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入夜早,此時,微暖的太陽竟然已經傾斜,不過幾柱香的時間,居然即將傍晚了。而這時,一名虎背熊腰、的將士跑到戰大將軍面前,拱手彎腰行禮:「將軍!」欲言又止。
戰振立馬板起臉,沉聲道:「何事?」
將士動了動嘴唇,有些吞吞吐吐:「將軍,是…是…楚教頭與…與張教頭,他們……」欲言又止。
戰振被他結結巴巴的話語弄得脾氣上來了,怒吼道:「孔珍!!吞吞吐吐像個什麼樣子?!有什麼事就直說!!」那名叫孔珍的漢子被戰振將軍直罵吼了兩聲之後,立馬恢復原樣,挺直腰板,大聲道:
「將軍,楚教頭與張教頭,他們正在吵架,都說對方佔用了最好的新兵,沒有按規矩公平競爭!」這次說話倒是流利地很,三兩口氣就說完了報告的事情。
可反觀咱們的戰大將軍,聽到此語臉色微沉,反問:「你說什麼?!」
孔珍彎腰:「將軍,楚教頭與張教頭現在請您過去評判公正,您,是否要……」過去?話沒說完,戰振立馬火冒三丈道:
「該死的小兔崽子,要翻了天了是吧!還敢叫老夫過去評判公正,相敬互愛的軍令忘了是吧?!」說完還爆了一聲粗口:
「他娘的!!」
「他們兩個現在在哪兒?!」戰大將軍大聲問道孔珍。
孔珍不卑不亢回答:「在新兵營。」話剛說完,戰振立馬朝着新兵營方向大步流星,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覷。
可戰大將軍沒走兩步,突然回頭,面向白自行,溫聲:「行兒,要不要跟外公走一趟?」
孔珍聽到戰大將軍的話,立馬低下頭,將軍大人好溫柔啊……
可其他人聞言,皆是一震,特別是白戰氏,微微皺眉:「父親,這…不太好吧。」她為難。
可戰振說:「有什麼不好的,行兒言論發人深省,就是擺明了行兒對行軍打戰有天賦,讓她跟我多瞧瞧這些怎麼了?!」戰大將軍可不容人質疑。
白戰氏深深皺眉,嘴唇動了動,才道:「父親,您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斟酌發言:「畢竟,禮數有別。」
而戰振聞言之後,這下倒是不說話了,只陰沉着臉看着白戰氏,眼中晦暗不明,也意味深長。
白戰氏此時也看着戰振大將軍,兩人微微有些對峙着,可最後,依舊是白戰氏投降了,畢竟以孝為大。
白戰氏垂下頭,對着白自行道:「元姑,你便同外公去看看吧。」她還叮囑,
「注意禮數有別,知曉了嗎?」
白自行神色淡淡,從善如流:「知曉了母親。」
這時,白珏便道:「外祖,不如,我們也跟着去看看?」他笑眯眯地看着戰振。戰大將軍疼這些小輩,點點頭。一行人便隨着戰大將軍一齊去新兵營。而江老夫人與白戰氏便回了院子,白戰氏難得回來,母女倆自然是有許多體己話需要說說的。
白自行被喜樂推着,輪椅緩緩前行,一行人之中只有她與喜樂兩人是女子,並且她腿腳不便,只能緩緩前行,而其他人,為了遷就她,也慢步前行。
而此時,傍晚的夜愈加冷了,白煞煞的雪花飄飄蕩蕩,漸漸落到眾人的身上。白珏脖子之中被一片雪花落下,帶來一陣冰涼,他一頓,看了一眼白自行,她神色淡淡,泰然自若。白珏不聲不響,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蓋在坐着的自家妹妹身上。
白自行一愣,身體立馬被溫暖的氣息包圍,她的頓時眼神幽深如海,緩緩看向白珏。
白珏對她付之一笑,道:「天愈發冷了,可別冷了咱家元姑才好。」
白自行一愣,垂眉笑,道:「多謝。」
白珏聞言,哈哈大笑,道:「妹妹何時與我生疏了,還說什麼多謝,讓人彆扭。」他聳聳肩不放在心上,可是白自行卻看到,她這身的哥哥,眉眼之間卻全是笑意,讓這寒意森森的大冷天白白添了一絲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