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鬼公子,帝姬將手中的冰晶捏碎,而後來到左虛與月神身前。
此時的左虛與月神,就好似兩具傀儡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已經沒有了動作。
而之前的完全陷入瘋狂狀態的月神,在帝姬重新掌握雪國大印之後,便已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與左虛不一樣,月神的靈魂並沒有完全被鬼公子所操控,或許是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致使她雖然靈魂殘缺,但依然保留着最初始的本能。
只是其內心的陰暗面在靈魂離身的時候,被不斷的放大,最終變成了如今的這般模樣。
將手抵在分別抵在二人的眉心之上,就見以帝姬雙手為中心,一圈又一圈宛如漣漪一般的波紋開始飄蕩開來。
「咔嚓.....」
約摸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二人的體內似乎傳出了某種鎖鏈被擰斷的聲音。
而後再看月神與左虛,他們的雙眼重新恢復了神采。
左虛轉頭看向了月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更有一絲心痛,他嘆道:「唉......月,你執着了!」
說罷,便是將視線重新放回到了帝姬的身上,在她的身上掃了一眼,隨後單膝一跪,道:「左虛參見吾皇,屬下有罪,願受任何責罰。」
聽完左虛的話,帝姬沒來由的就是升起了一股氣,她深深的在左虛身上看了一眼,隨後又是思考了許久,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唉......這都不怨你,起來吧!」
而後看了看一旁的月神,此時的月神好似做錯事的女孩一般,她低着頭,完全就不敢與帝姬的視線有任何的接觸。
「抬頭,看着我。」
帝姬冷聲說道。
「姐......姐姐.......我.......」
月神將頭抬了起來,此時的她早已經淚眼模糊。
「別叫我姐姐,我沒你這樣的妹妹,如今雪國落得這般境地,都是拜你所賜,我不想再見到你。」
帝姬說罷,將頭一轉,最後回到了嬴政的身旁。
「我......」
看着帝姬的背影,月神本還想說什麼,但最後卻是沒有說出口。
「我會承擔我的過錯的。」
月神心中吶喊着,而後握了握拳頭,又看了看還在地勢大陣中沒有脫身的鬼公子,眼中浮現出深深的恨意,就是因為他,就是因為這個人的到來,致使自己好好的計劃被破壞。
「鬼族,我月神發誓,此生定要你們滅族。」
月神說罷,隨後雙眸渣嬴政身上停留了許久,最後身形一晃便是快速消失在虛空之中了。
「你就不擔心她再出什麼事嗎?」
嬴政看着帝姬問道。
「唉......希望有了這次教訓,她能夠成熟起來,她與我的路不一樣,跟在我身邊或者跟在大秦身後,都只會阻礙她,離開此地,才是她最好的選擇,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帝姬眼中浮現出一絲不忍,從其話語中可以看出,她讓月神離開,並不是驅逐她,反而是在保護她。
雛鳥終究是要離巢的,想要成長,那就必須要走出去,外面的空間很大,有能力的人會獲得更大的收貨,而月神就是這樣的人。
她有足夠的資質,但帝姬的存在,反而是限制了她的成長,致使其內心產生漏洞,並讓敵人鑽了空子,這才造成了如今的這般局面。
對於這攤亂局,月神顯然也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收拾,所以離開也是她最後的選擇,而離開卻也是信任的一種體現,她相信,只要自己的姐姐在,雪國的就不會出現問題。
「左虛。」
帝姬看向還在跪着的左虛,冷聲叫道。
「屬下在。」
左虛躬身說道。
「重啟國陣,任何外來勢力一律絞殺。」
帝姬將雪國大印拿在手中,話語中透露出森森寒意。
「是。」
左虛說罷,執劍而去。
而後不久,以雪都為中心,一座巨大的陣法開始至虛空呈現。
此時此刻,雪國大大小小的城池,一座座大陣駭然出現,此番場景,令無數人為之興奮。
「國陣.......國陣終於重新開啟了,多少年了,這是多少年了,皇,您終於是沒有放棄您的子民啊!」
......
雪國民眾在吶喊着,他們在尖叫着,國陣的開啟,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而與此同時,雪國諸城之上,帝姬的身影顯現而出,看着下方歡呼吶喊着的雪國民眾,帝姬威嚴的聲音傳出。
「所有我國將士,尊吾令,全力絞殺神隱勢力,不得有誤。」
帝姬說罷,隨後其身形便是化作了一道金光向着下方的城池投去。
時間不久,各大城池之內便是血流成河,無數的人在此刻隕落而亡,而這些人,都是隱藏在雪國內部的鬼族之人。
鬼族多年的侵蝕,已經將整個雪國給滲透一空,就連左虛月神這樣的雪國統帥都被其控制,可見雪國如今已經糟糕成什麼樣了。
但帝姬重新掌控雪國大印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鬼族沒有再翻盤的可能,多年傾注,定然是要毀於一旦的。
因為掌控了雪國大印的帝姬,與掌控帝王印的嬴政並沒有什麼區別,雪國的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控之中,任何的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雙眼,那些被鬼族侵蝕的人,此時此刻,將就好似一盞明燈一般顯露在她的眼中。
殺伐,極度的殺伐,此次殺戮過後,雪國必當煥然一新,而這也是帝姬能交給嬴政最後的東西了,此番過後,帝姬的一切將與嬴政緊密相連。
處於地勢大陣中的鬼公子顯然也是能夠感受到自己佈局正在被破壞,他此刻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鬼域力量能夠滲透到太古邊緣,這讓鬼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能夠想像,如果此次行動他失敗了,那他將要面臨着的是什麼,那將是極為殘酷的刑罰。
想想那高高在上的傢伙的手段,鬼公子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能這樣,一定不能這樣。」
鬼公子喃喃自語道,而後就見其雙手一探,一枚古樸令牌浮現而出。
手持令牌,鬼公子大喝道:「吃了老子這麼久,也應該給點回報了吧!」
說罷,便將令牌向虛空一甩,而後以令牌為中心,虛空快速扭曲,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泥菩薩。」
嬴政看着虛空中顯之人,頓時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