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是很敏感的,剛才石妙芙那可以說是忘情的一抱,陳君梅就已經看出了些許苗頭,只是石妙芙這感謝的話,倒是說道情真意切,陳君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說道:「不用了!」
這石妙芙自然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了,臉色有些微紅,只見她趕忙端來一張椅子,對着陳君梅說道:「你快坐下休息,我去給你倒杯茶!」說完便匆匆往後堂而去。
走到後堂,這石妙芙卻是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嘴裏還輕聲自言自語道:「你現在只是一個低賤的人,有什麼資格去追求你想要的東西!」
吳謙和陳君梅均是精疲力盡,身上又受了輕傷,二人便在椅子上坐下休息,這佟掌柜倒是沒有多問,只是替他們號脈,然後又給他們服下了一些療傷的丹藥。
石妙芙這一手端着茶壺,一手端着茶杯,小心地在一旁伺候。
「佟掌柜,他們的傷勢怎麼樣?」石妙芙問道。
佟掌柜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石妙芙聽到這話,面色一悅,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對着陳君梅問道:「陳姑娘,現在景府怎麼樣了?」這石妙芙似乎刻意避開吳謙,總是背身對着吳謙,有什麼話也只和陳君梅說。
石妙芙在陳君梅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倒是讓陳君梅有些自責了,是不是自己對石妙芙太苛刻了,在那種情況下,情緒不能控制,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陳君梅站起身來,從石妙芙手中結果茶壺和杯子,然後說道:「你又不是傭人,先坐下,我再跟你說。」
石妙芙依言坐下,陳君梅便說道:「景瑞騰和景瑞達兩兄弟,還有景飛英兩兄弟,都被我們殺了,吳謙叫其他的人三天內搬離景府,三天過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石妙芙聽到此言,情緒再一次控制不住,眼淚刷刷往下掉,石妙芙站起身來,對着陳君梅和吳謙跪了下去,大聲說道:「多謝二位恩人為我石家報仇雪恨!」說完便將頭重重地磕了下去。
陳君梅趕忙將石妙芙扶了起來,出言安慰道:「吳謙受石前輩恩惠頗多,我和他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陳君梅這話說得頗為藝術,既回答了石妙芙,又表面了她和吳謙的關係。
這時佟掌柜對着陳菊梅說道:「你臉上的疤呢?」
陳君梅笑了笑,說道:「本來就沒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景府弄掉了!」
佟掌柜點了點頭,這石妙芙又說道:「陳姑娘長得真是漂亮,和吳謙真是郎才女貌!」
石妙芙如此一說,倒是讓吳謙和陳君梅都有些難為情了,二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卻見石妙芙從身上的荷包中摸出一樣東西,然後說道:「他日二位喜結良緣,我也不一定能參加得了,倒不如此時把賀禮送上,這是我們石家祖傳的玉佩,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說完便將手中的玉佩遞了上去。
陳君梅雙臉緋紅,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吳謙也有些難為情,二人都朝石妙芙手中的玉佩看去,看了之後,二人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石妙芙送的玉佩,居然是一塊摔碎了的玉佩,只有一半還在。
石妙芙也發現了,頓時面色一紅,將玉佩收了回去,難為情地說道:「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摔壞了,真是太丟人了。」
然而就在此時,吳謙腦海中突然如一道閃電划過,又似一聲驚雷炸響...
吳謙一把從石妙芙手中奪過玉佩,然後說道:「這玉佩是你的?」
吳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石妙芙也嚇了一跳,石妙芙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玉佩上本來還打了一個結,繡了一個石字,只是那個結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
吳謙聽到這話,立即將手探入自己的納戒中,從裏面也掏出一個殘破的玉佩,吳謙將兩個殘破的玉佩合在一起,竟然嚴絲合縫,合成了一個完整的玉佩。
而吳謙手中的玉佩,正是從田光伯屍體旁撿到的!
佟掌柜、陳君梅和石妙芙三人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吳謙,特別是石妙芙,看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色竟然變得刷白。
「你怎麼會有這另一半玉佩?」陳君梅疑惑不解地問道。
吳謙壓低了聲音,低頭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進去再說。」說完便朝內堂而去,佟掌柜和陳君梅也起身往裏面走,石妙芙站起身後,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還是走了進去。
四人進了一個安靜的房間之後,吳謙將房門緊閉,然後掏出玉佩,放在桌子之上,對着陳君梅說道:「其實我師兄田光伯當初也在追查混元道擄劫少女的yin魔,只是後來被人暗殺了,李明勝說是游洪烈殺的,這塊玉佩就是在我師兄的屍體旁找到的!」
雖然佟掌柜聽得不大明白,但還是在一旁安靜地聽着,並沒有插話。
吳謙和陳君梅再一次擺攏了一下兩塊殘玉,確實能合成完整的一塊,二人的目光便落在了石妙芙身上。
石妙芙身子輕顫,臉色蒼白,表情很是複雜,有害怕,有難受,還有羞恥。
「這件事情對我們很重要,你就說一說為什麼這塊玉佩會在我師兄手裏吧,」吳謙說道。
石妙芙抬頭看了一眼吳謙,皺了皺眉,然後說道:「不管什麼羞不羞恥了,若是能幫到你們,我什麼都願意做!」
石妙芙如此一說,讓吳謙和陳君梅微微一愣,卻見石妙芙接着說道:「十二年前,我才十四歲,我們石家被景家趕盡殺絕,就我逃了出來,我母親臨死前叫我去混元道找我們石家的高祖石破天,請他回來幫我們報仇,於是我便去混元道,沒想到在混元道沒找到我高祖,反而被一個人給抓了起來,將我關在一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將我...」
石妙芙說到這裏,似乎是說不下去了,眼淚不停地往下流,身子還不停地抽泣,吳謙也不好催促她繼續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