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次西遊第二十六章初到哈咇國

又是小半日，幾人從山中出來，也不知到了何方地界，一路上行人也開始慢慢增多，估計應該是到了哪個不知名的小國。

只是唐宋隱隱感覺有些奇怪，似乎這路上的所有人都用一種驚奇又夾雜着一絲恐懼的複雜神情在盯着他，就好似他做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而且更令人無語的是，就算有人注意到旁邊這隻面相兇惡、穿着極其拉風的猴子，也只是隨意掃了兩眼，然後又迅速將目光聚焦在唐宋身上。

「這裏妖怪就這麼常見麼？怎麼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一座高大的城牆矗立眼前，上方刻着三個金燦燦的大字——哈咇國。

「大膽妖僧，還不速速下馬！」

二人剛走到城門邊上，便被守城的一眾士兵團團圍住，刀劍相對，凶神惡煞一般對唐宋喊道，眼中的厭惡憤怒清晰可見。

「嗯？」唐宋一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老子這是到車遲國了嗎？對和尚就這麼不待見？

「速速下馬！磕頭認罪！」

數十名士兵目眥欲裂，齊聲怒吼，氣勢逼人，如果是尋常之人，只怕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只可惜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唐宋早非吳下阿蒙，已經歷過兇殘大妖的凶煞之氣和大唐兵將鐵血氣勢的洗禮，又怎會被區區小國兵將震懾，至於旁邊的孫悟空，額——當一群螻蟻在你腳下不停嗚嗚喳喳叫囂時，你會怎麼辦？笑話！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啊！

「滾！」

不過顯然猴子身上並不具備那種高尚的情操，雙眼一瞪，毛髮須張，空氣仿佛是震盪了一下，那十幾名士兵就好似看到了萬花筒寫輪眼一般，又好似中了霸王色霸氣一樣，臉色煞白，冷汗直流，腳下一軟，紛紛坐倒在地上，再不敢吭聲。

「妖怪啊！」

「那妖僧善使妖術，大家小心！」

「妖僧詭異，非你我之輩能應對，速速稟告陛下與國師！」

「......」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幾位守城士兵才從猴子的精神衝擊中反應過來，再看唐宋的目光就好似見了鬼一般，連滾帶爬跑回城內，『咣當』一聲巨響，城門迅速落下，如臨大敵。

唐宋咽了口口水，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半晌才苦笑一聲：「你們倒是聽我說一句啊！」

「這位老丈，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初到寶地，也不知是犯了何等忌諱，還望老丈告知一二。」唐宋看着面前好懸沒被嚇尿的老頭兒，感覺心好累，明明動手的是那隻兇惡的猴子，為什麼最後背鍋的卻是他，但為了弄清事實真相，也只好慢聲細語耐心詢問。

「神僧饒命，不要吃我！老朽年事已高，肉酸心爛，實難下口啊！」老頭癱坐在地上不停哭嚎，看的唐宋一腦袋黑線，急忙深吸一口氣，為了通關文牒，我忍了！

「老丈，貧僧乃是東土大唐而來......」

「哇！求求你不要吃我啊！」

「貧僧乃是得道高僧......」

「老朽的肉不好吃，恐髒了神僧的嘴。」

「我再說一遍，貧僧不吃人！」

「老朽家中還有個三歲的幼孫，這可如何是好。」

「閉嘴！再要聒噪，老子生吃了你！」

唐宋突然獰笑着喝道，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活像個吃人的魔王。

「唔......」老頭兒急忙雙手捂住嘴，一臉無辜地看着神色猙獰的唐宋。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如果回答的讓貧僧不滿意，我就讓旁邊的妖怪把你生吃了，他吃起人來連佐料都不沾，很兇殘的，聽明白沒有？！」唐宋拍着老頭肩膀慢條斯理道，老頭急忙連連點頭，表示無條件配合。

唐宋長嘆一口氣，明明是得道高僧模板，為什麼卻生生活成了反派壞人命，貧僧也想尊老愛幼，貧僧也想做個好人啊！

「好人難當啊！」唐宋仰天長嘆，眼中似有淚痕。

「說！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整理完情緒，唐宋低下頭又凶神惡煞地盯着癱坐在地上老頭惡狠狠問道，此時他已經自動代入光頭黑社會大哥的人設。

老頭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道：「聖僧初到此地，所以有所不知，此地名為哈咇國，又名萬馬國，本國國君愛馬成痴，故因此得名。只是國君之前雖然愛馬，但也並未病態，可自二十年前國師來此，陛下突然性情大變，不僅將馬封為本國聖物，地位也遠比人要高，馬倌更是一躍成為最尊貴的職業。然後更是頒佈法令，號本國上下，只有國王與國師二人才可騎乘聖物，否則一律當斬，平常便是稍許衝撞聖物，也要大刑伺候。」

唐宋微眯雙眼，原來如此，當初還以為像是車遲國那般佛道相爭，現在看來問題卻是出在白馬身上，怪不得那群士兵急頭白臉讓他速速下馬，原來是衝撞了所謂的聖物，真是扭曲的國度。

看來西遊之行的又一劫，是要應在這兒了。

「元芳......啊不是，悟空，你怎麼看？」

孫悟空不屑道：「哼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任他魑魅魍魎，有俺老孫在此，定叫你安然無恙！」

霸氣！爺們兒！有擔當！但誰問你這個了？唐宋翻了個白眼兒，跟腦子裏長滿肌肉的人對話，實在好辛苦。

唐宋緩緩摩挲着下巴，看來問題一定就出在那位國師身上了。

西遊之中幾乎有一個定律，凡是國師，基本都不是好人，不是妖怪變的，就是腦瓜有屁，妥妥的反派模板。

不過這位國師如此愛馬，怕不是野馬成精，要不就是馬屁精？

想想看，一股濃郁的黃煙從馬的某個腔道中噴涌而出，而後在半空緩緩化為人形，額——這畫面實在太美，待會兒萬一見面一定要多加小心，千萬要離遠點，所謂屎屁不分家，鬼才知道那匹馬放屁時有沒有崩出點兒屎來，嗯——為什麼突然感覺有點噁心。

唐宋身上泛起一陣惡寒，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離那個馬屁可能還帶點屎成精的妖怪遠點，嗯，一定！

「聖僧，老朽......可以走了嗎？」

正當唐宋陷入越來越骯髒的遐想之時，突然身下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低頭望去，老頭兒正可憐巴巴地望着他，眼中滿是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