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還在,但原本漆黑如墨的腳印,此刻變得很淡,就像是用清水洗刷過一樣。[燃^文^書庫][]
我心中覺得驚奇,不知道這人馱鬼腳印為何突然變得這麼暗淡,轉念一想,昨天晚上葛鈺一絲不掛的鑽進我的睡袋裏,那股強烈的冷意,是不是就在幫我抵擋人馱鬼?
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臟,仍然感受不到心跳。可昨晚葛鈺的音容笑貌,仍然歷歷在目。
西裝大叔說:現在面臨着一個重大的問題,我們沒有食物了,如果繼續前行,可能在回來的時候,要吃一些山果充飢了。
刀茹問:會不會餓死在這龍虎山?
西裝大叔不屑的說:餓死倒不至於,只不過吃點苦頭是肯定的。
說完,他倆同時將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我說:你們看着辦吧,感覺能繼續前行,咱就走。實在不行,咱就回去,大不了再重新購買。只不過這樣一來,時間肯定不夠,我只有一星期的時間。
兩人不再說話,過了許久,西裝大叔說:那就繼續前進吧,等不下去了。
我點頭,當即三人繼續前行,既然食物都丟了,也就用不上那麼多裝備了,西裝大叔這一次也輕裝上陣,讓多餘的,沒有多大用處的裝備仍了下來。
等我們趕路到山頂的時候,已經餓的有點受不了了,期間西裝大叔不知道從哪摘了一些山果,所幸還能充飢。
走到山頂之時,但見這崖壁上開鑿出無數的孔洞,裏邊塞滿了棺材,也不知那一口才是洗罪懸棺。
我問刀茹:如何尋找洗罪懸棺?
刀茹說:簡單,傳說中的洗罪懸棺,因為並未盛殮主人,所以沒有棺材蓋,而且棺中極為乾淨,若是找到相似的,我就躺進去,一試便知。
我瞪着眼睛說:這山壁上,怎麼說也得上千口棺材吧?一個挨着一個的找?
刀茹雙手一攤,說:沒辦法,只能這樣。
眼看頭頂上艷陽高照,光線強烈,我們仍然是老規矩,找到一棵大樹,在樹蔭下休息,節省體力,以便於傍晚時分尋找洗罪懸棺。
而我始終謹記昨夜葛鈺在夢中交代給我的事情。
一定不能吃蛇肉!
中午我昏昏睡去,傍晚時分,只覺得聞到一股肉香飄進鼻孔中,醒來的時候,刀茹已經用飯盒蓋,給我弄了幾塊,遞給了我。
我早就餓的受不了了,睡覺的時候肚子都一直在咕咕叫,此刻端起飯盒,二話不說就往嘴裏塞了一塊。
香!
真香!
這味道我以前從未嘗過,也不知道是餓得久了,還是這肉真好吃。
可就在我剛嚼了兩口,還沒來得及下咽之時,我猛然一驚,看到了火堆旁邊的一張蛇皮,立馬將口中的肉吐了出來,大聲問:這是什麼肉!
刀茹和西裝大叔都是一愣。西裝大叔塞進嘴裏一塊,對我說:蛇肉啊。
我一咬牙,大聲罵道:原來一直想殺我的人,是你!
抄起旁邊的工兵鏟,我直接撲了過去,把西裝大叔按倒在地上,舉起工兵鏟就頂在了他的下頜,如果他反抗,我直接戳穿他的下巴。
刀茹嚇了一跳,扔掉飯盒說:阿布,你幹什麼呢!別緊張!
我大罵道:我他媽也不想緊張!你這蛇肉是從哪弄來的!
西裝大叔很冷靜,說:在我們睡覺的時候,這蛇要偷襲我,但被我抓住了。
我看了一眼刀茹,刀茹說:我並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烤蛇肉了。
我冷笑一聲說:這蛇是你故意抓來的吧?故意烤蛇肉給我吃的吧?
西裝大叔眯着眼,說:我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我想說的是,蛇肉你**吃不吃,如果我想殺你,有一百種方法!
話畢,他雙腿一彈,直接將我頂飛,隨即一轉身子,抓起工兵鏟就頂在了我的脖子上。
好身手!
西裝大叔竟然還隱藏着如此身手。
他鬆開了工兵鏟,自顧自的吃蛇肉去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此時心中更為急躁,葛鈺昨晚在夢中告訴我,黃昏時分,我將遇上最後的血染青雲。
「刀茹,這附近有青色的石頭嗎?」我小聲問。
刀茹一怔,說:青色的?這個還真沒看見。
我看了西裝大叔一眼,他也搖頭,說:沒見過。
我坐了下來,心中苦苦思索血染青雲到底是怎麼回事。此刻口中仍然留有蛇肉的香味,我擰開礦泉水,用力的漱口,然後吐出來。
我也不管浪費不浪費水了,蛇肉雖然沒咽進肚子裏,但卻吃進了嘴裏,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破了忌諱,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我很害怕。
等西裝大叔和刀茹吃完了蛇肉,這就說:走吧,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能找到傳說中的洗罪懸棺了。
就在我們剛起身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天際,這一眼,我當時沒在意,當往前走了兩步之後,身軀轟然一震,瞬間明白了何為血染青雲!
遠方天際,即將落下帷幕的太陽,將那一片雲朵照耀血紅至極,原本與青天映照在一起的白雲,此刻完完全全被映照成了火燒雲,猶如被鮮血浸染過的棉花。
血染青雲!
這一定是血染青雲了。我看着那一大片火燒雲,將整個西方的天際都遮擋了起來,金色的光芒照射在整個山頭,也照射在我們的身上,讓我恍惚間有種迴光返照的感覺。
難不成,我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刀茹見我站在原地不動,就問我:阿布,走啊,你幹嘛呢?
我這才癔症過來,趕緊追上刀茹和西裝大叔。
等我們走到最有名氣的懸棺崖壁之時,我們三人皆是抬頭觀望了一眼,這崖壁頗有一種少林無字玉璧的感覺,只不過那無字玉璧平滑如鏡,而面前這懸棺崖壁則猶如蜂巢一般,滿是山洞。
「這山洞內部四通八達,傳說中的洗罪懸棺應該就在這裏邊了。」西裝大叔說了一句,然後開始整理裝備,顯然準備休息一番,就要進去。
我有點餓,畢竟沒吃什麼東西,西裝大叔翻找自己登山包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個麵包,二話不說就給我扔了過來。
說實話,我還是有些感激的,西裝大叔跟海伯一樣,讓我捉摸不透了,或許他讓我喝水,只是出於好意。而他給我吃蛇肉,也是出於好意。
當下,我們就進入了懸棺崖壁,從最下方的山洞走了進去。
剛一進入,就覺得一陣陰冷的感覺撲面而來,山洞內部光線暗淡,我們必須開着手電筒,才能繼續前行。
山洞內部,棺材雜亂不堪,有些棺材甚至早已腐朽,裏邊的森然白骨,都露了出來。
那一個個陰森的骷髏頭,就伸在棺材的底部,像是瞪着眼睛看着我們。
我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看着這山洞中數不盡的白骨,也確實覺得陰森可怖。
正走着走着,西裝大叔忽然轉頭說:對了,先看了一下這山洞中屍首的特徵,如果也是被斬斷腳掌的,我們速速離開。
我大着膽子,一腳踹開一個棺材蓋,頓時飄起一陣土氣,等土氣散盡,這才靠近。伸着頭一看,我去,給我嚇的一個激靈。
「這山洞裏怎麼還有殭屍!」我盯着棺材中的屍首,對西裝大叔說道。
一聽到有殭屍,他顯然也緊張了,趕緊衝過來,舉着手電筒朝着棺材裏照射,剛看一眼,立馬大叫一聲:後退!快後退!
我沒弄明白西裝大叔為什麼如此緊張,就在我們剛後退了兩步之時,忽然棺材裏邊傳來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像是指甲在抓撓棺材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