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劇的樂隊成員安排如下,花西擔當主唱,金予驥是結他手,糖球是鍵盤手,鼓手當然是子彈了,剩下還有一個空位留給貝斯手……還不知道是誰。
「你好,是的,嗯嗯。」糖球接聽電話。
音樂學院的工作人員提醒糖球,他們約定的課程到點了,讓糖球他們去上課,這是花姐特地安排的提升班,能夠全方位了解學員現階段的音樂素養和技能掌握。
糖球一邊拿着武俠小說紙質書籍,一邊看着對面的子彈打鼓。
金予驥這個孤僻的傢伙,見到子彈呢,完全是兩幅面孔,可以看出他們不是親人,但情誼很深,學校把子彈安排到金予驥的宿舍,他完全沒意見,這兩人都屬於孤僻的性格。
花西比較溫暖開朗,糖球則大方有趣,「真想再睡一會兒啊!」糖球伸懶腰,反正現在是男生,邋裏邋遢也沒關係,轉身回到自己的寢室鋪上睡個回籠覺。
「快起來,去上課了。」花西拽糖球的被子。
「寧願上數學課,也不要去上聲樂課。」糖球打哈欠。
子彈第一天來學校,還沒有適應,花西做早飯給大家吃,唯一的女生在鋪上窩着。
完了,金予驥我知道我是女的,算了,懶就懶一點吧,糖球的心理活動波折如此。
這會兒,她就像一個瞌睡蟲和早起的鳥兒站在樹枝上決鬥,早起鳥兒吃掉瞌睡蟲又變成回籠覺鳥兒了。
「我們團隊就缺少一個貝斯手了。」金予驥吃着早飯。
子彈過慣了三餐不規律的日子,不習慣麵包黃油豆漿油條和稀飯,吃過苦頭才不至於生在福中不知福。
「吃完飯,我們就出發去音樂學校上課。」花西看着日程表。
如果上數學課,糖球還能偷偷看武俠書籍,樂理課就要認真聽了。自然就會覺得很麻煩。
「別帶你的小說哦。」花西看到糖球偷偷把書塞進挎包里。
保姆車在樓下等候着,「特地給你們申請了進階班。」花姐陪着四人樂隊去練習,之後還需要參加形體訓練、舞蹈排練,形象設計。花姐都會全程陪同,總是給大家安全感。
音樂學校的樓梯設在建築的側面,一個男子坐在樓梯上彈唱。
作為學校的工作人員,只有工作間隙,能夠練習一會兒。
「哦,不好意思。」男子挪動了一下,為擋住樓梯表示歉意。
「你就是打電話通知我們的那位……」糖球的聽力夠敏銳的,她能夠分辨人的聲音。
「啊,是我。」這位工作人員也是學校的學員,在堅持音樂這條路上走了很久,只要不說誰看得出他二八十六歲,哦不是,二十八歲。
談話之間,了解到這位工作人員是貝斯手,因為年齡的關係,很多一起組過樂隊的同齡人都各奔東西了,有的成家了,有的轉行了,都沒再堅持音樂這件事。
「為什麼你不直接去比賽做歌手呢?」糖球很好奇。
因為眼前這位工作人員的能力足夠養活他自己,不用整天打工來堅持音樂。
「我感覺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比賽也去過,都沒有過海選,這些年磕磕絆絆經歷了很多。」這些年來洗過盤子,發過傳單,伴奏駐唱,在街頭賣唱都試過了,家裏人嫌他沒出息,他就一邊賺錢寄回家,一邊學習。
以前覺得自己學什麼都晚了,後來發現這個念頭還會一直出現,另一個念頭就是想當初早點學就好了,每次意識到晚了的時候,其實都是剛剛好。
「我們正在找貝斯手,你來跟我們一起合合看。」糖球邀請貝斯手一起合一段。
樂器就像大家身體的一部分,沒有經過任何綵排練習,第一次合就特別順利。
「我叫阿吉。」貝斯手的人選找到了。
前幾天還在擔心人選的問題,這兩天一下子就找到了,所以人那樣主要專注當下就好,遠遠擔憂的東西,一旦走進會發現是自己設的路障,只是一層霧而已。只要一直往前走就好了。
在二十八歲實現自己的理想不算晚。有些事註定要堅持一輩子,改變命運需要長期積累,不放棄的人永遠會受上天眷顧。
忽然順利,感覺有些無聊了,下課後,糖球便回到宿舍蒙頭大睡。
那二十八歲的阿吉住在哪裏呢?二十八歲長了一張二八十六歲的臉蛋。
大概是心理年齡停在小學第一次看到樂隊演奏的時候吧。
學校給阿吉安排了單人宿舍,多年的流浪生活就此終結,又一位追逐夢想的勇士在這裏獲得新生。
一直以為到了這個年齡,面試生存成家立業的問題,會逐漸放棄自己想做的事。
其實生活越讓人喘不過氣來,藝術的存在就更能起到止痛效果。
總有一些人牢牢抓住自己的夢想,即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能夠笑着堅持下去。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莫過於一天八小時以上做着自己不喜歡的事謀生。
花姐和金女士接着寫《歌舞男校》的情節,「我總想把劇名改了,也想不到合適的。」花姐總覺得這不好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