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接上文——就單說請神術這一門術法雖然很是艱辛與危險,但是修行到第二階段之後就已經算得上是一門頂尖的法門了。
那麼問題也就來了,這門術法如此牛批難道就沒有什麼限制麼?
答案也很簡單——這門術法修成之後雖然厲害,但是也確實是有限制的。
而其中比較狠的幾個限制就是:首先,這門術法每一次大境界的突破都有不小的危險——畢竟接引神佛的分神入體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其次,這門術法對於修行者的壽命毫無幫助,甚至由於神明的靈魂對於人類的軀體太過於強大的關係,所以還會直接影響到修行者的福緣,並且還會損耗一部分的壽元!
再者,每天請神次數不能超過3次,否則施術者本人必死無疑。
就單單只是這幾點,那些真正的大門大派也就把這個術法給拋棄了——他們修行求得就是長生久視,這不長壽反而折壽的腦殘東西就算修成之後再能打也沒人會去修行的。
而除了這一點之外,這門術法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同的人請不同的神』。
正人請三清四御,惡人請魑魅魍魎——若是一個惡人請來了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正神那就難逃一個五內俱焚的下場,而一個正人請來了一個惡靈也難免被害得家破人亡。
而這也正是溫仲確信面前這傢伙雖然長得寒摻了點,但卻絕對不應該是個壞人的最大原因。
這傢伙請的神是誰?
『三界靖魔大帝』岳鵬舉岳大將軍,『關勝伏魔帝君』關雲長關二爺!
這二位是什麼人溫仲心裏能沒點b數?
能請動這二位老爺子上身,那面前這哥們再怎麼也不能是個大惡之人。
「二爺,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於是面對着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關二爺,溫仲說話的腔調神似陳佩斯陳老師。
「休要多言!此地冥府之氣甚是濃郁,想來某家卻是未有來錯——且先吃某家一刀!」
「吃一刀我還能活的咯?」
也不知道是否是溫仲說話太過狗腿還是什麼原因,反正關二爺卻是全然不聽他的解釋,手中青龍偃月刀一揚之間便是直接朝着溫仲劈來!
不過其刀勢正朝前之際,其目光卻是突然掃過了溫仲自一開始就一直背在背後的劍匣:「你這邪修倒也有點意思,與某家鬥法卻不用兵刃?」
如此說着,此君竟也是突然收了刀勢將關刀倒插入地面:「且取出你兵刃來,吾等再來打過!」
「...」
溫仲心說果然關二爺就是關二爺啊,瞧瞧人家這氣魄!
「關帝你誤會了,這劍匣里的東西是別人讓我一會兒給別人看的...」
「不是你自家兵刃?卻莫不是盜取?」
關二爺把雙眼一瞪。
「真不是偷的,就只是朋友讓我一會兒遇到鬼差之後給他們看,他們才不會為難我。」
而看見這位老爺子似乎是個願意講道理的主,溫仲也是當然就要息事寧人。
「你說你並非要招魂,而是欲要以通幽之法喚得那冥府之人來此處?」
關二爺聽到溫仲的解釋之後卻是將雙眼一瞪:「荒謬!通幽之法自漢時便幾於失傳,就是那漢末三仙也卻也未能習得,自今時今日想來卻是早已經無有人知曉,你卻又是從何習得?」
「...啥?」
於是溫仲當即也是只能目瞪口呆——天可憐見,白依依教他這陣法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就是一個旅遊用的法術哦——用這個就可以讓地府的人上來接人了!」
這就是那位妖怪小姐的原話——據她自己所說,她與英招以前似乎經常通幽去地府遊玩,而十殿閻羅和二人也是很熟的。
順便一提,據她的說法在過了奈何橋之後陰魂們會看見有很多路標,上面寫着『夾棍烙鐵琵琶骨,前方直行是地府』的那個路標的方向就是閻羅殿的方向。
『那條高速公路我和英招以前可是很熟的!旁邊泰山王的行宮我們以前可是...咳咳,去拜訪過很多次的。』
這種旅遊用的法術,怎麼到了這關二爺的口中就成了『失傳已久』的艱深術法了呢?
「此間事宜你全然不知也敢空口自言,某家看你就是個邪道修士!」
而關二爺看到溫仲這一臉懵逼的模樣之後也是冷哼一聲,當即也是就要拔刀子砍他丫的。
「等等!我再給你看個東西!」
而溫仲見得此景之後也是連忙做出反應,着急忙慌地就從身後把那個劍匣取了下來!
這個劍匣也是白依依在他出發之前給他的,據說是為了防止地府的鬼差把他當做禍亂陰陽的邪修抓走。
「這東西送你——如果那兩個小神要拿你,你就把這個拿出來給他們看。」
所以其實不用武器也不是溫仲看不起關二爺,只是你說他一個不久前還普通到連飯都吃不上的小老百姓哪裏會什麼劍法...
加上這劍匣又是嚴絲閉合的他壓根就不知道怎麼開,所以溫仲拿到這劍匣之後也是壓根就沒看過裏面是什麼東西,原計劃也就只是打算把薛煢的事情解決之後就把這劍匣物歸原主的。
「你說這劍匣中寶劍卻是為了與那黑白無常做個通關憑證?」
而關二爺聞言之後也是有些疑惑地看向溫仲:「你且取出劍來與我一觀——若是此間事宜確如你所言,那某家自不為難你!」
「...成!」
於是溫仲也是將劍匣取下,然後...
「請問一下,這劍匣怎麼開?」
「...你在戲弄某家?」
「沒有沒有...我是真不知道怎麼開...」
溫仲都要哭出來了。
「...罷了,若你信得過某家,便將那劍匣與某家一觀。」
「信得過信得過。」
那溫仲當然信得過——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東西,就算丟了也得是白依依去找面前這傢伙的麻煩。
然後溫仲也就把背後的那個劍匣扔給了關二爺。
「好一塊萬載紫檀!」
而後者接到劍匣之後只是一眼就是忍不住讚嘆出聲:「淡香悠長神韻內斂,此木當值萬金!」
「...啥?」
而關於溫某人驚訝欲絕的財迷眼關二爺壓根也就不去再看,只見再細細朝着那劍匣掃了一眼之後,神色卻是猛然一凜。
「這是...」
而後也不待溫仲詢問,關二爺便是運氣法力將手朝着那劍匣某處邊緣一按。
「咔噠。」
溫仲清楚地聽到了某種機關被開啟的聲音,而後...
「嗡!」
清冽的劍鳴伴隨着陣陣奇異的吼叫聲響徹在空氣之中,而那原本面色平靜的關二爺更是陡然色變,隨後沉吟半響之後便是將劍匣直接歸還到了溫仲的手上。
「卻未曾想到此劍竟然在你手中。」
隨後也不與溫仲多做解釋,這位千載流芳的武聖便是輕笑一聲:「它既能安心被你背在背後而未曾出鞘斬你,那你也自然是正人——卻望你日後要好生用得,莫要辜負了才是。」
「不過....」
似乎還想說什麼的他一邊說着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也只是朗笑一聲:「哈哈哈!無事,既然此間乃是一個誤會,那某家便且去也!」
話音落下,溫仲便見得面前這人身上那股雄渾英武的氣勢赫然一收,而那實質上乃是由靈氣所化的青龍偃月刀也是消散在空氣之中——很顯然,關二爺的精魂已經離開了這人的身體!
然後...
「哎喲我去!」
而在關二爺離去之後,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和溫仲打了一架瘦小漢子卻是發出一聲讓人覺得相當親切的低呼,然後直接就軟腳蝦一樣的倒在了地上。
「哥們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