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與齊雄聊了一會這個話題後,他又問道:「師兄會參加此次的宗門比試嗎?」
齊雄頓了頓,臉上露出遺憾之色道:「為兄今年已三十有四,這比試怕是與我無緣了!」
劉逸文恍然道:「真想不到只一歲之差,師兄竟不能參與。以師兄的修為這前十之位應該大有希望,實在讓人惋惜。」
齊雄搖搖頭,洒然道:「為兄已經參加過上屆的比試,也僥倖進入前十得到了一粒凝元丹。」
劉逸文聞言訝道:「師兄居然進入前十之列?那能給我講講比試的情形嗎?」
他心中着實吃驚不小:這位師兄真的是深藏不露啊!而且已經得到了一枚凝元丹,不知道有沒有服用?
齊雄大感意外道:「難道逸文也要參加此次比試?」
劉逸文訕訕道:「師兄就別取笑我了。我如今只是中期境界,哪有參加的資格啊!只不過對這比試大感好奇而已。」
齊雄哈哈一笑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其實這比試…」
兩人這一聊就是多個時辰,直至天色已晚劉逸文才起身告辭。就在他往住處走時看到文濤和葉師姐在一起不知道在談些什麼。
「文師兄!」劉逸文隔遠就打了一個招呼。
兩人聞聲望了過來,文濤臉上帶着一絲疲憊,沖他笑了笑。
他來到近前,和葉師姐打過招呼,無奈道:「師兄,你知道嗎?師傅要外出了!」
文濤聞言失聲道:「什麼!?」
劉逸文頹然道:「中午時分,我到師傅那兒請安,正巧遇上大師兄。他帶了一枚玉簡,師傅看完後就說要外出一趟。唉,我當時趕緊提出宗門比試快要開始的事情。可能是事情過於緊急,師傅匆匆安排就要離開了!」
文濤雙眉緊鎖,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對這次的比試抱有很大的期望。這一年多時間師傅不能指點他,那勝算可就小了幾分啊!
這時一旁的葉秀美低聲勸道:「文師兄,你不用過於擔心!師傅說不定很快就回來的。」
劉逸文也勸道:「師傅說過儘快趕回的,還會去和玉鳳師姑招呼一聲讓她代為指點我們的修煉。」
過了好一會,文濤才苦笑道:「這次宗門比試前十的機會不大啊。唉,只能聽天由命了!」說完他就徑自走了,留下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清晨,他一早就來到文師兄的住處。文師兄心情不佳本想來勸勸,意外的是人又不在,這讓劉逸文不禁猜測起他的行蹤來。
近幾日停下修煉,劉逸文感覺自己有些無所事事起來。他在住處賦閒兩日,心中一動想起某事,忙出了洞府御器而去。
一個多時辰後,鑄劍閣「辰」字號冶煉坊。
劉逸文站在郝師伯身後目不轉睛地盯着冶爐。此間冶煉坊與他所在的那一間有所不同:偌大的空間只有三個冶爐,這幾個冶爐比起他常用的那些要小上少許,但看起來更加精緻,而且讓他奇怪的是這些冶爐並沒有管道。
面前烏黑髮亮的冶爐上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正順時針轉動着,溫和的五色靈光從符文上溢了出來,讓人種神秘之感。郝師伯口中的法訣時緩時急,冶爐的轉速時快時慢,爐體上的符文也如同呼吸般的跟着漲縮不定。
在離郝師伯身前三尺處放置着七個直徑尺許大小的三足琉璃鼎,裏面放置着一些不同顏色的未知液體。
郝師伯正凝神控制着冶爐,在他的一旁的有個的奇怪獸首張嘴吐出一根二指粗細的乳柱,在爐底形成的一蓬深藍的火焰。就算是劉逸文現在已經習慣了此地的高溫也感到一陣不適。
忽然冶爐停止了轉動,爐蓋打開,裏面飛出一塊核桃大小的火紅液團。郝師伯沖此液團一指一收,此物就準確地掉落在了第一個鼎內。
滋啦!像是熱油中滴入了水一般。那團液滴在那不知名的液體中慢慢散開成了一粒粒綠豆大小的晶體沉到的桶底。劉逸文細細打量了一下,這些顆粒有些眼熟。
接着郝師伯加大法力輸出,液柱變得有嬰兒手臂粗細。如此幾番施為後,他又從冶爐中取出了三團大小不一的液團來,放落在了不同的鼎內。
再過了片刻,郝師伯法訣一收藍焰消失,冶爐內飛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來。此物看起來如同炭渣,被他扔到了旁邊的一個金屬盆中。
這時郝師伯轉過身來對他笑了笑道:「看出些名堂來了嗎?」
劉逸文恭敬道:「這鐵桶中的液體是用來萃取五行屬性材料的,爐溫的變化是針對材料熔點不同而改變的。不知道師侄說的對嗎?」
「嗯,大致是如此了!不過材料千差萬別爐溫和時間的控制才是其精髓所在。」接着他又指着金屬盆中的「煤渣」略帶一絲遺憾道:「最後這團廢料中本可以萃取出一些材料,不過火候控制欠佳,否則就更完美了。」
劉逸文想了想,請教道:「除了控制法力輸出外,還有其它什麼竅門?」
郝師伯點點頭道:「看到那冶爐上的符文了嗎?用法訣可以控制符文之力達到控溫的目的。」
劉逸恍然道:「原來如此,看樣子控制這冶爐的轉速也是此中關鍵。」
郝師伯大悅道:「嗯,逸文在此道上果然天賦不凡。明日我還會在此,你再來觀摩。」
劉逸文恭身道:「是!」
……
半年後,「辰」字號冶坊。
劉逸文控制着面前的冶爐聚精會神地提煉着。他頭上大滴的汗珠正沿着兩頰落下。這提煉已經進行了是第二爐了,可是今天不知為何郝師伯絲毫沒有讓他停下來的意思。此時他的法力已經所剩無幾了,只是勉強地支撐着。
一炷香功夫後,他咬緊牙關勉力輸送出最後的一絲法力,渾身虛脫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大口地喘着粗氣。從那獸首中噴出的液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滅掉了,冶爐停止了轉動,上面的靈光立刻黯淡了下去。接着爐里傳出幾聲輕微的悶響。劉逸文中心暗呼不妙,心忖:這爐礦料恐怕是廢掉了。
原本身上十分稀薄的水盾消失了,可是預想中的高溫卻沒有撲面而來。他正在吃驚,不知何時身前多出一個更加凝厚的水罩,將他護在了裏面。
他緩了口氣勉強站起身來,滿面愧色地衝着郝師伯躬身道:「師侄法力不濟,將這靈料浪費了!」
郝師伯淡然自若道:「無妨,可知我為何讓你連續提煉而不休整?」
劉逸文訝道:「原來師伯早就知道我法力不濟?」
郝師伯哈哈笑道:「當然,什麼修為可以支撐多長時間的提煉對於我來說早已爛熟於心。倘若這一點都不了解,我在這裏的幾十年就白呆了!」
劉逸文不好意思道:「是師侄過於愚鈍!」
接着郝師伯一臉神秘的續道:「你內視查看一下自己的玉池!」
劉逸文一臉狐疑,照他的吩咐內視了一會。突然,他臉上現出狂喜之色!
他竟然已經是鍊氣後期境界了!
劉逸文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忙對着郝師伯深作一揖道:「多謝郝師伯相助!」
郝師伯拈鬚笑道:「提煉時有意識地控制法力輸出直到枯竭無異於經歷一場生死之戰,對玉池有一定的刺激作用。不過能否突破還要看老天爺的意思,看來你還是頗受眷顧的。」
「你在隨我到庫房休息片刻就回洞府吧!畢竟是剛晉新境有必要鞏固一段時日。」
劉逸文肅容道:「是,謝師伯指點!」
一個多時辰後他驅使着腳下的飛行法器緩緩的向玉泉山而去,他還沉浸在喜悅之中。他本以為此瓶頸起碼也需要年許時間來突破,沒有想到機緣巧合下就輕鬆成功了。再想到一年後的宗門比試,心思又活絡起來。自己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畢竟自己的真剛劍可是上品法器啊!而且金剛劍訣的終極劍式也掌握了一種。若是再將其參悟一下,還是有些希望的。
另外,他缺少與人鬥法的經歷,這次比試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啊!抓緊時間修煉一番,就算進不了前十也能為下次的比試積累經驗。想到此處他心中鬥志昂揚,有了決定。回到洞府中的住處,他就迫不急待的來到靜室中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