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爾離開之後,但丁從不遠處的機器外面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安靜的坐在那裏的盧修斯,無奈的攤了攤手。
「看來聰明未必是好事,你原本可以不揭穿這件事情的,不過,我欣賞你的坦率!」
但丁說完,到一旁拿了一把椅子,將椅子放在盧修斯身邊,毫無形象的坐在上面。
盧修斯轉頭看着隨便的但丁,呵呵笑了一聲,然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之後,緩緩說道。
「這家公司的名字叫韋恩,不叫厄爾,如果我能幫上你那位神秘朋友的忙,我的去留就不會由厄爾決定了,不是麼?」
盧修斯說完,轉頭看了但丁一眼,他嘴角帶着看透一切的微笑,僅僅在一眼之後,他就再度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但丁不想打擾他配置解毒劑,於是,但丁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手裏摩挲着自己的白象牙,武器總是要足夠默契之後才能發揮出足夠的威力。
與此同時,韋恩集團二十一樓,厄爾的辦公室里,厄爾正憤怒的斥責着集團的後勤部長。
「為什麼,為什麼韋恩集團的遊輪也會被搶劫,該死的,我們每年給政府的錢都白交了麼,就在我們的航線上,就在我們和中國神矛開展貿易往來的航線上,我們的船居然被人炸成了粉末,博瑞斯,聯繫神矛,要求他們找到我們丟失的微波發射器,該死,那東西價值超過了十個億!」
「厄爾!」博瑞斯皺着眉頭說道:「現在的問題不是一台簡單的機器丟失了,而是,我們丟了一台極有戰略意義的機器,它甚至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如果這台機器被證明應用在第三世界戰爭中,我們將會受到極大的壓力!」
「那就找到它!」厄爾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當他想要拍第二下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讓他得手痛的要死,於是他將手停在了空中,最後緩緩的放下了,他的憤怒也隨着這一個動作而消失了,他無力的說了句:「找到他,博瑞斯,我們必須找到它!」
博瑞斯無聲的離開了厄爾的辦公室,其實,博瑞斯關門的聲音很大,可厄爾完全失了神,在厄爾眼裏,一切都好像是寂靜的。
時光如水,總是無言。
當太陽再次照耀整片大地時,布魯斯迷茫的睜開眼睛,奧,或許我們該稱他為蝙蝠俠了!
好吧,那都是叫給外人的聽的,在座的都是布魯斯的朋友,我們當然知道他是誰!
「阿爾弗雷德,看吶,他看上去做了個好夢!」但丁坐在臥室角落,笑着指向布魯斯嘴角遺留的口水,阿爾弗雷德微笑着拿來毛巾,扔到了布魯斯手裏。
「少爺!」阿爾弗雷德伸手指了指布魯斯,然後用那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看看你的嘴,在二十八歲的你臉上看見這孩子般的面貌,說真的,我可真覺得我回到了過去!」
「哈哈哈!我真後悔我沒拍照!」但丁哈哈大笑,永遠都陰鬱深沉的布魯斯睡覺居然流口水!
布魯斯終於在一片笑聲里擦淨了自己的嘴,將毛巾隨手一疊,放在了旁邊。
「嘿!」布魯斯說道:「我本以為我醒來時看見的會是沉重的一幕呢!」
布魯斯說完,用雙手撐着床面,試圖從床上爬起來,那一瞬間,他痛苦的哀嚎了一聲。
「干!」
布魯斯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整個左側胸腹和後背完全成了青紫色。
「看來我昨晚摔得不輕,也許我應該為我的裝甲加一個飛行系統,哪怕不能飛行,至少也要有一個緩衝的道具,讓我從高處落下時更安全一點!」
「我那裏有一種特殊的布料,也許你可以先做一個斗篷!」盧修斯回答道。
布魯斯點了點頭。
「斗篷也可以,改裝一下可以當成滑翔……盧修斯?」布魯斯驚愕的看着房間裏多出來的那個黑人,隨後,他轉頭看着但丁,看着阿爾弗雷德:「這是怎麼回事,盧修斯,為什麼你會在這!」
但丁從沙發上站了我來,將睡衣扔給布魯斯,隨後解釋道:「你應該感謝盧修斯昨晚為你製作的解毒藥劑。」
但丁說完,盧修斯無奈的朝布魯斯攤了攤手:「其實我不想來這裏的,畢竟,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誰的話,別人問起我的時候,我就不需要撒謊了,可是,你的白髮朋友大概信不過我!」
但丁嘿嘿笑了聲,將手裏正在把玩的白象牙放回槍套里。
「你不要多想!」但丁一邊給眾人倒了杯酒,一邊解釋道:「我只是覺得,讓你這個醫生親眼看看解藥的藥效會比較好!」
「老師!」布魯斯搖了搖頭,嚴肅的看向但丁:「你不應該隨意將我的身份透露給別人!」
「我沒有啊,是你自己透露出去的,你不會覺得你身上那些裝備的發明者,會被你那小小的謊言蒙蔽吧,盧修斯早已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製作了治療你的解藥,我不能把他留在外面,一旦出現了什麼意外,你的身份或許會因他而暴露!」
但丁說了一句,他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盧修斯顯然已經猜到了布魯斯的身份,不殺他已經是但丁顧及布魯斯了,不然,盧修斯怎麼能活到今天。
聽見但丁的話,布魯斯高高舉起雙手,假裝委屈的說了一句:「我能說我不會將你的身份透露出去麼?」
「來不及了!」布魯斯一邊說,一邊穿上睡袍,從但丁手裏接過兩杯酒,親自將其中一杯遞給了盧修斯,隨後用空出來得手拍了拍盧修斯的後背:「現在我們是一夥的了,正好我有很多關於我裝備的想法,一會兒我們好好談談!」
布魯斯笑的十分自然,一點也看不出他對盧修斯的警惕和戒備,但是,布魯斯絕不會就這樣簡單的認可盧修斯加入自己的團隊裏!
阿爾弗雷德接過但丁遞過來的酒杯,苦笑着看了看但丁:「兩件事,首先,倒酒應該是我的工作,其次,早晨喝酒對身體不好,這也是我沒有倒酒的原因,我可不是一個懶惰的管家!」
說完,阿爾弗雷德高高舉起手裏的酒杯,他大聲說道:「不過,為了布魯斯的死而復生,我還是希望大家能一起乾杯!」
眾人依言舉起手中的杯子,酒水順着眾人的喉嚨流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高興的理由,阿爾弗雷德高興的是布魯斯平安無事,盧修斯高興的是自己認識了自己的大boss並和他產生了相當的關係,布魯斯高興的是老師救了他,但丁就是高興,懶得管為什麼!
喝光了杯中酒之後,布魯斯將杯子放在茶几上之後,轉頭看向但丁。
「老師,昨晚在我昏迷之後,我們有什麼新的發現麼!」
布魯斯期盼的看着但丁,可是但丁輕輕的搖了搖頭,這讓布魯斯的心沉了下來。
「這件事你還是問盧修斯吧,他的話比我多!」但丁給自己續了一杯酒,拿着阿爾弗雷德烤好的沒有小橄欖的披薩吃個不停。
阿爾弗雷德看着但丁的吃相,心裏仍舊後怕不以,誰見過一個廚師二十個披薩同時烤,三輪之後還沒餵飽一個人的!
布魯斯不會關注阿福的小眼神,他只是焦急得看向盧修斯,盧修斯從寫字枱上將幾頁資料拿起來遞給了布魯斯。
「這些是微波發射器的資料,韋恩集團剛剛丟失了一台這樣的微波發射器,它可以在一瞬間蒸發相當大範圍內的所有水分,將液體瞬間氣化!」
「該死的!」布魯斯狠狠地罵了一聲:「這豈不是說,假如這台機器被影武者聯盟得到,只要他們在哥譚開啟這台機器,哥譚市民的血液和身體裏的水分就會被蒸發麼!」
「你想多了!」盧修斯無語的看了看布魯斯,他指了指資料中的一處,說道:「這台機器只會對二十攝氏度以下的水產生作用,他設計的初衷是用來蒸發敵軍的供水,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殘忍!」
「呼……!」布魯斯長長的吐了口氣:「那還好,我以為這是殺傷性武器,對哥譚來說,殺傷性武器比戰略性武器要危險的多,如果只是蒸發供水的話,哥譚作為港口城市,蒸發供水的危害不會太嚴重。」
「可是,我分析過你昨天中的毒和你帶回來的毒藥樣品,那種致幻的毒藥會在一定時間內摧毀人的神經中樞,而且,這種毒藥只能通過呼吸道來傳播,聯想到丟失的微波發射器,恐怕,你們口中將哥譚作為目標的人,應該會在城市供水管道做手腳啊!」
盧修斯說完,輕輕將另外一沓資料扔給盧修斯,這些資料是毒藥的藥理。
「而且!」盧修斯強調着:「這種毒藥沒有完美的解藥,我只能做出他們的中和劑,被中和劑降低了效果的毒藥和毒品的效果大致相同,布魯斯,你還要配合我做幾個測試和檢查,我必須確定你沒有上癮的徵兆!」
「好的,那沒問題!」
布魯斯一邊說,一邊走到鋼琴前面,按下了一個黑鍵和一個白鍵,鋼琴發出響聲之後,書架憑空打開了,暗門後面正是通往地下溶洞的秘密通道。
四人一起走進電梯來到溶洞,布魯斯迫不及待的穿好自己的裝甲。
「我們必須立即行動,昨晚對我下毒的人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主治醫生,抓到他之後,我們就會知道他的全部計劃!」
布魯斯說完,他的裝甲也已經穿好了,他拍了拍盧修斯的肩膀,無奈的說了一句。
「所以,我們只能等事情結束之後再進行身體測試了,說真的,我也想休息一下,可是微波發射器的丟失讓我坐立難安。」
布魯斯話剛說完,但丁就抓着他的胳膊將他放在了蝙蝠洞裏的椅子上。
「所以,我會去和克萊因好好談談!」但丁冷笑着說了一句:「我也想見見你昨晚夢囈的那個稻草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但丁說完,不等布魯斯回答,徑自轉身離開了地下室,從瀑布那個方向的出口離開了蝙蝠洞。
布魯斯茫然的看着離開的但丁。
「我昨晚是讓他失望了麼?」布魯斯喃喃的說了一句,換來了阿福的笑聲。
「當然不是!」阿福笑着說道:「但丁昨晚一直想嘗嘗恐懼毒藥的滋味,可是,出於他那強大的戰鬥力,我們不能同意他的要求,一旦他在致幻藥劑的效果下發狂的話,我們沒人能攔住他!」
阿福看着但丁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他那樣,如此渴望恐懼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