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是去鎮上趕集的吧!快些了,集市要散了!」
「多謝老伯!嚯!」吳亮吆喝着加快了速度。等吳亮趕到集市上時,人群已經開始散了。吳亮站在路邊默默地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
「小伙子!你這車米怎麼賣?」一個留着八撇胡的人站在了吳亮的牛車旁。
「你給個價吧!」吳亮實在不知道行情。
「你把米打開我看看!」
吳亮卸下一袋米,打開封口。那人用手捧起一把看了看,又拿起幾粒嚼了嚼。然後,他「噗」的吐了出去。
「行!我給你十兩你賣不賣?」
「再添點!我給你送到家!」吳亮雖不知道行情,但是也不傻。
「行!十二!再不能多了!」那人用手比劃了一下說。
「好吧!你家在哪裏?」吳亮跳上牛車問道。
「就在前面那個山坳里!」
「那你也上來吧!」吳亮拉了一把那人。那人爬上了牛車,坐在了佳佳的身旁。吳亮的牛車又開始上路了。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佳佳歪着腦袋看着那人。
「我嘛叫劉三,是個管事的!」
「我叫佳佳,是個小孩!」佳佳學着那人的樣子回答。吳亮和那人都被佳佳的回答逗笑了。
「你們笑什麼?我說錯了嗎?」佳佳稚幼的看看吳亮又看看劉三。
「沒錯!沒錯!呵!」劉三摟住了佳佳。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要是我有這麼個兒子該多好!
車子駛進了山坳里的村莊。吳亮在劉三的指點下來到了一處莊園外。吳亮幫着劉三和夥計們卸了貨。劉三給了吳亮銀錢,還拿了一個荷葉包遞給了佳佳。
吳亮上了牛車,問清楚前面是牛柳鎮就趕着車前往。佳佳坐在車裏打開荷葉包一看,裏面是一隻燒雞。他高興的擰下一隻雞腿遞給吳亮。吳亮吃了雞腿又把手伸過來。佳佳又給了他一隻雞翅膀。吳亮吃完了還要,佳佳看了看自己還沒吃完的雞腿塞給了吳亮。
吳亮也沒嫌棄,兩口吃下肚。佳佳啃起了雞脖子。
牛柳鎮東有一條河,名喚風水河。如果第二天陰天下雨,河水頭一天就會變得異常的渾濁。如果是晴天,河水便清澈見底。
吳亮趕着牛車就路過這河,正往橋上走。因為橋有坡度,所以吳亮下了牛車牽着牛走。佳佳坐在牛車裏玩着石子。
過了橋,吳亮看到橋邊的大樹上貼着一張告示。吳亮走過去仔細一瞧,心裏咯噔一下。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原來告示正是通緝文書。吳亮被疑殺了小智酒家的人,成了一名通緝犯!
吳亮當初沒有聲張是因為自己來路不明,少不得被官府懷疑。所以他帶着佳寶走了。可沒想到這事兒還是躲不過。一定是自己問路時被記住了模樣。這告示上畫的人和自己很相像。
吳亮站在樹下想了一會兒,就上了牛車進了鎮子。天漸漸地暗了下來,起風了。吳亮在偏僻的地方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一位老婆婆。吳亮說自己帶着孩子沒錢住店,請求收留一晚。老婆婆心地善良的答應了。
屋子雖然簡陋,可是很潔淨。老婆婆還給他們送來了開水和一盤地瓜。吳亮問婆婆能不能把自己的牛車賣了。婆婆說等老頭子回來後幫他賣掉。
清晨起來後,老婆婆就來了。她說一大早老頭子就找到了買主。然後她把賣牛車的錢給了吳亮。吳亮拿出一塊角銀遞給了婆婆。然後,他抱着佳寶走到了街上。
吳亮用草帽遮住了臉龐。他進了一家成衣鋪,買了一套當地人的服飾換上。他還買了一頂帽子戴上了。
「吳亮哥哥!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佳佳盯着吳亮看。
「佳佳乖!哥哥帶你去買吃的!」吳亮給佳佳買了一些米糕,還買了一個水袋掛在腰間。然後他帶着佳佳出了鎮子往西走。婆婆說了,鎮子往西是黛城。
吳亮覺得離得越遠越安全。反正現在也回不去了,在外面躲一年再說。正午十分,吳亮抱着佳佳來到了黛城東門。
吳亮站在一棵樹下看着城門口盤查兵士和來來往往的人。他決定晚上沒人時再潛進城裏。
「吳亮哥哥!來人了!」佳佳透過吳亮的肩膀看到了那個他們遇到過的公主的車夫正朝他們走來。
吳亮轉過身一看,那個車夫已經來到了眼前。
「我家公主請你過去!」車夫拱手道。
「噢!」吳亮想都沒想就跟了過去。
「我家公主問你小智酒家的人是不是你殺的!」公主身邊的那位身穿綠衣的女子問吳亮。
「沒有!我去的時候,他們都死了。我怕官府的人懷疑我,所以就沒敢報官。」
綠衣女子進了轎中一會兒又出來了。她下了車走到吳亮身邊打量了吳亮一會兒。
「我家公主說了。他相信你說的話。不過,你把我們的車子推到水田裏,又把我們的馬趕跑了。所以,你必須給我們公主做一年的下人來補償。你可答應?」
「我……」吳亮猶豫了一下。
「你不答應,我就喊人了!」那個綠衣女子提高了嗓門。
「別!我答應就是!」吳亮覺得跟着公主不是什麼壞事。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去哪裏。
「我叫綠翹!把孩子給我!」綠翹抱過佳佳。奇怪的是佳佳居然沖綠翹笑了。
這個佳佳!難不成他也喜歡美女?吳亮心裏暗嘆。吳亮跟着公主的車轎進了城。他們走了不久就看到城主明蘭帶着城裏的有頭有臉的人前來迎接。
看來這個公主還蠻有勢力的!吳亮心裏琢磨着。他們隨城主明蘭來到了城主府。城主府真是氣派非凡。到處是燈火通明,香氣繚繞。奇花異草,古玩珍品隨處可見。
車夫坐在玉石欄杆的一頭。吳亮則跟着公主後面進了花廳。綠翹和另外的小丫頭帶着佳寶去了後院。公主坐在餐桌旁觀察着花廳里的一切。吳亮立在她的身後默默地注視着門口。他已經聽到了腳步聲。
城主明蘭換了一套月白色的長衫,俊朗不凡。他的身後有胖瘦不一的四個人。他們行了禮後就落座了。
「公主這次來剿殺叛奴可得手?」明蘭喝了口酒問道。
「看來什麼事也瞞不過明蘭城主啊!」公主的聲音還真是動聽。吳亮笑眯眯的想。
「你為何不放她一條生路?」
「她要是好言相求,我也許會成全她。可是她卻背着我私奔,我豈能容她壞了規矩?」公主的語調里有着一絲怒意。
「可是你還是放了她!」明蘭城主淡淡道。
「你監視我?」
「不敢!只是為了公主的安微着想。我可不想公主在我的地盤上有任何閃失。你可是我們主公的心頭肉啊!」
吳亮覺得這個明蘭城主不懷好意。他不禁替公主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