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冬在不知名的房間裏醒來,他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看了看左右,還好沒看到裸睡的女人。 ̄︶︺
他只記得昨晚跟喬丹喝完了那瓶59年的葡萄酒,然後跟喬丹探討了一下人生。
「四連冠?」白已冬記得昨晚的話題,也記得自己昨晚趁着酒勁說了幾句大話。
回想自己昨晚說過的話,白已冬有些難以直視。
四連冠,說的輕巧啊!
既然話說出口了,如果不做到,肯定會被喬丹嘲笑。
可是這個目標太難了,以森林狼現在的配置,和凱爾特人與湖人相比差了太多太多。
白已冬穿上衣服,什麼也不想了。
白已冬推開房門,正好看見喬丹在客廳看報。
白已冬愣了幾秒,好像停止了工作的機械人:「冒昧的問一句,這是在哪兒?」
喬丹把報紙合上,「很明顯,你在我家。」白已冬揉了揉眼睛,既然是在喬丹的家裏,那他就不用客氣了。
走到洗手間,拿起備好的洗漱用品一通洗漱,「你在看什麼東西啊?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看報紙。」
喬丹把報紙翻過來,只見報紙的頭版上寫着「狼貓戰後,白狼與mj會晤,商量加盟事宜。」
「放他媽的狗屎!」白已冬叫道。
喬丹扔掉報紙,「你打算在阿波利斯終老嗎?」喬丹的話得別有深意,白已冬看了他一眼,說:「是的,我想在阿波利斯終老。」
「你要是覺得在阿波利斯沒有挑戰,夏洛特歡迎你。」這才是喬丹想要說的。
去山貓?這是白已冬想都沒想過的事情,遙想當初,剛進聯盟就當喬丹的小弟了,現在功成名就,難道還要當喬丹的員工嗎?
就算退役,白已冬也不想去山貓。
「不去,死也不去。」白已冬肯定地說。
喬丹早料到他會這麼說:「我也不指望你來,吃點東西吧,然後我讓人送你去機場,你的球隊已經先走了。」
白已冬隨後在喬丹的專職司機接送下前往機場,乘坐飛機前往阿波利斯。
六連客之旅,森林狼四勝二負,還算不錯,對於看慣過去三年森林狼所向披靡的球迷來說,本季輸球的頻率太頻繁了。
畢竟,森林狼剛剛經歷了一個傳奇的71勝11負賽季,身為三連冠的王者,下滑幅度太大了。
昨晚,聯盟的頭條不是砍下59分的白已冬,而是本賽季第一次吃到敗仗的凱爾特人。
湖凱相逢,紫色與綠色是nba大半個世紀以來最經典的對決。無論過了多久,紫金軍團和鐵血綠軍都不會褪色。
而今,兩隊都已重建完成,各自組成了一支足以衝擊總決賽的球隊。
昨天一戰,兩隊鏖戰到最後,科比用一記中距離跳投絕殺凱爾特人,終結了凱爾特人創紀錄的開局23連勝。
「我們不得不承認,森林狼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湖人和凱爾特人,經常多年的變遷,再次成為了聯盟的主題。」
白已冬走出機場,不知從哪裏得到消息的記者蜂擁而至,把他圍得無路可逃。
白已冬草草回答了幾個問題便在機場保安的保護下從記者的包圍中脫身。
「去哪?」司機問他。
「市區內新建的那所天主教堂。」白已冬想都沒想。司機很快把白已冬送到了地方。
白已冬給了他雙倍車費:「請你幫我保密,不要讓人知道我在這裏。我等下還會打你的車。」
「這是我的榮幸。」司機高興地說。
白已冬離開的這段時間,鮑克的訓練由他訓練團隊裏的一個年輕人代管。
這個年輕人叫格溫·阿爾斯通,是哈佛大學最年輕的碩士之一。
「彼得看到你來的話,訓練肯定更有活力。」肯扎德笑道。
白已冬和肯扎德前往鮑克的訓練場所,是一間公用體育館,平時沒什麼人來。
鮑克正熱身,阿爾斯通拿起筆統計數據,他要跟白已冬做一個訓練匯總。
「白狼,這是彼得的訓練報告。」阿爾斯通把他的統計報告交給白已冬,「一開始他需要五分鐘才能跑完1000米,掌握了技巧以後,提升了四十秒。」
「還有提升的空間嗎?」白已冬問道。
阿爾斯通跟個機械人,不夾雜絲毫感情:「有是有,但是時間不夠。」
「他不是天賦型的選手,只能依靠長年累月的積累來提高,但我們只剩下20天了。」阿爾斯通說得很清楚了。
白已冬問道:「這件事你跟他說了嗎?」「我怕影響他的積極性。」阿爾斯通說。
「不!他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他必須要做好迎接最壞結果的打算。」肯扎德開口道。
白已冬看着肯扎德,他一直都不知道肯扎德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帶着希望不好嗎?」白已冬問。
肯扎德道:「帶着虛無縹緲的希望走下去當然好,但是面對毫無希望的結果,依然積極向上,努力拼搏,這才是人生。」
「你是神父,你說的算。」白已冬不打算就這個話題多說,肯扎德比他們了解鮑克,既然他覺得鮑克可以承受這個結果,那就讓他知道這件事。
當天訓練結束以後,白已冬帶他們去吃飯,飯桌上,阿爾斯通開口了。
「彼得,你現在的速度比剛開始訓練的時候有顯著的提高。」阿爾斯通用一句讓人舒心的好話打破沉默。
鮑克謙虛地說:「多虧了你們,如果沒有你們幫助,我也不會進步這麼快。」
阿爾斯通眼睛飄到白已冬和肯扎德的身上,向他們做最後的確認:真的要說嗎?
白已冬讓肯扎德決定,肯扎德點頭:直接說吧。
「可是,這還遠遠不夠,如果你的目標是取得名次的話,現在這個成績是不夠的。」阿爾斯通說,「參賽人員的平均速度是3分30秒,你現在最多可以達到4分20秒,如果現在參賽的話,可能不會如你所願。」
「我應該怎麼提高呢?」鮑克問道。
「你很勤奮也很刻苦,如果你足夠努力,再這樣訓練一年的話看,我想你可以輕鬆達到這個水準。」阿爾斯通說道。
「可是……我們只有20天了。」鮑克遲疑道。
「所以,你提高的空間很有限,如果你不在意名次的話,那就沒關係;如果你在意名次,你需要心理準備。因為結果可能和你想像中的大不一樣。」阿爾斯通這話說得鮑克的心都涼了。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除了白已冬沒人說話。
當晚,鮑克沒有加練。平時他會在晚上獨自加練,今晚卻沒有。
「看來我們的彼得決定放棄了。」肯扎德在鮑克的房間裏說。
鮑克低着頭說:「格溫建議我不要透支身體,應該多注意休息,這樣訓練更有效果……」
「是嗎?你真的是因為聽從了格溫的話才選擇休息嗎?」肯扎德的眼睛好似能夠穿透人心。
肯扎德目光一轉,「還是說,因為格溫晚上說的那番話,使你放棄了比賽?」
「我沒有放棄,但我就算每天不睡覺,我也達不到平均水準。」鮑克說。
「是嗎?這樣就可以放棄了嗎?比賽已經結束了嗎?你落到最後一名了嗎?」肯扎德的問題像連珠炮彈一樣打到鮑克的身上。
肯扎德走到鮑克的面前:「彼得,你喜歡跑步,不是嗎?」
「我喜歡!」鮑克大聲說。
「你是為了名次比賽嗎?你是為讓我高興比賽嗎?為了給教會村爭光比賽嗎?」
「不是!」
「那你是為了什麼比賽?」肯扎德的問題像手術刀一樣破開鮑克的內心,逼他吐露心聲。
鮑克的嘴唇在顫抖,肯扎德的目光給予他極大的壓力,他吞了口唾沫:「我為了自己比賽,我為了讓自己開心而比賽。」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肯扎德問。
鮑克默默穿上跑步鞋,離開了房間。
白已冬想為肯扎德鼓掌,這一碗雞湯灌得真是乾淨利落。
「彼得還是太年輕了,居然會聽信你的讒言。」白已冬調侃道。
肯扎德說道:「這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只是自己鑽進了牛角尖,需要別人推他一把。」
「無論如何,在結果出來之前,他都應該全力以赴。」肯扎德說,「放棄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恥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白已冬感覺肯扎德另有所指。
話剛說完,肯扎德捂着胸口「白狼……幫我拿一下藥……」
「藥?」
「在教堂!」
白已冬拿起知道在哪,背起肯扎德迅速跑到教堂,把藥拿給肯扎德。
肯扎德喝水都顧不上,張口就把膠囊狀的藥吃下,然後捂着胸口,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半晌,他才歸於平靜。
肯扎德走到教堂中央,那是給教徒說教的地方,「上帝,謝謝你沒有把我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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