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朗對着吳謙一陣狂攻,吳謙則將石甲功發揮到極限,對於能躲的劍招,吳謙則躲,躲不掉的,就伸手去擋,手都擋不掉的,就用石甲功硬抗。
一輪攻擊結束,房俊朗一個起落,退到一邊,一臉得意地看着吳謙,因為吳謙此時已經非常狼狽,衣服、褲子被房俊朗的劍招割成碎片,一條一條地掛在吳謙的身上,而且吳謙的身上又多了幾處劍傷,都只是劃破皮,但鮮血滲出來,吳謙身上便鮮血密佈,像是受了極重的外傷一般。
房俊朗哈哈一笑,說道:「看,我已經破了你的烏龜皮,趁我還沒有拆你的烏龜殼,你趕緊認輸吧!」
天權門的弟子紛紛大笑起來,在他們看來,在下一個回合,吳謙就必敗無疑!就算房俊朗拆不了吳謙的烏龜殼,吳謙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亡。
吳謙場面很被動,但樂平生一臉笑意,似乎完全不在乎,反觀游洪烈,則是一臉凝重,而趙淳風則用手捋着鬍子,似乎實在思索。
吳謙又將馬步紮好,然後伸出一隻手,他竟然對着房俊朗招了招手!
面對如此挑釁,房俊朗眼神一冷,輕聲喝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然後揮着清風劍訣,又攻了上去。
似乎是受了刺激,房俊朗的這一輪攻擊更加猛烈,反正吳謙只守不攻,房俊朗索性就只攻不守,凌厲的劍招向漫天大雪一般直撲吳謙,將其籠罩在其中。
圍觀的人只能看見吳謙那慢騰騰的手和腳不時地左遮右擋,更多的是直接被劍招刺在身上,房俊朗一口氣攻了兩百餘招,竟然有些氣喘吁吁,再一次退到一旁調息呼吸。
吳謙身上再添幾道新傷,看上去也更是狼狽,上身的衣服完全沒有,褲子也是千瘡百孔,滲出來的鮮血都快將吳謙的上半身完全覆蓋,吳謙猶如一個血人,渾身散發着一股攝人心魄的血腥之氣。
這次吳謙應該不行了吧,所有人都在猜測···
吳謙抬起頭來,對着房俊朗詭異一笑,然後又舉起手來,對着房俊朗招了招手!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吳謙居然還抗得住,而且精神狀態似乎比剛才更好。
趙淳風也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說道:「這石甲功在吳謙身上還真是有些讓人意外啊!」
房俊朗已經不能保持冷靜了,此刻縱然還沒有調息好,房俊朗又提劍強攻了上去,劍法依然凌厲無比,但游洪烈三人看得出來,房俊朗的章法已經有些混亂,似乎是在賭氣強攻。
房俊朗這一輪攻完,又退了開來,這一次,房俊朗的身體似乎有些支撐不住,竟然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喘氣,身上也是大汗淋漓。
而吳謙還是那個樣子,唯一可以看見肉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那份從容與淡定態度,與渾身浴血的身體完全不相符。
這些外門弟子,誰又能看得出,吳謙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表面看上去嚴重,實際上根本沒有傷到吳謙的筋骨。
趙淳風轉過身,對着游洪烈和樂平生說道:「你們還記得不,一百年前那個練石甲功的,他練到吳謙這個境界的,花了多長時間?」
游洪烈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任何興趣,表情從嚴肅到凝重,到現在的略微有些失望。
樂平生則是仰頭想了起來,然後說道:「那人第一次來我混元道挑戰,就已經到了吳謙現在的境界,至於他入門之前練了多久,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他至少已經修煉十年了!」趙淳風說完,又饒有興致地說道:「這吳謙修鍊石甲功,恐怕才三個月吧。」
樂平生輕輕一笑,說道:「又有什麼用?石甲功有致命的缺陷,根本擋不住別人御氣攻擊,所以這吳謙恐怕練了也是白練!」
「但是在外門可沒有能御氣的弟子,搞不好三年後的內門選拔,這吳謙還真能一飛沖天,」趙淳風說道。
游洪烈聽到此言,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跳了跳,一雙眼神也是越發凌厲,只是還是默不作聲。
樂平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趙首座說笑了,這石甲功還有一個硬傷,就是動作太慢,外門弟子就算打不破吳謙的石甲功,但吳謙也幾乎沒有機會打到別人。」
就在二人閒談之中,吳謙又舉起了手,朝房俊朗招了招手,房俊朗如受刺激,面色猙獰,大喊一聲:「我要殺了你!」
然後用盡全身力氣,舉劍朝吳謙刺了過去,這一劍根本不是清風劍訣的劍法,而是失去理智的一刺,這一刺的力道可謂恐怖,看來房俊朗想通過這一劍直接決出勝負。
吳謙卻張開雙手,門戶頓時大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吳謙不要命了?!
房俊朗的這一劍直接刺在了吳謙的胸口之上,劍尖已經抵入吳謙的身體,房俊朗面色一喜...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沉重的劇痛從腹部傳來,房俊朗低頭一看,吳謙的拳頭已經打在的自己的腹部,石甲功動作雖慢,但勢大力沉,這一拳又正中房俊朗的丹田,房俊朗如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飛去,最後跌落在擂台之上...
吳謙將插在身上的劍拔了出來,一甩手,便扔了出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吳謙,明明是吳謙必敗無疑的局面,最後居然是房俊朗被打倒在地。
房俊朗似乎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要抬頭看了看游洪烈,然而游洪烈的眼神除了凌厲,還有失望,房俊朗突然想起吳謙對他說過的話:如果自己失敗了,那就將一無所有...自己所幻想的美好前程,就都將化為泡影...
房俊朗不敢在想,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又朝吳謙沖了過去,不過這只是房俊朗的強弩之末,拳頭還沒打在吳謙的身上,就被吳謙一把拉住左臂,順勢將房俊朗舉了起來,然後從擂台上扔了下去。
房俊朗重重地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便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