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牛傳人 第十一章 不愉快的初次見面

    白已冬一早便到了貝爾托中心。他以為自己來的足夠早，但有的人比他還要早，比如公牛隊的助教約翰·帕克森。

    白已冬對帕克森印象最深刻的就是93年總決賽G6，那場艱苦的三加時之戰，最終由他一記絕命三分落下帷幕。

    退役後，帕克森直接進入教練組，成為菲爾·傑克遜的左膀右臂。

    「約翰？公牛隊到底有幾個叫約翰的人？」白已冬認識許多個約翰，比如約翰·羅騰、約翰尼里格·馬諾斯基，還有個助教叫約翰·巴赫。

    白已冬很快就沒工夫為這些瑣事操心了，他第一個見到的人是菲爾·傑克遜，「早安，教練。很高興見到你。」「我也很高興見到你，白。」傑克遜就像和白已冬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去和你的隊友認識一下吧，他們對你很好奇。」

    白已冬向那群人走近，他的心跳愈來愈快，這種緊張是不能想像的。

    喬丹就在那，白已冬走了過去，「你們好，我叫白已冬，請多指教...」

    「你好，我是托尼·庫科奇。」克羅地亞人第一個回白已冬。

    一個白人沖白已冬走來，仔細打量他一下：「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年輕。」他向白已冬伸手：「史蒂夫·科爾。」「認識你很高興。」白已冬真希望每個人都像科爾和庫科奇一樣友善。

    喬丹拿起一個白色的護臂，輕輕套上，嘴裏咬着口香糖，看向白已冬的眼神里有些不屑：「好極了！又來了一個鄉巴佬。」

    喬丹的態度冷淡到白已冬以為自己和他有什麼仇怨。事實上，他是喬丹的球迷，他曾在聯合中心看過喬丹的比賽，面前這個冷漠的喬丹，和比賽里那個激情四射的喬丹好像不是一個人。

    「MJ，這傢伙可是麵包屑從垃圾堆里挑出來的寶。」斯科特·皮彭的聲音有些機械。

    白已冬覺得他可以去《終結者》裏跑個龍套。除去演技不說，他的聲音絕對沒有違和感。

    麵包屑是什麼？白已冬沉默不語。羅德曼光着膀子，他剛剛和皮彭化解了曾經的恩怨。初來駕到的他不想對這些事情表明立場。唯一一個願意緩和氣氛的人就是羅恩·哈勃了。

    「你讓我想起年輕的時候，年輕真好。」哈勃勉強化解了尷尬。白已冬乾笑一聲。

    白已冬與喬丹，皮彭的第一次見面不算愉快，他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穿上短袖短褲，聽候傑克遜的安排。

    「都熱身了嗎？」傑克遜出現了，「看起來你們已經完成了熱身。」

    傑克遜接着說：「讓我們打一場對抗賽吧，今天剛剛集結，你們互相不熟悉，借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

    場上有20名球員，最終能進入大名單的只有15人，當中的5個人將在訓練營里被淘汰，傑克遜將二十人分成了兩組對抗，但分組的人員配置讓人一眼就看出那些人是球隊的主要球員，那些是邊緣人物。

    喬丹、皮彭、哈勃、羅德曼、朗利五人一隊。

    與他們對抗的是白已冬、庫科奇、科爾、比爾·溫寧頓、詹姆斯·愛德華茲。

    「開什麼玩笑？這要怎麼打？」科爾看到對面的五個人已經傻眼了。

    愛德華茲和白已冬寒暄了幾句，聽到科爾的話，乾笑道：「菲爾沒指望我們贏，你們相信嗎？對面的五個人會是新賽季的首發，而我們是專門給他們練手的。」「練手？」科爾會意。

    哈勃走來，說：「盧克今天不舒服，所以他不跳球了。我們決定把球權讓給你們。」「謝謝。」白已冬真當他們是好心。

    「打幾個球？」白已冬問他的隊友。

    科爾回答：「一般打十個。」「才十個嗎？」白已冬覺得太少了。

    科爾卻不這麼覺得：「已經很多了，我一個也不想和他們打。」「最好別讓邁克爾聽到你這句話。」愛德華茲在活塞隊時和喬丹交過手，深知喬丹的秉性。

    白已冬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其他四人俱是老油條，很清楚雙方的差距。

    「菲爾，斯科特不會對那個小傢伙手下留情的。」約翰·帕克森站在傑克遜身邊觀看這場比賽。

    傑克遜說道：「我要的就是不手下留情。」「他才18歲。」帕克森說。傑克遜說：「所以我才要看看他憑什麼讓傑里跳過傑森·卡菲選擇他。」

    帕克森看得出來，傑克遜並不喜歡克勞斯的這個操作。傑克遜從來不把話說滿，他會讓屬下去猜測。

    皮彭上來便動真格。白已冬本想在他面前賣弄一下運球技術，結果被皮彭逼得差點退回半場，若不是庫科奇前來接應，他這球就被斷掉了。

    「斯科特，你的防守太棒了！」白已冬跟着皮彭，發自內心的誇讚道。

    這還用你說？皮彭對白已冬沒有好感，懶得回他話。

    防守庫科奇的是哈勃。哈勃曾經是騎士隊的進攻核心，人稱窮人版喬丹，大傷後轉會公牛淪為了場均只有6分的角色球員，但他的防守是公牛外圍連環索的重要一環。

    庫科奇有歐洲喬丹之稱，左手運球攻擊籃筐。哈勃給了他足夠的干擾，但庫科奇佔得先機，突到籃下拋投得手。

    白已冬先是和皮彭對位。皮彭在外線和喬丹手遞手傳球再互相擋拆，白已冬只得防到喬丹這裏，這一刻來得太快了，他竟然在隊內對抗賽里直接對位喬丹。

    「收起你這人妖般的眼神，別拿這種眼神看我，小心我踢爆你的屁.股！」喬丹猶如一個暴戾的破壞者，粗魯的垃圾話連續吐出。

    白已冬被他一步晃開。喬丹以為結束了，白已冬卻趕上了他。

    兩人進行對抗，獲勝的當然是喬丹。喬丹幾乎把白已冬頂飛，空中停滯之後出手，命中。

    「我不知道那頭肥豬看上你什麼了。」喬丹譏諷地說。

    白已冬問道：「我到底哪裏冒犯了你？」「你站在這裏就冒犯了我。」喬丹的回答讓白已冬又是不解又是委屈。

    這樣的事情，庫科奇經歷過，他理解白已冬。

    庫科奇試着開導他：「讓MJ看到你的實力。你只有展現出實力才能得到他的尊重。」

    皮彭直接從前場緊逼白已冬。皮彭拿出防守喬丹的勁來對付白已冬。白已冬完全無法推進，早早出球。

    「你的防守比我在電視裏看到的還要厲害！」白已冬跟着皮彭一頓夸。他夸的太厲害了，連皮彭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這菜鳥看起來好像沒那麼糟糕？我是不是該對他溫柔一點？

    「你為什麼那麼囉嗦？」皮彭問。白已冬表情真誠，真誠讓皮彭無法質疑他的誠意，「因為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白已冬的語言攻勢多多少少轉移了皮彭的注意力。庫科奇再次持球突破，他借了愛德華茲，當他來到籃下，羅德曼的精確協防致使他無法出手。

    「好球！」

    白已冬切入到位，接球上籃。可是，一道黑影像獵食的豹子，升到與他一樣的高度，迎面將白已冬手中的球摁下。

    「危險！」

    白已冬從空中甩下。喬丹俯視着他，就像看一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蟲子一樣，「想媽媽就回家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鄉巴佬！你他媽又頭疼了？」說完白已冬，喬丹轉而把槍口對準了他的搭檔皮彭，用詞之惡劣讓白已冬震驚不已。

    「邁克爾像刺蝟，隨時準備刺傷別人。一旦讓他抓到機會，他會讓你渾身流血。」多年以後，被問及與喬丹做隊友的感覺時，白已冬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