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遊天外是什麼感覺?白已冬以前將這個詞理解為wwΔw.『kge『ge.la
今晚之後,他的理解更深了一層。
落地之後,他感覺不到周圍的環境,微微能聽得一些聲音。
腦種像地震一般震動,他的意識漸漸從身體中剝離。
對於沒見過血的人來說,這一幕太血腥了。
白已冬躺在地上,血流一地。
馬龍都愣了,沒想到自己的一肘有這麼大的威力。
羅德曼像是被引爆的炸藥包,要找馬龍拼命。
哈勃捨身攔住哈勃,喬丹上前用胸口頂住馬龍,「卡爾,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馬龍不回話,他被吹了個技術犯規。
「只是技術犯規?」禪師暴怒:「那狗娘養的幾乎殺了be,你們只吹一個技術犯規?」
「菲爾,冷靜。」馬諾斯基急忙把傑克遜拉住,「我去說。」
「我會起訴你的,狗娘養的!」禪師從未如此發怒過。
「如果這是系列賽的走勢,那也是一個極不光彩的走勢。」艾伯特搖頭說:「真槍實彈全力以赴的比賽才是球迷希望看到的,如果為了勝利就使出這種手段,就算贏了也不光彩。」
「卡爾不只是退出者,還是個無法面對現實的懦夫。」奈特直接攻擊馬龍。
這是楚蒙第一次目睹籃球場上的陰暗面。
她第一次知道,籃球除了勝負、攻防、以及讓人眼花繚亂的個人表演,還有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陰暗招數。
沒有什麼東西是十全十美的,有好有壞,這才是真相。
夢露氣得把爆米花灑了一地:「該死的卡爾·馬龍!這個**不能的軟蛋!」
事件平息了,喬丹負責執行罰球,他看到工作人員入場清理白已冬的血跡。
裁判的球傳了過來,喬丹拿着球,心緒飛到了三年前。
那時,他剛剛遭遇分區決賽的失敗,全世界都在等着看他笑話。
然後,白已冬出現了。
這個討厭的中國人是計劃之外的驚喜,他像海綿一樣吸收周圍的能量,快速成長,如今已是公牛隊不可或缺的一員。
因為他,克勞斯才敢把皮彭交易。
喬丹很清楚,如果不是白已冬的成長過快,克勞斯是絕不會將皮彭交易走的。
在克勞斯看來,皮彭的存在影響了白已冬的成長,這才是皮彭被交易的真正原因。
一個賽季下來,白已冬已經證明,他確實能夠擔起皮彭落下的任務。
他如此年輕,每天都在變得更好,也許未來他會成為偉大的球員...喬丹吸了口氣,這一切已經和他毫無關係。
總決賽打到這一刻,就看誰的奪冠決心更堅定。
喬丹知道,這是上帝為他準備的最後一道關卡。
他的身邊沒有皮彭,也沒有白已冬,從現在開始,他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支配比賽。
如果這是他身為職業球員的最後一章,那他便要為這最後一章畫下一道完美的休止符。
白已冬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當他恢復意識的時候,康尼正在為他包紮傷口。
白已冬問道:「怎麼樣?」
「你醒了?」康尼笑道:「你問你怎麼樣?你很幸運,沒有成為以賽亞·托馬斯二世。」
「是嗎?太好了。」白已冬說:「所以我可以繼續比賽?」
「我的建議是今晚休戰。」康尼說:「雖然血已經止住,但籃球比賽的對抗太激烈了,一旦再次受傷,傷情會加重,到時可能會產生不可預知的後果。」
「不可預知的後果?可以動用你的神力幫我預知一下嗎?」白已冬笑問:「我想知道這個後果我能不能承受。」
「如果馬龍再肘你一次,你可能會變成智障,這樣的後果你可以承受嗎?」康尼問。
白已冬只想送一句媽的智障給耿直的康尼。
若是常規賽,他大可放棄,可現在是總決賽的第六場。
他們已經取得賽點,若是今晚輸球,大比分被爵士扳平,他們還得在該死的能源方案球館打第七場,變數太大了!
白已冬覺得頭上像被針扎到一樣,微微刺痛,「還要多久能好?」
「上半場結束前好不了。」康尼明說道。
白已冬問:「場上情況怎麼樣?」「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場上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康尼說。
這時,楚蒙和夢露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進了球員通道,直奔醫務室。
保安面色不善地看着兩人:「你們是什麼人?來這幹什麼?」
「別擋路,她是be的女友,你連她也要擋?」夢露言之鑿鑿地說。
楚蒙剛要否認,保安立即放她們進去:「be在左邊的醫務室治療。」
「謝謝。」對方這麼客氣,夢露不好再說什麼,拉起楚蒙的走快速跑過去。
楚蒙說:「我不是白的女朋友。」
「現在的情況是,只有你是be的女朋友才能去看望他,非常時期用非常方法,明白嗎?」夢露說。
楚蒙為難:「可我真的不是。」「誰知道呢?」夢露反問。
「砰砰。」
「進吧。」康尼話音一落,夢露帶着楚蒙進來了,「be,你還好嗎?還能上場嗎?」
「等一下,你們是誰?誰放你們進來的?」康尼警覺地看着她們。
接着,康尼仔細瞅了瞅楚蒙,「你們不是...」「認出來了吧?」夢露笑道。
康尼道:「不過,保安應該不會因為你們是公牛隊的乘務人員就放你們進來吧?」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be現在怎麼樣了?」夢露看起來像是神經大條的女漢子。
楚蒙則走近看,問道:「疼嗎?」
白已冬笑道:「有點,看到你就不疼了。」
作為過來人,康尼的反應很快,「你們...」
「我們是朋友。」楚蒙回答。
白已冬說道:「對,她是我的朋友。」
康尼給白已冬飛過去一個「我懂的」的眼神。
白已冬回敬一個「你懂就好不要說出來的」眼神。
「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白已冬問。
夢露說:「不用擔心,邁克爾很活躍,我們咬住了比分。」
「是嗎?分差多少?」白已冬繼續問。
夢露答道:「上半場快結束了,我們只落後2分。」
「德萊德,我能打下半場嗎?」白已冬出戰的渴望已經勝過了可能因為二次受傷變成智障的恐懼。
「我對你的獻身精神充滿敬佩,問題是,如果你真的變成智障,又怎麼追求那個女士。」康尼低聲問。
白已冬長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是嗎?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出戰。」康尼說。「可你不是我。」
白已冬看向楚蒙:「你支持我上場嗎?」
楚蒙沒想到白已冬會問她,她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可能帶來的後果,她的腦海里浮現出馬龍給白已冬的那一肘。
如果不上場,等於向對方示弱,讓他以為自己的肘擊是正確的?絕對不可以!
楚蒙說:「如果不上場,那個人的陰謀不就得逞了嗎?」「對,所以我一定要上場。」白已冬笑道。
「be,下半場能打嗎?」
半場休息時間,羅德曼問白已冬。
白已冬說:「我感覺可以,菲爾覺得我不可以。」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打?」羅德曼不和他廢話。
白已冬說:「決定權不在我,等你們真的需要我上場的時候,菲爾會讓我上場,如果你們可以搞定猶他,我自然就不用冒着變成智障的風險上場了。」
下半場開始,白已冬並未上場。
他坐在板凳上,腦袋上的繃帶額外醒目。
艾伯特和奈特討論他上場的可能性,現場的觀眾則希望白已冬不要出場。
只要白已冬不上場,喬丹再神勇也不過是一人之力,無法比賽局勢。
第三節的比賽比上半場更加殘酷。爵士對喬丹採取圍剿戰術。
看着喬丹在場上疲於奔命,連接球都要耗費許多精力。
白已冬無數次請戰,禪師不為所動,「還不到時候,be,相信邁克爾。」
「我現在就能上場,也許我無法得分,但我能防守!我能幫他們防守!」白已冬說。
喬丹的體力開始下降,投籃變得不准。
喬丹當即改變策略,像敢死隊的士兵背炸藥炸碉堡,無數次捨身攻進籃下,不是造成犯規就是被人撞倒,如此搏命才使得公牛緊咬比分。
第三節的得分比是觸目驚心是17比16,爵士比公牛多得1分。
值得一提的是,前三節的比賽,兩隊的得分比都差不多,每一節爵士都只贏一點點。
經過三節比賽的累積,進入第四節,爵士領先公牛5分。
能源方案球館的聲勢愈來愈強,喬丹拖着35歲的身體繼續搏殺。
終於,末節最後四分鐘,白已冬臨危受命,披掛上場。
「考慮清楚了?」喬丹問。
白已冬說:「我不想為了一場比賽冒着變成智障的風險,但我更不想坐在下面看着一個35歲的老頭拼命。」
「拼命?還沒到拼命的時候。」喬丹道。
「已經到了,只要我上場,就是拼命的時候。」白已冬鄭重地說。
白已冬竭力防守,他給公牛的防守輪轉帶來了質變,無處不在的協防讓爵士的外線進攻寸步難行。
喬丹繼續衝擊籃下,兩隊一板一眼的博弈,比賽愈演愈烈。
白已冬從喬丹身上看到了一種使命感。這是喬丹的使命,他要給已經不朽的職業生涯寫下最後的篇章。
這場比賽將會被人銘記,無論是白已冬開局受傷,喬丹力挽狂瀾;或是羅德曼與馬龍的「三起三跌」摔跤戲;亦或是最後的...那一投。
最後幾十秒,喬丹快速上籃取下2分,公牛還落後1分。
隨後,喬丹搶斷馬龍,禪師沒叫暫停,任由喬丹一人把球帶過半場。
白已冬看着喬丹的表情,自覺散開。
這是獨屬於他的時刻。
「公牛隊的其他球員為喬丹拉開空間!」
「9秒,8秒,來了,喬丹晃開了拉塞爾!」
「球進了!球進了!他又做到了!」
偉大都不足以形容的一投,喬丹定義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爵士暫停回來,斯托克頓的壓哨三分不中。
時間歸零。
公牛全隊瘋狂地衝進球場,擁抱彼此。
歷史的一頁就此翻過,喬丹成就了不朽的職業生涯,他將自己的名字刻在萬神殿的最上方。
白已冬喘着氣,走到喬丹面前。
喬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打了一場好球,be。」
「比你更好嗎?」白已冬笑問。
「那是不可能的。」喬丹笑着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