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魂跪在地上,全身顫抖,已經徹底沒有了之前指點江山,叱咤風雲的霸氣,他看着我。 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只希望我可以饒他一命。
我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將其從地上舉了起來,因為身披巨武的緣故,他能看到的只有我的雙眼。墨綠色的詭異瞳孔。
「你覺得我會饒了你嗎」
我扛着斷刀問道。
「為什麼會憤怒」
熊魂忽然問道,這個問題卻不像是在此時此刻他這樣的人會提出來的。
「因為我們殺了那個孩子和他的母親是嗎可是你也不是因此殺了很多人嗎殺了我,殺了虎眼殺了徐沖除外,還殺了很多人,你還記得那些曾經被你殺死之人的臉嗎在唐門也好。在這裏也罷,你還想的起他們到底長什麼樣嗎」
熊魂開口問道。我的手鬆開,他落在了地上,我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低聲說道:「最後的遺言,說完之後我送你上路。」
熊魂只是笑,好半天后才說道:「殺人的人,無論因為何種理由殺人,其實歸根結底都是一樣的。 我們做殺手的看慣了生死,殺的人多了也就麻木了。只是我們為了錢殺人,你又為了什麼殺人呢你夜晚做夢的時候有夢見過這些人嗎有看見過他們的影子嗎有面對這些人的時候痛哭過嗎他們是不是也會拉扯着你的衣服。大聲呼喊着讓你活下去,有嗎」
下一秒,我手上的刀無情地劈過,重重地砍在了他的脖子上,刀鋒逆轉,一刀切下,鮮血飆飛,熊魂最後的話也啞然而止,到底還是死了。
回頭看着地面上的屍體,一具又一具排列着,腦袋裏卻一直在轉着熊魂最後說的話,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法釋懷。
很快妖脈的大軍就來清場,我抱着斷刀坐在石頭上,低着頭,看着屍體被一具又一具地堆砌起來。然後澆上汽油,放上木柴,然後一把火點燃,火光中屍體發出焦臭的味道,黑煙一團團地湧上天空。
「柱子的屍體我們的兄弟找到了,在後山找了個好地方給埋了,母子倆都死了。當時我們去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都嚇壞了。有兄弟拍了照片,你要看看嗎」
虎哥見我冷靜了下來,便將照片遞到了我的面前,我接過照片,看見柱子躺在土裏如同睡着了一般,我笑了笑輕輕一揮手,照片在空中飄動,最終輕輕地落在了火焰中,隨後付之一炬。
回去的車子上,我一言不發地抱着斷刀坐在大巴士的後座上,夜深的時候,小囧站在我的身邊,它是唯一不需要睡覺的,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它能陪我說說話。 >>>棉、花糖小說
「主人,你在想什麼」
它開口問道。
我看着外面朦朧的月色和灰暗的天空,低聲說道:「我在想,這個世界。」
「世界」
小囧不解地問。
「是的,世界。其實每一次我殺人後都會這樣自己靜靜地坐很久,今天殺熊魂的時候他死前問我,是不是還記得那些被我殺死之人的臉,問我是不是夜裏睡着後會夢見他們,夢見他們來找我索命。其實我真的不記得了,不記得他們的臉,不記得他們的聲音,甚至這些年闖蕩下來,那些死前的慘叫聲傳進我耳朵里後都是一樣的。這是不是很可怕」
我笑着問。
「從生理的角度上來說,您只是有了負罪感。這種感覺會在人開心的時候被沖淡,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感覺,希望您能夠自我調節。不過,我不明白,這和世界又有什麼關係」
小囧問道,夜深之時,涼風吹進窗戶里,輕輕地拂過我的臉,稀疏的月光映在我的臉上,我看着那張有些喜感的臉卻無法笑出聲。
「世界把我變成了這樣,很多年前我以為自己學會了微笑,可後來才發現,那並不是微笑,而是一張面具。而如今,這張面具也在變化。如果你將微笑變成面具,那只是你可悲的開始,而當這張面具上的微笑也無法繼續保持時,或許,才是真正的悲哀。我想,也許這個世界希望有一個悲情的人,一個可以承受所有人悲傷的人,那個人就是我」
我轉過頭去,斜靠在窗戶上。
「主人,我不明白。」
小囧不解地看着我。
我卻只是揮了揮手,今夜的談話就這麼結束了,我蜷縮在了大巴士後座的角落中,看着那安靜的山谷,望着天上的冷月,沉沉的悲傷卻毫無睡意,直到我喝完了酒器里所有的酒後才迷糊着睡着了。
毛舜盤坐在山谷中,運功一夜之後基本已經沒了什麼大礙,睜開眼睛冷笑道:「萬林,這一局是你贏了,那個機關人真不錯。將來我一定要搞到手,下一局,才是真正見生死的時候。」
回到長春,在長春有兩件事要在跟「老軍」合作之前處理了,而且都是一等一的大事,第一是關於丫丫的問題,從巫族回來之後丫丫雖然恢復了正常的學習和生活,但是身體內的巫魂還是一個問題,雖然巫王被永封了起來,巫族公主之魂卻還有一部分殘留在丫丫的身體內,也就是等到丫丫十八歲那年,就會徹底變成另一個人,當然這還不是當務之急,而真正的當務之急還在於被我們從殭屍帝國帶回來的阿呆。
要想辦法將其記憶喚醒,現在的它一直都被我們關在妖脈的密室中研究,也該是時候將其喚醒了。
妖脈密室是一個連很多內部高層命師都不知道的地方,甚至有一些大命師對這個妖脈密室也知之不詳,唯有歷代的大宗師和如同風妖這樣的大命師才有資格知道這地方的位置reads;。
每個門派的研究部門都是重中之重,是一定會好好保護起來的,作為妖脈大宗師的我在回到長春之後的第三天就去了妖脈密室,在密室中看見了正被關押起來的阿呆。
密室位於長春郊區一個肉類加工廠的地下,負責人叫李嵩,是長春人,祖籍是齊齊哈爾的,卻並非是個大漢,身材有些像南方人,做事兒也很認真,屬於你一看見他就知道他深藏不露,肚子裏一定有墨水兒的那種。
戴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說話條理很清楚。原本是個命師,後來反而對戰鬥不感興趣,卻對研究妖脈密室弄到的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玩意兒很有興致,如今50歲,十年強當上妖脈密室的負責人。
「李先生。」
這裏的人都習慣性地叫他一聲「先生」,當然不是西方的那個意思,而是對他的一種尊稱,和稱呼其他人「老師」是一個意思。
「大宗師,我一直盼着你來呢,裏面請。」
他在門口接待了我們,見到我們的車子來了之後立刻迎了上來,雙方寒暄了幾句,他將我們帶入了妖脈密室的地下。系邊記技。
「打開三號房間。」
他對旁邊的助手說道,助手離開後他一邊走一邊給我介紹這裏的設施和地形。
「我們這裏一共有十個關押房間,從十到一,數字越小代表房間內關押的東西越危險。您送來的殭屍被我送入了三號房間,並且一直在研究中。」
他走在前面,讓我好奇的是,這裏居然還有比阿呆還要危險的存在,而我卻不知道,不過可能並非是我這一輩留下的,極有可能是之前幾代大宗師弄來的危險怪物。
「前面就是三號房了,請跟我來,開門」
他一邊走一邊不斷地讓人開門,整個妖脈密室地下四通八達,這要是沒了他的帶路,我一個人真要繞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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