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無語了好半晌,直至巴洛特重新整理好思緒,依舊是想不到如何回答這一臉串的話題,無奈他最後只能強硬的嘗試敞開話題:「無關緊要的事情還是留到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我們需要整合一下信息。」
換作平時,春歸鄉肯定不會這麼容易的就讓話題被帶過,至少也要了解一下對方的確切態度,可是一想到莫里爾多蒙那個人,最後他還是決定在合作解決這件事情之前,還是不要鬧出什麼矛盾比較好。
心中雖有了決定,春歸鄉卻依舊是很不滿,不禁砸了下舌頭:「切,算了,你說的很對,現在我們的確是應該以喬爾森拜蒙的情報要緊。」
對他的態度巴洛特倒是不以為意,不如說反而還倒是對他的妥協感到了滿足,不由的露出了親和力很好的笑臉。
見到對方的這個表情,即使是不知道原因為何,春歸鄉也是十分的不爽,沒好氣的說:「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巴洛特打了個哈哈,依舊是用前面的方法岔開了話題:「我們現在還是先處理一下我們手頭上的情報些吧,不過在這之前,能跟我說說你都發現了那些端倪嘛?」
春歸鄉搖了搖頭:「還是你先說吧。」
妥協了是一回事,他對巴洛特這人還是抱有警惕心的,畢竟認識的時間十分之斷,兩人之間的關係都說不上,如今在不了解對方的目的之前,為了之後的目的能夠有些底氣,他不願被巴洛特牽着鼻子走,便只能儘可能的爭取主動。
原本春歸鄉還以為需要費些功夫的,不曾想巴洛特非但沒有拒絕,還直接開始講述:「我觀察到的可疑地方有兩點,第一是他聽到你的名字,喬爾森拜蒙就一直很在意你的樣子,按理說你應該沒有和他見過面吧?」
春歸鄉沉吟不語的期間,簡單的做了下回憶,而後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方一副黑幫打扮挺亮眼的,我不應該會忘記,或者應該這麼說,我明明就沒有見過這個人,而對方的目光很顯然也是不認識我的。」
巴洛特重新回憶了一下,發現確實就和春歸鄉說得一樣時,他更加的不解了:「既然他不認識你,那為什麼要那麼看着你?」
春歸鄉又一次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等一下找些人打探下情報了,到時可能就知道了。」
「這個做法我不太贊同,如果對方真的是對我們另有目的,怕是早就已經在這城市裏部署好眼線。」一口否決了春歸鄉的提議後,巴洛特思量了一下,主動將事情攬了下來:「這個倒是沒有什麼難的,這裏一些消息的情報源我知道一些,等下就可以找人打探打探一下。」
春歸鄉饒有興趣的詢問:「該不會這情報源是你們教會的吧?」
巴洛特揮了揮手:「教會收集消息的速度不慢,不過可信度就不一定了,畢竟無論任何工作總會有人怠慢,出現更新遲緩與可信度令人擔憂的狀況,所以這種時候還是找當地的情報源或是自己去打探更可靠一點。」
春歸鄉雙眼秘成了一條縫,:「這就是你不讓我殺那個神父的原因嘛?」
「這個嘛……」起初巴洛特還想要隱瞞下去,可最後想了想,他認為暴露了隱瞞也沒有用,索性直接坦白了:「沒錯,就和你說的一樣。」
春歸鄉嗤笑了一聲:「你們教會不是自持為神的信徒,什麼時候你們教會成了利益的一種工具。」
巴洛特哭笑不得:「嘛,這也是沒辦法的,說到底教會也是一種組織,若是沒有利益與相對的一些權利維持,怕是早就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春歸鄉笑臉的嘲諷之意更加明顯:「這就是所謂的信仰不能當飯,就像不久前我遇到的那幾人說的,他們說教會對外宣言什麼神面前人人平等的話,可到了有事的時候就想着趁火打劫。」
巴洛特是很想要反駁的,只是這事兒他也多少聽說了些,知道理虧的他實在難以厚着臉皮說什麼大道理,尤其是在教皇有所吩咐的前提下。
實在是束手無策的狀況下,巴洛特無奈的笑了笑,試圖岔開話題:「說起來,之前你為什麼突然想要殺了厄倫德?」
春歸鄉:「如果我說是因為看他不爽,你會相信我說的嗎?」
巴洛特搖了搖頭:「若是在你父母之前說這事,我可能還是會相信,可是現在的話,在有了跟明確的目的之後,我不認為你會這麼輕易的感情用事。」
雙眼微眯,春歸鄉隱約猜到了對方這話的用意,但是也無法排除只是為了桃花,於是他依舊是裝傻充愣道:「你說這話是想傳達什麼?如果是想要說我冷血無情直說就是,又何必這麼拐彎抹角。」
見到春歸鄉上鈎,巴洛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壞笑,繼續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你之所以會出現那麼大的動搖,是不是因為去了森林的那軍人和你說了些什麼?例如他和你的仇人莫里爾多蒙有關係?如果是的話,那些人說的話未必可以當真,畢竟他們可是對厄倫德置之不理的行為懷恨在心的。」
事先多少料到了一些,因此當春歸鄉聽完之後,他倒是沒有感到吃驚,鎮定自若的回答道:「確實是和莫里爾多蒙有關,不過有一點兒你猜錯了,並非是那伙軍人說了什麼,而是因為在醒來的房間裏,我感覺到了莫里爾多蒙的氣息。」
巴洛特訝異道:「你說的是真的?可是為什麼我沒有察覺到?」
對他質疑的態度,春歸鄉不以為然的回道:「具體的總之我也不是很清楚,信不信則是你的自由,我可沒有解釋的必要。」
眼珠子轉動了,從巴洛特的神情之中,不難看出對此事他是半信半疑:「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點兒好奇,既然你察覺到了莫里爾多蒙的氣息,為什麼你當時還要來這個國家?」
本來春歸鄉不想要說的,不過既然巴洛特問及,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打算將緣由說出來比較妥當:「從自覺上判斷,我想他在那個房間住了有好一陣子,不過房間的氣息很單薄,我想他已經離開了至少有五六天,這應該和你收到消息的時間相差不遠吧?」
巴洛特點了點頭:「從時間上的話,教會收到消息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沒有錯。」
話說到這裏,春歸鄉也有一件事情感到很好奇:「說起來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為什麼教會的人好像都知道我們再找莫里爾多蒙一樣,他才在此地出現沒多久,就有人將消息傳給你們?」
巴洛特解釋道:「有一點兒你可能不清楚,莫里爾多蒙不僅只是血族而已,他還是某個組織里的重要成員,這個組織的規模不小,還對教會的人有着明顯的敵意,因此對這組織的行動我們教會都是密切關注,也因為這件事情,我才會剛好出現在你所在的都市裏。」
對此春歸鄉只做出了沉思,不予以任何的評置。
看到春歸鄉這種曖昧不清的態度,巴洛特有些兒猜不透他的心思,為了防止一不留神說漏些什麼,他嘗試分散春歸鄉的注意力:「厄倫德的事情你就不需要操心了,我會讓上面派點人來查查,所以這事兒就不需要咱們瞎操心了,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找出莫里爾多蒙的行蹤才是。」
這話效果意外的好,一聽到莫里爾多蒙有關的事情,想事想的入神的春歸鄉思路一下就被打斷了,緩過神來的他點了下頭表現出相同的態度:「說的也是。」
春歸鄉沒注意到的是,此刻的巴洛特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猛然回過頭看向了喬爾森拜蒙住所的二樓。
只見在那裏此刻的窗戶禁閉,帘布垂下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話雖如此,可是巴洛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禁閉的窗口內的布簾卻在搖曳,這讓他確信剛才的並非是錯覺,肯定有人站在窗前觀望着他們這一邊錯不了。
多看了兩眼巴洛特便沒有再去留意,他收回了視線,也沒有和春歸鄉說及此事,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姑且拋開這段小插曲不說。
經過這麼一番商討,在整理好了思緒並有了明確的目的之後,他們兩人沒有盲目的在街頭上找人打聽,而是在巴洛特的帶領下,朝着所謂的消息源所在地而去。
提供情報的消息源聽上去是挺神秘的,事實上卻與想像請的有着不小的出入,直觀的感受用一個詞便可以形容,那便是「普通」。
不像電視上看到的那般,巴洛特所在的目的地並不需要在小巷子,或是左彎右拐那麼隱蔽的行徑,他們兩個的目的地,是在大路一旁的一件雜貨店,老闆敞開大門做着普通的生意,裏面的東西也都是一些常見的物品。
要不是有巴洛特帶路,春歸鄉甚至會以為是走錯了地方。
走進雜貨鋪之後,巴洛特像是要找茬一般的說:「老闆,給我來一瓶八五年的汽水。」(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