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呀,押寶的事情林家現在是不敢沾的,因為贏了還好,一輸,那林家就真完蛋了。
「那何家是什麼反應?」林流想了想問道,現在其實太子的態度並不重要,現在太子還沒上朝議政了,想幹啥事都得靠母族,因此現階段何家的反應才是最重要的。
林洋搖搖頭「何家沒什麼反應,只是多舉辦了幾次花宴。」舉辦花宴是為了給太子相看太子妃,這個大家都是能想得到的,但何家對楊家,對徐家白家有什麼意見那就真不知道了。
沒反應?!
林流眨了眨眼睛,這倒是不好判斷何家的想法。
不過對這事最該頭疼的還是楊家,據林流上輩子聽女友的話所知,這四王八公里,至少賈家是太子那邊的人,甚至於還有人才秦可卿是太子的私生女了。既然賈家是太子的人,那麼即便是太子和何家恨上了楊家,也應該不會將仇恨值擴大到和賈家聯姻的林家身上來。
想到這裏林流不得不在心裏承認,雖然他是知道賈家日後和賈敏日後各種的悲劇,讓人不喜歡,可現階段而言,林如海和賈敏定親,真的是林家沾了很大的便宜。
至於秦可卿的身份,要說有問題那肯定是有問題的,但林流並不認為秦可卿是太子的私生女,更不認同有人說的賈元春能上位被冊封為賢德妃是因為想皇上告了秦可卿的秘密。
秦可卿是紅樓第一美人,鮮艷嫵媚有似寶釵,風流裊娜則又如黛玉。
容貌可能有,但讓林流說秦可卿是紅樓第一美人,林流覺得這事是有疑惑的。
秦可卿出場時薛寶釵和林黛玉才多少歲?
薛寶釵才十三歲左右,林黛玉更是只有十一歲左右。
說句有些那啥但又科學的話,薛寶釵和林黛玉當時恐怕連月事都沒有來了,身體裏第二次發育還沒進行,都是小豆芽一枚,身姿初顯,自然比不上得了男人滋潤的秦可卿,這女人來了月事有男人滋潤後,絕對和沒有是完全不一樣的。
自然薛寶釵和林黛玉是比不過秦可卿的。
再則,等薛寶釵和林黛玉長大後,秦可卿早死了,無論是對於哪一個朝代的人都講究人死事消,除非那種大壞人,不然別人都不會記得壞處,都會記得好處,這樣一來自然將秦可卿的容貌無形中拔高了不少。
再則,秦可卿的出身,別管她背後真實的出身有多顯貴,在明面上她就是養生堂抱來的棄嬰,父親也只是小官一個任着工部營善郎之位,然後家裏窮到其弟秦鍾到賈家念書卻教不起學費,這樣的出身人家……能誇讚的也只有容貌了。
像薛寶釵和林黛玉,一個可以誇讚家裏有錢,另外一個可以誇讚出身不凡。
秦可卿你明面上能誇讚什麼?
除了容貌就沒了!
可在古代,誇讚容貌卻是最下成的,只有窯子的女人才會如此。
因此說直白一點,這樣的出身就是賈珍看上收做二房,都沒啥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薛寶釵和林黛玉輸了,實在是非戰之罪。
就是因為秦可卿的家世實在是太低,讓賈珍看上了收二房都沒有問題,所以才顯得十分怪異。
《紅樓夢》寫的是她嫁給賈蓉當正妻,還不是填房,是原配,是冢婦。
「冢婦」這個詞,或許現代人不敏感,畢竟現代人絕大多數都是獨生子女。
古代宗法制度稱嫡長子之妻為冢婦,諸子之妻為介婦。
這個必須是要嫡長子的正妻才能稱為冢婦,像刑夫人、尤氏因為是填房所以不能成為冢婦,王夫人是嫡次子之妻也不能。
這賈家嫡支這邊能被成冢婦的只有:賈母、李紈、王熙鳳和秦可卿。
家族裏有冢婦在的時候,管家權那是肯定必然給冢婦的,這個是不論輩分的事情。除非像李紈這樣喪夫,然後家裏又有其他冢婦在,自然輪不到她管家了,要是賈家只有李紈一個冢婦,那即便是李紈喪夫了也是可以管家的,所以王熙鳳管家根本就不是什麼王夫人給的,那是宗法給的。後面王熙鳳倒了,李紈出來管家,也是沒錯的。
要是有冢婦在,家裏的管家權卻交給了介婦,那傳了出去會鬧出大笑話來的,這是嫡次不分。武將那邊林流不好說,可文人這邊,稍微有點那啥的絕對是羞於與賈家為伍,因為文人是絕對維護嫡長制度的。
這裏點也在《紅樓夢》裏看得出來,賈敬考上了進士結果沒熬出頭被人兌擠了出去,然後心灰意冷的跑去修仙去了,賈珠的岳父李家在賈珠去死之後幾乎是斷了來往,林家這邊也是幾十年沒回都中,和賈家來往的人里就沒有什么正兒八經的有本事的讀書人,多是混銀子的清客。
嗯,林如海算半個,賈雨村或許能算一個,可是他是什麼貨色大家都知道。
然後賈家宗族族長是賈珍,下一任就是賈蓉,他的正妻就是正經八道的族長夫人。
族長夫人和其他媳婦不一樣,族長夫人是有權利訓斥處罰族裏所有的女人的,這個也是不分輩分的事情,這是宗法的規定。然後了族長夫人還能在族長沒在的情況下,安排家族裏的大事,所以在賈家那種環境下秦可卿非常得賈家長輩們喜歡,賈母更是喜歡的很,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秦可卿是冢婦是未來的族長夫人。
但是這問題又來了,這麼一個對一個家族而言非常重要的位子,竟然給了秦可卿,講真從《紅樓夢》中的描寫來看,秦可卿也沒比王熙鳳小多少,就算是賈家找不到人娶回來,完全可以讓王熙鳳嫁給賈蓉當冢婦當未來的族長夫人。這要是秦可卿是秦業親生的,這個還可以勉強說的通,現在還是抱養的。別說賈家上下都是勢利眼的大家族,也別說古代,就是現代人對於血統上面的也有點講究,一般人家也不會娶這樣的媳婦。
至於寧國府各種混亂,娶不到多高身份的媳婦,其實賈珍這個人,在女色方面的確垢穢。但在能力上,賈珍比賈家其他男人還是強點的,至少他能理家,在外面混得也比賈政賈璉好,能認識戴權這種皇上身邊的掌宮內監。而且賈蓉娶媳婦的時候,賈家的門牌還沒倒了,不說娶個門當戶對的媳婦,但至少娶一個家世清清白白的官宦人家的姑娘那是完全沒問題的。
所以秦可卿的身份絕對有問題,可林流覺得應該不是太子的私生女,哪有那麼多的私生女呀,而且看情況還是那種鬧得沸沸揚揚的,林流覺得秦可卿應該是某個跟賈家交好,然後犯事了的貴族家小姐。
又說這秦可卿來自仙界的清淨女兒之境,是太虛幻境之主警幻仙子的妹妹,乳名兼美,表字可卿。她在警幻宮中原是個鐘情的首座,管的是風情月債。奉警幻之命,降臨塵世,為第一情人,引導金陵十二釵早早歸入太虛幻境。
從來歷來看,秦可卿的來歷是要比《紅樓夢》裏除了賈寶玉和林黛玉之外的其他人身份高的,警幻仙姑這人還是有些護短的,不然太虛幻境裏那麼多女鬼,她咋就讓她妹妹和賈寶玉滾床單了。所以秦可卿投胎下來,身份不可能很是低微,要是太子事成了秦可卿是他私生女還有可能,可偏偏這事沒成,而且還有還沒嫁到賈家身份暴露就被咔嚓掉的風險,警幻仙姑是不可能讓她妹妹投生到這麼危險身份的人上。
秦可卿的身份林流現在是沒辦法知道的,不過在這事上,林流卻準備做一番大文章,這可是《紅樓夢》裏唯一一個能和警幻仙姑扯上關係,而且還是林流可以摸得着看得見的人,要是秦可卿有什麼危險,林流倒是要看看警幻仙姑到底會做出什麼的反應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小侯爺給我放了三天假,明天後天我要去拜訪楊家和張家,最近一段時間都中可有這兩家的消息?」林流想了想又問道,他倒不是想要抓什麼把柄,而是想要知道這兩家有沒有什麼不能談的忌諱。
林洋聞言笑道:「楊家才出了事,都中的大戶人家都謹慎了不少,哪裏能有什麼消息傳出來,不過我聽說左都御史前不久參了小張大人一本,說他以次充好中飽私囊瀆貨無厭。」
林流聞言一愣「這事怎麼一回事?」這小張大人就是林太太的大哥,之前一直任着工部郎中,在皇上親政的事情里張家是出了力的,他雖然沒有直接升官,不過他這個郎中權利比別人大一些,可以一個人主管有個司,要知道一般情況下都是四到六人管一個司。
他這個便宜大舅舅能一個人獨霸一個司,哪怕就是有皇上的恩典和工部尚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也能看見其非凡的能力。至於以次充好中飽私囊貪污的事情,說實在的當官都人都有這樣的德性,可林流覺得便宜大舅舅應該不會那麼目光短淺,至少就算要做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人發現還被捅了出來。
「我聽說工部尚書要乞骸骨了,小張大人很有可能更近一步,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你也知道張大人之前升了左副都御史,又和右都御史李大人家沾親帶故,整個御史台表面上看是一塊,實際上內里都被分位兩派了,都御史和工部侍郎可都是二品官,到時候恐怕御史台的那些牆頭草……」林洋搖搖頭說道。
不用林洋再說,林流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雖然兒子比老子官職高很尷尬,而且在官場上很是讓別人忌憚,可只要聖心在,這些都是毛毛雨。
很顯然張家到目前為止還是挺得聖心的,這自然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忌憚。按理說御史台應該是左都御史執掌,可還是那句話沒有最好最壞的官職,全看做官的人,歷史上被下官架空的上司也不是沒有,如今李張二人來勢如此洶洶,左都御史不爆不反擊才怪了,不是誰都會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在自己的後花園裏撒野而不去管的。
「這事想必我那大舅舅能自己解決的。」林流根本就不問經過結果,這事暫時還輪不到他操心,要是便宜大舅舅扛不住這波,那他還是趁早找條後路自己閃人好了,因為背後的其他工部郎中肯定不介意在便宜大舅舅落敗後狠狠的踩上他一腳。當然最好是抗住了,然後榮升工部侍郎,不過林流覺得有點懸,還得看張家在皇上心裏的位子,指不一定就有人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說不一定,這事就算那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人挑起來的。
林驍和林洋也知道這個道理,聞言也不在多說,又說起在都中發生了幾件小事,雖然和林家無關,但林驍和林洋覺得還是有說的必要。
林流原本還沒有這麼在意,只是突然聽見林洋說起保齡侯病危了好幾次都沒有掛掉,眼睛閃了閃,但也沒接嘴,那事成與不CD是林太太的事情,和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成了自己沒啥好處,不成自己也沒啥壞處,當然站在林家的角度林流還是希望這是能成的。
還有兩件事林流注意了一下,一件就是皇上有意南巡,不過也就是有那意向,暫時還沒成事,聽說被內閣大學士當場噴了回去,說是勞民傷財,然後皇上就沒敢再說這個話題。另外一件事就是關於賈赦的,原本賈老太太沒死之前賈赦就在都中陪老太太,而賈政跟着父母外放,結果賈老太太死了後賈赦還是在都中窩着,明着是讀書,可實際上據說已經是都中小有名氣的紈絝子弟了,也不知道賈代善和賈母知不知道這事。
這一說就說到了傍晚,張盛家的已經讓人整辦出來了一桌席面,雖然剛剛林流已經用過了,不過這會兒肚子又空出點位置來,為了半夜不餓肚子,林流還是陪着林驍和林洋用一些,三人明天都有事,加上林流還小,也沒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