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老戴見濕濘的泥土過於鬆軟,無法讓這蠢貨記住教訓,便將臉朝地的傑克反過身來,開始打起了臉。
老戴一手抓住傑克的衣領,另一隻手握成拳狀,一拳拳揮在傑克的臉上,此時傑克嬌俏的小臉已經漸漸泛起了紅暈,顯得煞是可愛,直到這可愛的紅暈有些發紫,老戴才停了手。
當老戴鬆開傑克衣領的那一剎那,傑克全身的力氣如同抽乾了一般,癱軟在了泥地上,而此刻右臉已經微微隆起的傑克可算明白了什麼叫打人別打臉。
而此時一股怒火也伴隨着臉上傳來的陣陣疼痛由心升起,傑克發誓等自己養好了傷,一定要叫這小子難堪。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白夜軍團的精英作戰人員,怎麼說曾經也享受了無數榮光,但這個小子簡直是欺人太甚,明明是自己偷懶,居然說成了自己仗勢欺人。
傑克承認自己是多管閒事,也承認自己是想找個人威風威風,但在傑克看來,這些遠沒有徐易所說的那麼誇張。
傑克忘了的是,這場衝突的起源便是因為他認為徐易沒有重視自己而先動的手,但此時的傑克只是在心裏不斷用着各種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也許有沒有這些藉口似乎已經不重要了,但傑克更願意在心裏把自己理解成那個受害者。
那個被陰險小人所算計的無辜人,更被自己糊塗的長官在不了解情況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所羞辱。
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自己明明是出於一片好心,想要提醒那個人不該在大家都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偷懶。
但那個年輕人根本不知好歹,自己是為了他好,可他竟把好心當做驢肝肺,更妖言惑眾讓大家都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
委屈,太憋屈了,傑克抿嘴開始哭了起來,嗚嗚聲即便在此刻寂靜的環境下也微弱到只有傑克自己能聽見。
但傑克扭曲成一團的臉部表情卻被眾人盡收眼底,四周此刻圍觀的吃瓜群眾儼然分成了兩派。
一邊的人認為傑克罪不當此,至少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下給他難堪,更別說是直接動上手了,畢竟不管怎麼說,白夜軍團剛剛成功幫助邊境部落擊敗了黑騎。
持有這一想法的自然是白夜軍團的士兵居多,而另一邊卻在心裏暗自叫好,有些天性開朗的更是在老戴動手之時便已經開口叫好。
然而大多數人還是認為傑克這是自取其辱,畢竟他不要臉但老戴要臉,白夜軍團要臉。
而魯斯則是此刻唯一一個心情複雜的人,與其他人不同,魯斯則是從老戴開始動手的那一刻便開始變眯起了眼,這件事大可不必動上手。
魯斯心想,老戴也許在開始的時候只想找個台階給傑克下,但這貨卻沒有接茬,即便如此老戴也不至於把傑克打的腫成豬頭。
然而真相只有一個,魯斯猜測老戴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做給人看的,自己當然不會認為老戴此舉是給自己看的。
加之徐易此前的一番言論,魯斯恍然,隨即嘴角挑起,微微勾勒起一個幅度。
老戴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安軍心,也是為白夜軍團挽回點尊嚴,省得落下一個以大欺小的罵名。
但魯斯堅信老戴是把徐易的話聽進去了,所以老戴動手也等於是給大家一個交代,也變相的警告白夜軍團其餘的士兵。
可謂是一箭雙鵰,但老戴的這一做法卻讓魯斯有一點想不通關鍵,老戴這樣做於情於理都是為了讓大家覺得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絕不偏袒部下。
但老戴這樣做,卻等同於有意無意之間把徐易的一番言論威力下降了一個檔次。
雖然魯斯只把徐易那番話當做是一個年輕人的生活的不滿,以及對塔利斯班的一些現狀感動不忿地言論罷了。
但徐易的那番言論無疑能讓聽者在心裏默默贊同,畢竟大家都是華夏人,對於徐易所言的華夏情懷必定有所感觸。
在找不着一個發泄點時,這番言論的作用便會久久積與人心,在很大程度上逐漸趨於徐易。
但老戴卻通過動手的方式將這股氣勢削弱了一半,當大家看見傑克被老戴毫不留情的打臉時,徐易一番言論的分量自然會下降。
魯斯想不通老戴為什麼要這樣做,也許他出發點不在於要削弱徐易的言論,但卻也無形之中促成了這一現實,這一點老戴不可能沒有意識到。
魯斯只感覺想的腦殼疼,只怪自己大腦容量有限,能想出個大概卻摸不透其中關節,只因魯斯此時並不認為徐易的一番言論能激起怎樣的千層浪。
將這絲疑惑強壓下去之後,魯斯當即決定要找老戴問個明白,而此時的主場卻是老戴的,魯斯只得靜等老戴下文。
而老戴在起身之後,撇眼打量起癱軟在地上的傑克,心裏沒有絲毫憐憫,只覺得這是一個蠢笨之人應受的教訓。
打量了幾眼傑克之後,老戴轉頭看向此刻顯得有些垂頭喪氣的手下們,他知道這些戰友一直對屬於白夜軍團一員是有着驕傲的,老戴心裏五味雜陳更在將這種情緒寫在了臉上。
此刻卻當着地方部隊的面,即便是自己的領導教訓手下也讓他們覺得臉上無光。
畢竟此前白夜軍團在整個北境那都是橫着走的,從沒有受過挫折,並且北境的白夜軍團早塔利斯班可謂是歷史悠久。
前身更是在塔利斯班成立不久時,在第一代帝君左右服役的軍團,只是後來在老戴管理下逐漸成型之後成了蒙德列的心腹部隊。
這些都是可以作為白夜軍團驕傲的資本,只是老戴在心裏不斷推敲徐易那番言論之後,才出此下策。
原先的老戴並沒有在意那番言論,只當是個年輕人抒發自己所謂的愛過情感,但隨後一想,這番言論若是結合當下,便顯得不是那麼簡單了。
老戴環視一周,在給自己的思緒按下暫停鍵之後,一臉疲憊緩緩的開口道「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們的驕傲應當來於我們是塔利斯班的一員,而不該是自己,我們白夜跟地方部隊是兄弟軍團,現在是,以後也是。」
語畢,老戴又將目光轉向傑克,搖了搖頭,隨即看向赤狐的隊員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傑克道「今天我已經給了他應有的教訓,這是一個長官對自己下屬應有的責任,他絕不代表我們白夜,但我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