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拿着u盤走到電腦跟前以後,葛進輝沉聲道:「既然你連警方也不相信,那麼這電腦是不是也要換一台,我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呃……」
聽了這話,王兵知道他已經被逼到了死角。
但是他心中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份上,這些人竟然還這麼鎮定,誰給他們的底氣。
難道這電腦真的也有問題?
這麼一想,王兵心想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了,就容不得他再退縮,便道:「各位同行朋友,誰有攜帶筆記本電腦?」
經這麼一說,在場的警察同志們看向王兵的眼神就有些凌厲了起來。
同時在不遠處,一位警方的領導的臉色以及旁邊陪同說話的酒店經理等人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這個小記者這是在作死啊。
「我帶了電腦,用我的……」
這時,其實一名來自網媒的女記者就將自己的背包取了下來,並在裏面取出了一台迷你本出來。
王兵接過電腦開機之後,他沒有讓別人動手幫忙,自己接上投影儀的線,就見那投影儀就顯示出了那部迷你本的桌面。
隨即,王兵帶着有些顫抖的手將那個個無線接收存儲器的u盤插入在了電腦接口之中,那桌面上立即彈出安裝驅動的對話框。
安裝上了驅動之後,王兵將u盤打開,然後就點開了裏面的一個視頻文件並開始自動播放起來。
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見證結果的一刻即將要到來。
只見投影儀上,那微型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並不是特別的清晰,有點黑,不過大概還是能夠看得明白的。
因為拍攝的角度不同,攝像頭拍到的內容完全是王兵的視角,畫面開始於王兵蹲點等候的一幕。
這裏的內容有點長,王兵也不敢快進,觀眾們足足熬了大概十幾分鐘之後,畫面終於動彈了起來,然後就是拉住魏子幾人的去路採訪的畫面。
只見採訪的這些畫面跟之前那酒店監控的畫面基本上是一致的,並沒有多大的出入。
只是在播放採訪畫面之中收錄到的語音在播放的時候,漸漸出現了點卡頓的情況,所有人頓時一臉古怪。
因為這卡頓的出現,就造成王兵當時問話的內容確實有刻意挑釁的嫌疑,同時一些不雅的詞語也因卡頓不連習慣,讓人聽到以後也感覺是有點侮辱性和攻擊性。
倒是那位提供電腦的女記者紅着臉,顯得異常尷尬,道:「我這電腦配置不差,你的視頻文件太大,設備收音不到位,有延遲……」
不過這時候也沒有人會再意這些細節了,因為聽到的不如親眼看到的更能讓人信服。
但同時也有人隱隱覺得這個王兵太能作,手段有些低劣了,被打完全是活該,明知人家是孤兒,居然還問及人家這些不願意回答的關於親人的私隱話題,這不是作死麼。
於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所有人張大了嘴。
就見視頻之中,在聲音卡頓的過程中,視頻畫面卻依然流暢,所有人就看到畫面之中並魏清升並排站在一起的那位保鏢一個大耳瓜子上來,然後王兵就倒地了,拍到了半拉的畫面。
但就只是前半拉看到的,卻就足夠證明酒店的監控並沒有做假,這王兵果真是在作死的道路上漸行漸遠。
撲通!
當王兵看到他自己拍到的畫面與想像的不符之後,當時一屁股坐了下來,顯得不可思議,整個人呆滯不斷呢喃:「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葛進輝在看到視頻之後,整個人暗自放鬆下來,卻是冷冷盯着王兵:「這是你自己拍到的畫面,操作也是你親自上手沒有假任何人之手,現在你怎麼說?」
「我……」
本來繼續再說點什麼,但王兵看到所有的記者在看他的時候就像在看一個大傻b,有些人直接跟他劃開了界限,感覺這種人混進記者的行列之中簡直就是恥辱,王兵本想求助於這些同行的念頭煙消雲散。
到了這個份了,王兵知道他完了,沒有人會幫他,那些同行只會落井下石。
咔嚓!
就在這時,許多人開始瘋狂的拍照並將王兵這一幕的表情拍了下來。
同時這時那位憤怒的警察走了上來,直接拿出手銬抓住王兵的胳膊將他銬上,並沉聲道:「王兵,現在關於你以記者身份的不良言行針對魏清升先生的名譽造成嚴重侵害,以及誣陷魏清升先生的證據確鑿,已經構成了刑事責任,我們有權對你進行拘留調查並提起訴訟,如果你想上訴,我們會給你一個聘請律師在法庭上為你辯護的機會……」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王兵此刻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他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過那些記者們這時候也都沒閒着,瘋狂地對着他繼續進行拍照。
直到王兵要被警察帶出門的時候,王兵失態之下大吼:「我是被冤枉的,不是這樣的,那些視頻一定被人動了手腳,魏清升打了我,我要做醫學鑑定……」
傻b!
此刻所有人都覺得這個人瘋了,如果挨了一巴掌也要做醫學鑑定,那醫院的人一定會馬上給他診斷為神經病?
所有人知道,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魏清升這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儘管那些記者還想問幾句,他依然沉着臉一言不發地就在幾人的護送之下離開。
葛進輝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記者問什麼也不回答,他只是朝着徐然早已經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也離開了。
那些記者見沒有可以採訪的對象,而且酒店方面的保安也開始趕人了,也只好出了門,找外面的那些吃瓜群眾們進行採訪了解情況。
而吃瓜群眾們早就因為三人成虎的那些所謂聽到的事實情況紛紛開始辱罵那個沒有道德的記者,完全是向着魏子這一邊一邊倒,所有人都認為就算是魏子本人打了人也是情有可緣。
而這個時候,早早離開的徐然已經上了樓,他打了個電話給李中適,將自己的一些猜測跟李中適提了下。
李中適聽了事情的經過後,以他的敏銳性也迅速察覺到這件事有蹊蹺,這是有人想要通過魏子這件事,將魏醒生牽連進來大作文章,用心何其險惡。
這件事涉及一些敏感的人或事情,徐然只需要做出個引子線索出來就可以了,至於其它的,他不想再牽涉太多,有些層級的事情,自有相應層級的人物去處理,他相對那些人而言份量夠不到,只要能保證自己和自己身邊的親人兄弟不受侵害和影響就行。
徐然也只是給李中適透露了下這樣的一個消息,其它的並沒有再多說,他相信李中適一定會有應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