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蛤蟆功】已經升到了滿層,這便算是達成了今天的小目標。
「也是時候回去找宮主告小狀了……」
左暘微微一笑,摸出隨身攜帶的【移花宮命牌】,幾秒鐘之後,便已經回到了移花宮。
當下,宮主曦池正在後山散步賞花。
左暘問了幾個移花宮弟子找到她的時候,她正翩翩起舞於一片花海之中,長發飄飄、白衣勝雪,宛若下凡的仙子一般聖潔不可侵犯。
「好美……」
左暘看的有些呆了,心中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感嘆,此宮主只應天上有。
「你來了。」
但曦池下一刻就已經注意到了左暘,頃刻間又恢復了之前的高冷模樣,只是扭過臉來很隨意的瞅了他一眼,便已經看出了端倪,皺眉又問,「你中毒了?」
「不愧是宮主,什麼都瞞不過宮主的眼睛……」
左暘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而後連忙拜了一拜,一記馬屁獻上。
「把手臂伸過來。」
曦池又淡淡道,左暘照做,待她看過之後臉色卻不那麼好看了,抬頭瞪了他一眼厲聲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本宮這移花宮內良家女子多不勝數,氣色俱佳者亦不在少數,你卻偏偏要去招惹那些念蘿壩的帶刺野花,你很想死是麼,要不要本宮成全你?」
「宮主冤枉啊,其實是這麼回事……」
左暘見自己還沒說什麼就已經被宮主大人誤會了,連忙拱手拜了一拜,「哭喪着臉」將今天上午的事對她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
聽完之後,曦池的臉色才略微好看了一點,但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開來,「念蘿壩這群妖女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難道沒有告訴她們你是我移花宮的人麼?」
「宮主,我根本沒來得及說她們就沒影兒了。」
左暘低眉順眼的道。
「嗯。」
曦池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憶什麼,片刻之後她才又不緊不慢的道,「那紅妝女子本宮倒是有所耳聞,如果本宮所猜不錯,她應該是叫做『宮碧若』,現任念蘿壩六令主之一的『胭脂令主』。」
「應該是,我聽那個小丫頭叫她胭脂姑姑來着。」
左暘在一旁附和道。
「嗯,那便是她了,此人也是個苦命的女子,本宮聽說,她曾與意中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世代通好。一次行走江湖,結識一位富家公子,向她示愛被她拒絕。成親之日,卻被富家公子找上門來,更在青梅竹馬面前強行侮辱了她,而後殺盡滿門揚長而去。待她醒來之後看滿門慘狀,心如刀絞,便投身念蘿壩,學會武功,欲尋仇人,卻已銷聲匿跡。因此她便立下誓:『不殺仇人,不褪紅妝』。」
曦池簡單的說了一遍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又用頗為同情兼惋惜的口氣的說道,「她天分奇高,韌性頗強,當初事發之後,本宮也曾派宮內弟子去找過她,但是並未找到,後來聽說她已入了念蘿壩,便作罷了。」
「宮主現在還想將她收入宮中麼?」
左暘虛着眼睛問道。
「笑話!」
曦池卻忽然傲然一笑,不屑道,「我移花宮是何等身份,她念蘿壩又是甚麼地位,也值得本宮屈尊搶人?當初本宮只是單純想取那負心漢的性命罷了,將她收入宮中只是順便的事。」
「宮主說的極是,宮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左暘連忙笑着附和道。
「少來這套!」
曦池送了他的衛生眼,回頭又道,「既然你已受了天下花會之邀,那便去上一去吧,在那花會上,只要你亮出我移花宮的命牌,念蘿壩的人便絕對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自會乖乖給你解毒。」
「不過本宮有個要求,既然去了,那魁首你就必須給本宮拿下,若是拿不下便是敢傷了我移花宮的臉面,本宮定要罰你,明白了麼!」
說完,曦池就不打算理他,扭身向花海中緩緩飄去。
「宮主,請留步!」
左暘卻連忙在這時候叫住了她,眼下他基本已經了解了移花宮與念蘿壩之間的地位懸殊,因此心中已經生出一計。
「你還有事?」
曦池有些不耐煩的看了過來。
「宮主,弟子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左暘眉毛一揚,嘿嘿乾笑着,便壓低了聲音湊到曦池耳邊,「如此這般,悉悉索索……」
片刻之後。
「如果本宮沒聽錯的話,你這應該算是碰瓷吧?」
曦池聽完之後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俏臉之上已經帶上了一抹濃重的鄙夷之色,斥道,「而且,居然還想要本宮配合你一起碰瓷?你不要臉面,難道本宮也不要臉面了麼?」
「宮主息怒,弟子正是為宮主的臉面着想,因此才想給她們一個大大的教訓,好教她們知道咱們移花宮的威嚴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觸犯,犯了錯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否則我移花宮弟子日後在江湖中走動,豈不被別的宗派看輕了?」
左暘腆着臉嘿嘿笑道。
「嗯,你這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曦池凝神思索了一番,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正好,本宮也許久沒有在江湖中走動了,這次便算是出去散散心,看看這江湖之中的變化,但你依然要首先奪得花會魁首,本宮也想藉此機會瞧瞧你的真本事。」
「倘若拿不下,本宮立刻扭頭就走,更不許你表露『無缺公子』的身份,本宮丟不起這個人,你便直接去做那低三下四的魔奴好了,也省的本宮親自將你逐出師門……」
……
晚上11點。
左暘準時下線,從遊戲倉裏面鑽出來之後,便像上次一樣從床下拖出了自己那個大編織袋,取出那個爺爺留下來的小木頭匣子。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從裏面拿出黃紙,也沒有使用毛筆。
只是將那個拿出那個小硯台,倒入硃砂粉末與一丁點清水混合均勻。
而後再次猛然咬破舌尖,胸腔一頂將一滴更加精純的精血逼出,與那由硃砂粉末與清水混合而成的紅色液體融為一體!
此時左暘已是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這次可比上一次對身體的損耗要大得多了。
但他並不敢怠慢,而後立刻又取出一個小瓷瓶,將硯台中混合了精血的紅色液體小心翼翼的接入其中,最後拿來一個小塞子將其緊緊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