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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江以北,目前共有十一個縣落在南崇軍手中。
既是要停戰議和,江北的歸屬就不能避而不談。
文笙不用去問李承運,也知道他絕不會任由這十一個縣併入南崇。
他手下的文武官員們不會同意,紀家軍的將士不會同意,就連大梁的老百姓也不會同意,一旦李承運作出這麼大的退讓,必會給世人以軟弱可欺的印象,千秋之後史書又會如何評說?
可對南崇而言,吞併江北相當於多出來四分之一的疆土,吃到嘴裏的東西想叫他再吐出來,談何容易。
文笙其實已經決定等誅殺白雲塢主之後,便不再理會朝政風雲,守着樂師學院專心研究學問,大梁和南崇的紛爭自然也可以置身事外,由旁人去煩惱。
不過和談她和十三之前出了不少力,可以說是二人一手促成的,若是半途而廢就太可惜了。
文笙沉吟道:「少將軍,恕我直言,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江北並不富庶,老百姓對你們也沒有什麼歸屬,隔着飛雲江,你們要想治理好這十一個縣需得花大力氣,搭上人力物力,非二三十年無法見效,且江北不像飛雲江易守難攻,需得派重兵防守,強要留下這塊地方,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林少英只管含笑聽着,並不作聲。
文笙繼續道:「這樣吧,我雖做不了程國公的主,卻可以就能做主的事對你們做些補償。我在開州辦樂師學堂的事情想必你們已然聽說了,學堂已經建成,最近正要招收學生,據我所知,南崇亦不乏在這上面有天賦的年輕人,你們只需從江北退兵,便可免試送百人過來入學,我顧文笙負責給你們教出一百位樂師來。」
林少英不禁動容。
「你親自教?」
「不錯。」
「我立刻寫信回嘉通,請聖上定奪。這些人……能學到《希聲譜》麼?」
文笙笑笑:「《希聲譜》我肯定會教。並且絕不藏私,能不能學會要看個人的悟性。」
有這個應承,就夠林少英激動的了,可想而知天祐帝若是同意了這個條件。為爭這一百個名額,朝中權貴非打破頭不可。
用不了多久,南崇就有屬於自己的樂師隊伍了。
其中說不定有人能學會《希聲譜》,像顧文笙這樣,只需一琴在手。便可保一方平安。
去的人,必須要十分可靠才行。
想到這裏,他心中一動,笑道:「顧大樂師你不厚道啊,叫我們讓出江北不算,還要送這麼多人質過去。」
文笙聞言眨了眨眼:「少將軍如何會有這般想法?也罷,貴國君臣若是不放心,我便再退一步。少將軍你這會兒幫我一個忙,做為回報,我們可以在嘉通專門開一個分院。安排樂師常駐,我每年去教兩個月的《希聲譜》,你看可使得?」
反正十三也想每年去嘉通看看外婆,正好以此為理由掩人耳目。
再說文笙才不相信真正的愛樂之人會放棄隨行求教的機會,隻眼巴巴在嘉通等她。
林少英大為心動,使得啊,如此一來不說別的,他都有信心說服爹娘,將林念北送去學琴。
「顧樂師這會兒有什麼地方需要在下效勞?」
文笙笑笑,指了閻王洲方向道:「此地環境複雜。我們人手又有限,想必那山谷間、蘆葦盪里還藏了不少漏網之魚,我看少將軍帶了這麼多船來,能否幫我們繼續封鎖住江面。抓捕逃掉的敵人?」
林少英爽快道:「我當什麼事,這有何難。」
文笙放下心來,有林少英幫忙,昨夜就算有白雲塢的人逃了,也沒那麼容易把消息傳回到白雲塢主耳朵里,十三面對的危險也就小些。
她手頭有得自石陣中的完好植株。想請神醫燕白幫着看一看,這東西太重要了,由林少英轉交不放心,思來想去,只好請雲鷺和童白霜留下,跟着林少英的船,回頭再跑一趟嘉通。
正事談完,林少英閒話問道:「聽說陸兄弟在大梁那邊殺了朱子良取而代之,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遠在鄴州的王十三這段時間日子過的有點煩。
前頭說了,他拖趙康下水,騙東方喝了帶料的酒。
「神丹」發作起來很快,東方當時狼狽而去,再回來已是一天之後。
開州戰場打得正激烈,多耽誤這一天,紀南棠那裏已經奠定了勝局。
東方臉色不好看,回來第一件事不是問罪,還是催着王十三發兵。
王十三有些意外,照他之前所想,東方吃了這麼大的虧,緩過勁兒來必定急於向白雲塢主告狀,說不定直接返回京里,沒想到這老小子是個忠心為主的死心眼,竟曉得忍辱負重。
奶奶的,白雲塢主又不在,裝這麼「深明大意」給誰看!
王十三頗為頭疼,他內傷還沒好利索,不能來硬的,想辦法拖延吧,又確實找不出什麼理由來,東方一副破釜沉舟的樣子在旁虎視眈眈,沒辦法,只剩下最後一招了,那就是耍無賴。
他裝作滿口答應,將白雲塢那兩個「自己人」找了來,說是開個戰前的會,坐下剛起了個頭,便掩口打了個哈欠。
白雲塢那兩人見王十三雙目無神,兩眼直勾勾的,如何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勸道:「你都這樣子,就別撐着了,快去服了神丹再回來,我們等你就是。」
王十三打着哈欠站起來,掏出塊帕子抹了抹眼角:「不好意思哈,哥幾個等等我,這滋味,********的,你倆是不知道,就我和東方深有體會。」
東方瞪視着王十三離帳時的背影,額上青筋凸起,手指幾乎將座椅的扶手捏碎。
直到王十三消失良久,他才咬着牙道:「趙康那小子呢,怎麼沒膽子出來見我?」
那兩人對視一眼,一個道:「趙康昨天就走了,說是事情辦完了,要向塢主復命。」
另一個假裝推心置腹:「實在沒想到趙康的膽子竟這麼大,他該不會是搶着回京,惡人先告狀去了吧?」
「咔嚓」,這一次椅子扶手是真碎了。(未完待續。)
PS: 怎麼有點越治越重的感覺。哭。殘廢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