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王和大皇子齊齊嘆了口氣,他們清楚嘉怡郡主如此囂張且肆無忌憚是怎麼養成的,但他們沒有資格說那個人。
大皇子唉聲道:「父皇這次鐵了心要處置嘉怡,說不定還想通過嘉怡來對付河陽王府。舅舅要小心了。」
河陽王道:「放心,只要我軍權在手,皇上就不敢對河陽王府太過。只是嘉怡這丫頭……」
大皇子道:「舅舅,該舍就得舍。表妹這一次煩了眾怒。」
河陽王唉了一聲,沒有接大皇子的話,私心裏,他還是想保下女兒的。河陽王子嗣相對別人較少,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還都是小妾所生,嫡出的只有嘉怡郡主一個。因此,河陽王對這個女兒極為寵愛,更兼嘉怡郡主從小被皇后接到宮中撫養,河陽王夫婦常常思念女兒,加上對女兒的愧疚,他們對嘉怡郡主的感情不減反增。如今女兒受難,河陽王心痛不已,卻沒有想過要捨棄這個女兒。
大皇子不知道河陽王的想法,以為河陽王接受了他的意見。說老實話,大皇子其實並不喜歡嘉怡郡主這個表妹,如果不是皇后喜歡這個表妹,他根本就不想忍這個愚蠢的女人。明明是他的表妹,竟然喜歡老二那個傢伙,都不知道有沒有向老二透露他這一方的機密。最好這一次事件就踩死她,免得她再出現在自己眼前,讓自己看着心煩。
大皇子藉口跟河陽王商量事情離開皇宮,他現在不想進後宮去見皇后。皇后肯定要求他把那個蠢女人救出來。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皇后沒有等來大皇子,於是直接去找皇帝。多年來,有着家族撐腰,皇后在後宮稱王稱霸慣了,連皇上的面子也不給,直接闖進御書房,開口就道:「皇上,嘉怡是臣妾的侄女,能否看在臣妾的面子上放了嘉怡?」
「你的面子?」皇帝一聽這話,怒氣就上來了,「你的面子很大嗎?大得過滿朝文武?」
皇后黑着臉道:「臣妾是皇后,難道還及不上臣子?而且嘉怡小小年紀礙到皇上什麼了?為什麼皇上對她這麼心狠?」
皇帝氣笑了:「好,好一個皇后!難怪嘉怡那麼囂張,都是跟你學的。你不將朕放在眼裏,她也不將朕放在眼裏。你們河陽王府的女人都是一個德性。」
皇后哼道:「沒有我這個河陽王府的女人,皇上如何能夠登上皇位?」
「這件事情你已經說了二十多年,你沒有說煩,朕也聽煩了。你以為朕還是以前只能依靠你們河陽王府的小小皇子嗎?」皇帝眼神冰冷地注視着皇后,「朕沒打算這麼早處理你的,但你自己亟不可待地跳出來,朕如果不處理你,實在對不起自己。來人——」
門外的侍衛走進來,皇帝下命令道:「請皇后回宮,沒有朕的命令,皇后不能出鳳儀宮,其餘人也不能進鳳儀宮。」
皇后聞言大怒:「你竟然要軟禁我?你怎麼敢?」
「朕是皇帝,有什麼不敢?」
「我哥哥絕對不會任你這麼對我的。」皇后怒道。
皇帝笑了:「河陽王自身都將難保,怎麼還能保住你?帶走!」
「給本宮滾開!」皇后怒斥侍衛與太監,然這些侍衛和太監都是皇帝的心腹,根本不在意她皇后的身份,見皇后不離開,幾個太監直接上前用強,拖着皇后離開了御書房。
皇后又驚又怒,一路上破口大罵,罵聲傳遍了整個皇宮,讓後宮許多后妃們聽了大笑不已。皇后自恃身份貴重,在宮中很是囂張,打壓各個嬪妃,使得她再宮中的人緣非常差。聽說皇后被皇帝強勢關禁閉了,眾后妃只覺得大快人心,飯都多吃了一碗。
昭貴妃:「這盤烤雞做得不錯,讓廚子多做一份,給二皇子送過去。」
收到母妃快遞來的烤雞的二皇子哈哈大笑,開心地將整隻烤雞都吃光了。
三皇子康王爺也收到自己母親快遞過來的一盤菜,不過不是雞,而是一盤魚。三皇子微笑着吃光了整盤魚,然後去書房百~萬\小!說練字,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與這兩個王府相比,河陽王府就炸鍋了,不管是大皇子還是河陽王都被宮中的消息給打懵了。
「父皇竟然將母后軟禁了?」大皇子不想相信這個消息,但消息是皇后的心腹親自前來傳遞的,由不得他不信,「就算母后幫嘉怡求情,父皇也不應該將母后軟禁吧?徐嬤嬤,母后到底跟父皇說了什麼,讓父皇那麼生氣?」
徐嬤嬤道:「老奴沒有進書房,只是聽到娘娘似乎跟皇上吵了幾句,皇上就怒里,然後就讓人將娘娘給押走關起來了。」
河陽王皺眉:「皇上這是氣狠了,連我們河陽王府的面子都不給了。」
大皇子心頭一跳,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舅舅,父皇會不會有了對付河陽王府的辦法?想要趁機剷除河陽王府?」
「不可能。」河陽王搖頭否認,「軍權在我手中,皇上不敢跟河陽王府撕破臉。」
大皇子:「可父皇已經將母后軟禁了,還將表妹抓入刑部,如此強硬的做為,難道不算跟河陽王府撕破臉?」
河陽王府眉頭皺得更深:「莫非皇上有了其他依仗?」
大皇子一跳:「靖遠侯府,是靖遠侯府。藍筱勇此次出征歸來帶了不少兵士歸入城郊西北大營,父皇肯定是想用靖遠侯府的人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難怪……我說皇上怎麼會想到給嘉怡和藍筱勤賜婚。原來賜婚是假,挖好了陷阱等着嘉怡和我們往下跳才是真的。」河陽王恍然,「咱們上當了。」
「若表妹沒有這麼莽撞,或許我們就不會落入父皇的陷阱中。」大皇子現在更加痛恨嘉怡郡主,語氣中滿是抱怨。
河陽王苦笑,雖然他很疼女兒,但此時也不得不贊同大皇子的話。皇帝這個坑就是專門挖給嘉怡郡主跳的,將嘉怡郡主當成對付河陽王府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