可以說比起人類的法律可嚴謹苛刻多了。
於是她索性就直接拿了十八層地獄的罪責來當這個問心陣的三觀,當然,有個前提,那就是嘴賤在沒有危害到他人的情況下處罰是承受他嘴賤別人別人的感受,也就是那人也要被不斷地嘴賤無意識傷害。若是因為嘴賤傷害到別人那麼就會感受拔舌地獄的威力,當然這些都是在夢中進行,現實並不會有,但是疼痛卻恍若真實。
不過也修改了一些,比如吃肉這個,天道還講究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生物鏈什麼的呢,作為生物鏈頂端的人類吃其他動物也是符合天道的,只要不是虐殺,還有獵殺偷吃那些保護動物破壞生物鏈都是可以被諒解的。(郝欣表示:作為一個無肉不歡的吃貨,她可不敢弄這個擔心坑了自己)
然後就是寡婦改嫁只要是自願的那就無所謂,要是被逼的那麼牽線搭橋的人也算犯罪,至於其他的,反正只是夢中的精神傷害,而且也不是真正的傷到魂體,郝欣也就不在意了,只是將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修改一下。
然後將一些不完善的地方增加一些,比如不遵守交通規則的直接讓他們被車撞、碾壓,這個限制比較大,就算是沒有弄出人命的也要遭受懲罰,因為他們隨時都在準備弄出人命;孩子犯錯不但孩子會有懲罰,就連父母也是同罪,這個上輩子就弄過了,這輩子改不了這裏的法律那就在這裏弄吧。
還有各種懲罰所需要的時間,有些是一輩子,有些只是幾天,根據犯罪輕重來決定,當然弄出人命的一般這輩子是別想解脫了,如此終於弄好了問心陣三觀。
而她的咒語也吟唱完了,她身邊已經成型的咒語文字一下子沒入陣盤,然後一道光從陣盤裏面不斷的擴散開來,她能感覺到光芒掃過身體的時候好似掃描一般,那一瞬間她能感覺到靈魂的緊繃,那是一種本能,不過很快那感覺就消失了。
她知道,這是陣法成了,走出了梅林,對着周鈺邵笑道,「成功了,我們走吧。」
「嗯。」周鈺邵點點頭,然後兩人又坐上了那輛控制的車,不過這一次是周鈺邵開車,因為陣法剛剛開啟,並不會像以後只有入睡之後才會陷入幻境,而是所有有違三觀的人都會直接被拉入夢境,他們可以大搖大擺的離開。
找到他們藏車子的地方,就這樣輕輕鬆鬆的離開了T城,坐車回去的時候再次暈車的郝欣突然想着,其實她完全可以把暈車的感覺也加入懲罰當中,自己怎麼忘了?
郝欣回到S市之後就退了房子,準備回原主的家,畢竟她的目的已經完成了,相信有了問心陣的存在,國家會知道該怎麼利用這個陣法的,她將自己弄得三觀打印出來交給了周鈺邵,讓他處理這件事情然後就離開了這裏。
所以,等到周鈺邵打好報告並且帶人實地考察試驗了一下T城的情況之後再回來找郝欣,她卻已經人去樓空,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裏空蕩蕩的,自己不知道為何動了心,可是那人卻好像沒有任何的感覺。
且不說一個月後周鈺邵發現郝欣不告而別是什麼感覺,郝欣回到了原主家中之後,柳媽還擔心的問了一下,雖然隔一段時間都會電話聯繫,到底是不放心,而且郝欣接手身體之後帶了她本人的習慣,那就是面對面那是有的聊,可是距離遠了她就懶得打電話了,這個變化讓原主父母不安。
看到郝欣回來兩人才算鬆了一口氣,也旁敲側擊過,都被郝欣帶過去了,回到房間,攤在床上郝欣閉上眼睛,這一次,她主動來到了上次那個黑暗的空間,看到了原主。
怎麼說?就和她之前猜測的那般,原主和上一個並不相同,因為她此時一身紅衣,恍若厲鬼般猙獰恐怖,面部猙獰,頭髮及地,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指甲漆黑不正常的長而尖銳,不過她的眼睛卻是平靜的。
「謝謝你。」柳寧張嘴,對着郝欣鞠躬,聲音倒是沒有想像中的恐怖。
「你……」郝欣不知道該說什麼,原本怕鬼的她如今面對這樣的原主卻沒有一點恐懼,大概是因為她也是靈魂狀態的緣故吧。
「上一世我因為弟弟的事情被怨氣沖昏了神智,化身厲鬼,雖然報復了他們,讓他們承受比我更加痛苦的結局,卻也入了魔障,險些不受控制變成惡魔大開殺戒,在那之前我突然被吸入這裏,無法動彈,只能看見大人進入我的身體替我報仇,雖然沒有殺死那些人,卻讓他們罪有應得承受所有該承受的懲罰,父母他們也都還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柳寧知道郝欣想要問什麼,就將自己的上輩子說了一下。
「那你,現在可以回去嗎?」郝欣雖然心裏已經有些明白了,卻以就想問一句。
柳寧笑笑搖搖頭,「我身上的殺孽雖然被大人更改了,怨氣已散,可是那殺人留下來的戾氣卻不能消,就算回去也活不了幾個月,只望大人替我照顧父母幼弟,柳寧感激不盡。」
「我會的,你放心。」郝欣點點頭,就見柳寧對着郝欣躬身行禮,然後緩緩地消失在原地,郝欣也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