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不知其多深,多遠,不知其自何年月出現,只知其中錯綜複雜,掩藏無盡魔物。
嗚……嗚嗚……嗚……
傳訊的號子聲在漆黑的魔窟中迴蕩着,正閉目養神的吳塵驚而坐起,這信號的意思是……
他們回來了!
「二師兄?這好像是大師兄的號聲,他們回來了!」一個人驚喜的道。
「是他們回來了,大師兄真有辦法,居然真的救了他們,太好了。」
眾人一時,卻未曾發現,吳塵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別高興的太早,說不定大師兄是自己回來的!」
吳塵此話一出,眾人的聲音皆是一黯,一時面面相覷,默然無聲,任憑誰都知道,這樣的幾率很大。
「張明,你去打探一下,看看大師兄是否真的帶着人回來了。」吳塵冷靜的發號施令。
從心而論,他根本不相信泫冰能帶着人回來,那群人離開的時候火毒攻心,沒有融火丹根本活不了,縱然有融火丹但是融火丹損耗自身經脈,能治好也是個廢人了。
泫冰,根本就不可能帶着他們回來的。
可惜,事與願違。
「二師兄,大師兄真的帶着人回來了,正在洞口等咱們回去呢!」張明喜滋滋的道。
「等咱們回去?」吳塵皺着眉,一臉不快。
「是啊,二師兄咱們快去和大師兄匯合吧,我看受傷的師兄弟都好了呢。」
「是嗎?」吳塵臉色一沉,勉強露出些許笑容來:「既然如此,咱們這就出發……」
話音未落,眾人已經齊齊點頭,御劍而起向着原本的結界方向飛了過去。
吳塵腳步一頓,頓時心生不快,一個小修士笑道:「二師兄,您先請。」
吳塵哼了一聲,御劍離去。
吳塵率先回到結界洞口,到的時候,泫冰正抱着劍靠着一塊大石頭閉目養神。
「大師兄。」
「回來了。」泫冰迅速恢復了自己平日裏的冷然嚴肅的模樣。
「大師兄,你們可回來了,我們好擔心你們。」憨厚的小師弟驚喜的道。
泫冰難得的露出幾分笑容,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嚴肅:「人都到齊了,我現在開始分配任務,這次進去,務必將這個洞窟的火鴉全部清除,一個不留!」
「還要進去?」吳塵驚道:「這裏面的火鴉太厲害了,咱們已經死了十幾個師兄弟,再折損人的話,咱們擔待不起的!」
「你放心,上次咱們是因為信息不足,所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次我已經想好了對策,只要大家好好配合,絕對不會出事!」
吳塵望了一眼魔窟,那裏面還有不下百隻的一二階火鴉,雖然這些火鴉級別低,但是蜂擁而來,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小的阻力。
另外還有兩隻六階火鴉,上次一隻六階火鴉已經讓他們元氣大傷,這次面對兩隻,他們當真能拿下嗎?
「不行,我不同意!要進去也要等到師門那邊的補給來了之後再進!」
「新來的人不明就裏,死的人只會更多。」泫冰說着,廣袖在地上輕輕一拂,地上已經擺放了一個個小玉盒。
「這裏面是我和程洹做的武器,專門用來對付火鴉的,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聽我的,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
「是什麼新武器?」熊騫好奇,忍不住拿起一盒打了開來。
甫一打開,一股寒意迎面撲來,裏面放着的是一根根的冰針。
這是泫冰受到崔薇啟發而用冰晶草和冰晶水製作的。
這冰針只有小拇指一半粗細,但是極為寒涼,熊騫看了兩眼慌忙合上了盒子:「這種東西就能殺死火鴉?」
「嗯。」程洹點頭:「我已經精密計算過了,這種冰針只要射入火鴉的身體,就能迅速冰凍他們,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同時不會因為太過寒冷而凍結損傷他們的內丹,如果順利的話,咱們能拿下整個火鴉洞窟,光取得的內丹,也能讓咱們賺不少靈石……」
程洹的聲音在吳塵冰冷的目光中戛然而止,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吳塵上前一步:「大師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是這火鴉洞窟太危險了,再說已經佈置了結界,與其冒險在這裏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別的地方試試,賺的未必比這個少。」
「這結界並不結實,我問過熊騫了,咱們離開的這幾天,他一共修補了不下幾十次,其間甚至有火鴉沖了出來,咱們不為靈石,也要彌補自己的過錯,所以必須消滅他們以絕後患!」
泫冰的話擲地有聲:「別忘了,當初咱們是如何破除這裏的封印的!」
吳塵微微一愣,的確,這個洞窟的封印十分的奇特而且結實,如果不是他們用了些非常手段只怕也破不開,就這樣放任不管的確有損他們做事的原則,可是,再進去的話誰又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樣吧,願意陪我進去的,自己拿一個玉盒,不願意的就在外守候接應。」泫冰不欲多言,轉身去和旁人商量進去的對策了。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均是沒人動彈。
這時,一個黑羽軍上前拿了個玉盒:「我們跟着大師兄進去,左右也死過一次,還怕什麼!」
熊騫忙點頭:「對,我相信程洹和大師兄,更何況火鴉內丹這麼值錢,咱們不去的話,回頭跑出來被人各個擊破,咱們多虧啊!」
這樣一想,好像也對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富貴險中求,來這裏的人沒有不懂這些的,眾人均有了一絲鬆動。
「熊騫說的對啊,咱們是誰,黑羽軍啊,咱們來這魔窟多少年了,咱們配合默契,戰無不勝,肯定能拿下這些火鴉的!」張明大聲道。
有人站隊了,眾人紛紛表態,不過片刻已經分成了兩隊,只是分的有點淒涼,眾人一隊,吳塵自己一隊。
「二師兄,您看呢?」
還有問他的必要嗎?但凡大師兄一句話,他們這群人就跟蒼蠅聞到血腥味一般的圍了上去,他們都去了,留他一個人在外面,那他成了什麼,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大師兄說的是,這裏的封印是我和大師兄打開的,自然要負責,進去吧。」吳塵接過程洹遞上來的玉盒笑着說,雖是笑着,但是眸光中卻滿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