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口!」渾身紅光的玉陽君如同血海修羅,舉手抬足皆帶着無窮殺機。一筆閣 www.yibige.com
隨手一斬,劍光刀氣過處,死氣縱橫,帶起一地枯屍。
方城子之名一出,聖獅王尉遲驕雄不由面色大變,那曾是西域諸國流傳最廣之惡人。不由想到:「他易容改名潛入聖獅國到底有何企圖?」
握劍之手堅毅穩如泰山,看着權柄,尉遲驕雄暗道:「軍師,若你不負孤,是方城子又如何。若你有算計,孤之權柄會讓你知道欺騙孤之代價。」
接連有人涉入戰局,未來之宰暗暗盤算,這便是月江流之算計嗎?
就在此時,未來之宰突覺一股霸道意念橫空,直直鎖定自身。
「獅霸天下!」一聲霸道獅吼,半空中,只見一頭筋肉健美,鬃毛狂舞的雄獅踏風雲奔馳。
察覺極招逼命,未來之外再運邪元,雙手納風積氣,邪首之威再降凡塵。
「天地一念!」硬接極招,劇烈餘波之內,擋着立成粉末。月江流、未來之宰、蘭九陽周圍頓時一清。
未來之宰抬頭看去,只間獅子國國主尉遲驕雄周身真氣,手中權柄散發着皇道霸氣。
王者一動,萬千強兵士氣高長,金戈擊地,狂熱吼道:「聖獅降世,吾皇萬勝!聖獅降世,吾皇萬勝!」
狂吼之聲,八荒迴蕩,在這萬眾矚目之中,尉遲驕雄攜帶大勢一步一步走上前來。
蘭九陽看着來者霸天絕地而來,只覺心頭忍不住狂跳,雙膝酸軟酥麻。
尉遲驕雄「權柄」一指,威凜道:「就讓孤賜爾等黃泉之途。」
皇者拔劍,戰局再開新篇,一謙師、五方通、武御史、左手抽搐、剩餘的三位將軍再無保留,傾國之戰就在此刻。
如此強勢,未來之宰與蘭九陽壓力大增。
未來之宰正對皇者尉遲驕雄、一謙師、五方通三大高手,其間又有無窮兵卒以死做盾,首次落入下方了。
蘭九陽失去未來之宰援助,頓時陷入死境,左手抽搐重鉞當胸一擊,蘭九陽頓時覺五內俱碎。
一聲痛呼,身如破革直撞向身後被息壤壓頂的月江流。
就在即將撞上一刻,月江流周身黃光隱隱,蘭九陽如同進入溫水之中,一身傷勢竟然恢復,神智一清,頓時止住了身形。
如此變化,讓蘭九陽心頭一喜,仿佛黑暗中的一屢光明,當即再提戰意,加入戰團。這一幕,正入未來之宰眼中。
……
戰場另一端,被翻出陳年舊事揭破身份的玉陽君心中懷恨帶殺,赤地之招所過一片死寂。繞是不二做劍法精堪,久歷戰場也被殺的背心濕透。
「這老怪物還真是難纏!」不二做心中暗道。「這鬼招數竟然能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他人血元,若非吾曾患枯血症,對自身精血守納頗有經驗,這會定然着了他的道。」
玉陽君劍法詭異難防,招招直指不二做要害。
不二做凝神以對,瞥見來勢身化狂風疾雷以避。
久守必失,不二做感覺自己仿佛蜘蛛網上的蟲子,不知不覺已陷入了層層羅網之中。
玉陽君劍過之處,不二做必然濺起三寸血花,已是成為血人。
一場血戰,不知道過了多久,不二做只覺得自己又痛、又累、又冷,意識也開始模糊,不二做知道,這是自己失血過多。
「不能,不能倒下!」全憑不二做堅韌無比的意志支撐着。
劍鏗然,刀戧戧,招來式往不死不休,此一戰已有數個時辰。
酉時至,日西沉,鳥倦飛還巢,正是陽氣初降,陰氣升騰之時。
玉陽君一劍逼退不二做:「不二做,你已經浪費了吾太多時間。既然你執意要護他們,吾便送你們三人一同下地獄吧!」
雙手一展,當初一招令西域十國盡為沙漠的禁忌武學再度出世:「敗刀合劍染血河!」招出,天地一片渾紅,大地生機竟遭掠奪,如血染江山。
不二做勉提精神,全身真元匯聚,強納天地風力:「人劍合一·旋風流」。
……
見此時極招,尉遲驕雄猛然回頭,看着「死亡」的山河,目赤欲裂:「方城子,你竟敢如此!」
隨行文武也是亡魂大冒,先前赤地之招一出,狂河冰烈當即生死不知,尚未覺得此招厲害,只認為徒有虛名。但此一招,卻讓他們相信了那十國盡滅的傳言。
未來之宰察覺天地氣氛變化,抬頭一看,便見血染山河,敗刀合劍勢可逆天。
當即雙掌一合,邪元再無保留,強悍氣勢傳遍四野八荒,足一踏已是山搖地動。
「仇天鑒之夢幻式·天之哀歌!」從未面世之招,破天滅道之式一出,天地如遇終末一片哀歌。
血光、哀歌,天地雙分。軍士近者當即被大力壓成粉碎。強悍氣勢之下,尉遲驕雄、一謙師、五方通、蘭九陽只得連連後退。
一時之間場內已清,突然天地突來一聲霹靂,氣機驟然變動。
「天之哀歌」「敗刀合劍染血河」終勢同時發動。
就在此刻,本來互相對峙的兩人招式一轉,竟然同時撲向被息壤壓住不能動彈的月江流。
天地無聲,日月無光,乾坤失序,日月淪亡。
突然一幕,震驚在場諸人。
「怎,怎會如此!」蘭九陽不敢相信。
余勁所至,不二做當即倒地,拋飛到狂河冰烈與火中雪身前。本就支持不住的他呢喃一句「原來如此,他只是借吾演戲嗎!」後便徹底昏迷過去。
未來之宰、玉陽君緩緩從天而降,目光緊緊鎖着煙霧之中。
煙霧散盡,原本頭頂息壤巨山的三丈巨人已然不見,代之而起的是一個渾身襤褸五竅流血的七尺男子。他雙手撐天,原本息壤化作凡土,風吹起,頭頂巨山一絲一縷飄落大地。
月江流一個踉蹌,單膝着地,目光卻依舊冷漠異常。
玉陽君、未來之宰走上前來,居高居高臨下看着月江流。
「你想不到吧,或者你已經想到了,要不然怎麼能這麼長的時間都不露破綻?」未來之宰冷然說到。
「邪靈果然詭詐!」月江流說道。
「儒門之人愚蠢不堪,臨死也不放開息壤。」玉陽君輕蔑說道,「你也不簡單,居然能夠受吾二人全力一擊而不死。」玉陽君收起赤地之招,再度恢復了翩然仙姿。
「吾之手段,豈是爾等所能預料。」幾個呼吸,月江流蒼白臉色已經變得紅潤,只見他遙遙一招,狂河冰烈身上冰母化作一道藍色水光注入月江流頭頂。
緊接着,身上又分別浮現出黃紅兩道光芒,三者一合,化作一道璀璨神光。沐浴在光芒之下,月江流一身氣息再度流轉,恍若先前重創未曾發生。
「息壤,火元,冰母!」玉陽落心頭一跳,忍不住面色大變。「動手,千萬不能讓他成功!」
只見玉陽君將身往天一撲,便化作漫天風沙,風沙旋轉,當即出現一道連天接地的狂龍風卷。
風卷所過,一謙師、五方通、左手抽搐避散不及,當即化作血雨落下。
「天裁如盪·沉滅!」未來之宰不敢大意,極招再出。
「沙溶神法,想不到你已經練成了!這便是你們的交易嗎?」月江流接着說道:「沙溶神法練成不易,需要息壤、不熄火、亂心蠱、定元珠、五竅心血可對!」
心中最大秘密被戳破,玉陽君驚駭問道:「你是誰,怎可能知道這些?」
月江流接着說道:「亂心蠱需要寄心蟲,你便以幫助日盲族重見天日為條件千方百計迎娶了日盲族聖女釋女華,順便還獲得了五竅心血。」
「為了亂心蠱成熟,你又暗中設計自己的徒弟正亦邪,邪亦正,讓他兩兄弟以心竅幫你溫養。」
「為息壤,你投入獅子國。」
「那麼,能讓你與吾為敵的必然是定元珠了。」
一番話語,將玉陽君一生赤裸裸的擺在了眾人眼前。
「你,你到底是誰?」玉陽君驚駭之餘,風沙定之不住,頓時現了身形。
「殺!」未來之宰殺意瀰漫,一掌之下卻是如擊泰山,三色光輝巍然不動。
「換吾了!」一聲輕語,月江流單手指天,一道無雙劍意乍現塵世,神兵「萬物生」首現鋒芒。
「吾有一劍,開以五行,持以陰陽,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此劍一出,混沌中開,萬物生演,此為天人之劍。」
此劍一出,天地皆動,日月星三光同出,五方五氣來謁,仿佛紀元開闢,未來之宰、玉陽君亡魂大冒。
「走!」為及多言,兩人心意相通,一招虛掩化光而遁。
尉遲驕雄被劍勢所攝,竟然動彈不得。
兩人逃去,月江流緩緩散去劍光,腳下一軟站之不穩。
蘭九陽如夢初醒連忙上前扶住「先生,先生無恙乎?」
就在此刻,天邊傳來鳳凰鳴叫:「心懷一襟朗月,劍藏七尺乾坤,慣看滿城煙雨,回首再入烽雲。」
抬頭看去,一代高人鳳凰鳴足踏神鳳於此降臨,蘭九陽頓時大喜。
「先前一劍,果然舉世無雙!」踏足一點,沛然一掌,道光閃耀,直中月江流背心。
良久之後,兩人同時吐氣納元,各自收功。
「多謝!」月江流謝道。
「何需多謝,你的劍讓吾響起了故人。」鳳凰鳴道。
「吾還有一事需勞煩前輩。」
「哦,請說?」
只見月江流再運神元,頭頂頓現三色光華,隨即一劍斬去。
「不可啊。」鳳凰鳴立刻知道了月江流的打算,連忙出聲阻止。
說時遲,那時快,月江流一劍斬過,三道光華頓時破碎,化作三物跌落於月江流手中:正是息壤、冰母、火元。
「你何必自損根基呢?」鳳凰鳴嘆息道。
「此三物乃是學海給吾之任務,吾自當完成。」月江流虛弱說道。「只是吾如此模樣卻不能回學海,還請先生走一趟。」
「咦?」受傷怎麼不能會學海?鳳凰鳴雖然疑問重重還是答應了月江流之託付。
「可以。」
鳳凰鳴的爽快答應,讓月江流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今日一局,雖然頗多曲折,自己終究沒敗。
息壤壓頂雖然意外,但玉陽君卻不知月江流功體最親五行之力,於暗中其實早已進行煉化之舉動。
最後兩人一擊,月江流憑藉自身功體根本不能能頂住兩人極招,唯有借住息壤生生不息的力量。儘管如此,兩人合招也大大超出了月江流的極限。
唯有強行吸納火元冰母二力,三者同聚,月江流方才使出超越自身極限的終極一劍。
未來之宰與玉陽君之逃遁,月江流終於出了一口氣,若是兩人與自己死磕,此劍固然能殺了兩人,但自己也必然付出更大的代價。
還有一事,月江流不由心中迷惑。邪亦正身上的亂心蠱早已被魔身做下手腳,但是在玉陽君身上卻是毫無痕跡。原本沙溶神法該有的破綻自己竟然尋之不着,很顯然,越來越多的東西超脫了原本的命運。
月江流回頭往狂河冰烈三人看去,曲指連彈,兩點靈光分別落於昏迷的不二做與狂河冰烈身上,兩人頓時悠悠醒來。
看着天空黑夜降級,月江流知道,另一場獵殺必然開始了。
就在此刻,外圍也響起了兵戈之聲,花無蝶幕歸心帶兵沖了進來。
硬抗兩人極招是一傷,強行吸納煉化火元冰母是一傷,使用超過自身功體極限的天人之劍更是傷上加傷,後再度斬出三物又是自損之傷,月江流感覺此刻自身已到了極限。
強忍創傷,月江流對着鳳凰鳴一禮道:「餘下麻煩道隱前輩了。」
「請!」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