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悲歌 114.處死阿爾馬格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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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加悲歌》（長篇小說）《印加帝國的覆滅》下卷張寶同

    阿爾馬格羅本以為埃爾南多要釋放他，沒想到卻要處死他。於是，他要求面見埃爾南多。見面的地點是在那座尚未燒毀的王宮大殿的兵營里，埃爾南多的辦公室就在大殿裏的一間寬敞的屋室里。

    埃爾南多坐在一把大椅子上，見阿爾馬格羅被人帶着進到了辦公室，也沒起身，而是用一種嫌煩與傲慢的態度朝着來者問道，「尊貴的阿爾馬格羅將軍，你要見我有什麼要事？」阿爾馬格羅先是向埃爾南多欠了欠身子，然後用懇切與請求口氣說，「請你不要用死刑來剝奪我僅有的暫短的生命吧。你也知道我已經是個白髮蒼蒼，風燭殘年的老人，而且，病魔纏身，行動不便，不會再對你產生什麼任何威脅。」

    看着埃爾南多一副無動於衷的冷冰冰樣子，阿爾馬格羅甚至匍匐在地，屈尊下跪地懇求着說，「請看在我曾給予你們兄弟巨大的幫助的情份上，饒了我一命吧。」

    可是，埃爾南多對阿爾馬格羅這種低三下四的卑躬屈膝非但沒有抱有同情，反覺得他這種作態實在是太有損於軍人的尊嚴與形像，於是，他大聲地喝道，「你站起來，別那麼下下氣氣的，哪象個軍人的樣子？」可是，阿爾馬格羅本來就病重，再經這樣地驚嚇，身子軟得就直不起來。還是埃爾南多讓旁邊的人硬是把他扶了起來，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但他還是喋喋不休地對埃爾南多說，「我當初抓住你和你的兄弟時，軍官與士兵們整天圍着我，逼使我要將你和你的兄弟馬上處死，可是，我一直念及我與你們兄弟之間的深厚交情，堅持把你釋放了。對此，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如果你堅持要這樣待我，皇帝定會為我報仇，對你進行嚴厲地懲罰。」

    埃爾南多很不喜歡阿爾馬格羅這種沒完沒了地絮絮叨叨，於是，他用手朝着阿爾馬格羅很不耐煩擺了擺，說，「你別說了，說再多也沒用。我可以毫不隱瞞地告訴你。你不可能逃脫罪責。你現在應該要做的是面對現實，因為你的死是註定不可避免的。」說着，便讓人把他帶回了監獄大牢中。

    阿爾馬格羅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至，便開始安排後事。按皇室賜給他的地位，他有權讓他的兒子接替他的官職，並任命迭戈·德阿爾瓦拉多在他兒子尚未成年期間擔任省的行政官。他還把自己在秘魯的所有財產以及與皮薩羅尚未清算的一大筆財產全部地贈予西班牙皇帝，以此來贏得西班牙國王對他兒子的保護，並對皮薩羅的陰謀進行調查。

    要對阿爾馬格羅處以死刑，在庫斯科和利馬城都引起了很大的震動與反響。過去那些控告過阿爾馬格羅的人大為震驚，紛紛找到埃爾南多去說情。那位曾為保護埃爾南多的性命起到關鍵作用的迭戈·阿爾瓦拉多也多次找埃爾南多說情，勸他放過阿爾馬格羅一馬。可是，沒有任何人的話可以改變這位司令官的決心。

    為了在處決阿爾馬格羅時避免發生意外，埃爾南多將處決地從印加廣場改為在監獄裏，並在監獄前與廣場上佈置了大量的士兵進行警戒。大概到了晌午時分，劊子手和牧師秘密地來到了監獄。在這位七十歲的老人的懺悔與行過聖禮之後，便被處於絞刑。根據命令，他的頭被從身子上割了下來，運到印加廣場上示眾。一位傳令官在廣場上大聲地宣讀着他的種種罪行。之後，他那鮮血淋淋的遺體被他的一名下級軍官衣物包裹着，帶回了自己家，並在第二天安葬在教堂的墓地里。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今天發佈的生活隨筆《生活的故事》和長篇小說《翠湖山莊》（79.追趕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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