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斷案,輪不到外人指點,秦莊主請記住自己的身份。」
不料,宋青瑤卻是冷冷地回了一句,頓時讓秦允益面上一陣無光,心中暗惱,但礙於宋青瑤身份,終究是沒有當場發作。
宋青瑤面色冷酷地看着沈若凡和秦安秦泰,目光好似利劍,沈若凡早已習慣,處之泰然,秦安老謀深算,雖然暗自吃驚但也面色如常,而秦泰和沈千山等人則暗自驚顫,不敢直視。
「當日,你們幾人是都在場的?」宋青瑤問道。
「不錯。」除秦安外,秦泰等人一同點頭。
「都見沈若凡出手,與金燕子私通?」宋青瑤再問。
「不錯。」
……
宋青瑤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關於當時細節,秦安幾人異口同聲皆是不錯二字,心神也漸漸鬆了下來,只道這六扇門名捕也沒什麼了不得,還不是被他們三言兩語地就誆騙過去。
秦允益和秦安也稍稍鬆了心神。
「且都有見過那秦家莊的高手?」宋青瑤繼續問道。
「不錯。」
已經說着兩個字說成習慣的秦泰幾人哪裏會在意,只是順嘴說了出來,心想着早點問完,早點定沈若凡的罪,好讓秦泰好入書院。
卻不曾想,問完了這個問題之後,宋青瑤一直冷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很好,那就好好說說當日的情景,有那麼多高手在,沈若凡是如何與金燕子私通,又放了金燕子的?」
秦安臉色猛地一變,心道不好,連忙開口道:「此事……」
「閉嘴!本官沒問你話,何時輪到你說?當夜你又不在場,有何說話的資格?」宋青瑤冷聲斥道。
秦安面色一暗,一句話只得憋了回去,心中好不憋屈,只是眼帶焦急地看向秦泰,努力圓過去呀,否則就要功虧一潰,到時候可不僅僅只是不能弄倒沈若凡這麼簡單。
「此事,是如此的……」秦泰也是知道到了危急關頭,他雖然平日跋扈,但在秦允益面前卻又是無比溫順,本就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這時候倒也有些急智,只是他還沒說出來,就先被宋青瑤喝住:「沒問你,閉嘴。」
秦泰氣勢一阻,只是辯解道:「家父當時不在場,不可發言,而我卻是當事人,為何不可說?」
「不是不可說,而是要單獨說。」宋青瑤看着秦泰一干人道,「你們每個人都要說上一份關於當夜的事情,單獨到一空間敘說,如其中有衝突不實之處……當以誣告論處,全部陷入大牢之中。」
秦泰一眾聞言無不變色,心想這是秦允益補的缺口,事先都沒有通過氣,如何是好?到時候不但不能告倒沈若凡,反倒傷了自己,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若是有人主動投誠,實言以告,則不用入獄。」宋青瑤丹唇輕動,又拋出一個炸彈,鬆懈這些人的心防。
沈允全幾人見狀無不點頭,心想不愧是六扇門名捕。
沈若凡也是暗自讚嘆,這才領教了宋青瑤這名捕的能力,倒不僅僅只是過硬的原則和過人的武功,專業技能點也是優秀。
秦安在一邊看得大皺其眉,這下都不僅僅只是口供有問題的事情,而是內部會不會出叛徒。
不說,不代表沒事,如果有人先一步說了,那不是糟了?這種告密的事情宜快不宜遲,除非是彼此信任,生死與共的,否則哪裏是那麼容易經受得了這般陣仗的?
而這一幫人不過是臨時湊起來的,像徐萬里和沈千山平日裏還是死對頭能齊心嗎?當下只好以自身身份壓迫,自己想想清楚,如果胡亂攀咬,會有什麼後果。這捕頭不會殺你們,也不能在江南待許久,而你們不一樣。
被秦安如此警告,沈千山等人心裏一個激靈,頓時明白會意,做好了扛罪的準備,了不得進大牢做段時間罷了。
宋青瑤見狀微微皺眉,不過也不懼,只要帶下去,發現口供的不實之處,這事情就算解決,沈若凡必然無事,而秦安秦泰幾人就算不能重懲,但關個兩三天,讓他們吃點苦頭也還是可以的。
秦允益面色也鬆了下來,只要不扯到他身上便好。
只是不成想,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周和忽然道:「宋捕頭真是斷案如神,只是這些宵小都是些不見棺材不落淚之輩,若凡是吾子侄,與懷鈺懷泰兄弟相交,我也只當他是不二莊的人,有人敢要冤枉,卻是與我過不去。今日便也在這裏放話,知錯能改,主動說出實情者,我送他百兩銀子,並送他出江南,但如果是死不悔改之輩,我雖已吃素不殺人,但讓他在江南這塊地當個乞丐的本事還是有的。」
「也敢保證,除了當乞丐之外,絕對什麼都做不了。」周和別有深意地看了眼丁二等人,頓時讓丁二幾人心中一寒,他們都是老江湖,自然知道周和的厲害,雖然這些年是從良了都叫奔雷手,可當年笑面閻羅之名震懾整個江南黑道,令人聞風喪膽,不見得比石平靖好到哪兒去。
而不二莊的財力在天下都數得着,在江南更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想要把人整垮到去乞討,簡直可以說是輕而易舉,莫說秦家莊不一定會為他們出頭,就算真出頭,恐怕也比不過。
只是石平靖在一邊看得冷笑,當日沈若凡落他面子的事情,可還記得,旁人怕他不二莊,他卻不怕,他六合幫的生意都是黑的,不二莊沒那麼容易打擊。
正要出頭為這些人撐撐腰,忽然看見一邊的段八方先他一步出來道:「若凡與吾家少主已義結金蘭,今日我也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藏劍山莊的人?若是知錯就改,倒還可網開一面,若是不認,我倒要看看我這劍還能不能砍下幾顆大好狗頭。」
和秋寒楓義結金蘭,藏劍山莊也要保?
石平靖原本正要跨出的腳連忙縮了回來,開玩笑,四大莊裏面,他誰都敢惹,就是不敢惹藏劍山莊的,人家就是厲害,江南武力第一,而且代表着白道,先天就克着他這個黑道的,如果老莊主氣了要滅他六合幫,絕對從者雲集。
何況此刻江南最強財力加最強武力,就是剩下三大勢力合在一塊兒也不見得敵得過,何必強自出頭?利益沒多少,倒先惹得一身騷回來。
至於那一夜的事情,石平靖也先忘得一乾二淨,反正橫豎不過面子的事情,面子始終不如里子重要,且當日除了金燕子之外都是自家人,也沒傳出去,算不得丟了多大面子。
至於慕容景生更是當沒有看見一樣,笑話,自從被朱睿敲了一次之後,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元氣來,如果現在和不二莊拼錢,和藏劍山莊拼戰力,這是想死吧。
丁二等人更是面若死灰,常在江南如何不知道藏劍山莊與不二莊的威名,哪個都是勝過秦家莊的,不見方才還耀武揚威的秦安一言不發,自以掌控一切的秦允益面色陰沉一片卻連個屁都不敢放,而他們哪裏是對手?
只是一個勁地在心裏叫苦道說好的只是個沒什麼後台的賞金獵人呢?這哪是沒有後台?
分明是大過了天去。
「我招了!」
這時候,丁二一個沒忍住,先鬆了口,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像沈千山幾人有諸多顧忌,最是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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