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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齊鳴爭的聲音,所有人、包括陳偉國與達貢大師在內,甚至就連那些與齊鳴爭同一陣營的北派相師們,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怪只怪這個傢伙做出這個決定太過突然,或者說根本就是臨時起意,不但沒有與北派的核心成員們進行過討論,甚至連通氣都沒有……這就難怪北派的相師們也是這樣的表情了,拜山頭這麼重要的事,好歹給我們一個心理準備也算回事啊會長。
不過突然歸突然,齊鳴爭的想法北派相師們還是很快就領會到了。
厲害了我的會長!
抱大腿果然還是要趁早啊!
只要我們大腿抱的好抱的快,就算可能不是這條大腿上唯一的掛件,那最起碼也能佔到一個比較好的位置不是麼?
左暘方才展現出來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已經成為天階相師的姬天祿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曬,再加上齊鳴爭與北派的一些核心成員在這之前就已經領會過左暘的「天眼通」本事,只是一直沒有往「神相」那方面想,直到剛才姬天祿問出那個問題,齊鳴爭才如夢初醒……對啊,天階相師咱們又不是見過,以前每五年至少也能見上一次,可是那天夜裏那可怕的動靜,卻絕對不是天階相師能夠搞出來的,恐怕便只有「神相」才有那麼大的陣仗吧?
「神相」那就是活神仙,現在活神仙就在眼前,不趕緊想辦法報上這條大腿更待何時?
齊鳴爭的舉動瞬間點醒了北派眾人。
這些傢伙只是略微交換了一下眼神,而後便立刻像是排練好了一般齊齊站起身來,學着齊鳴爭的樣子拱起手來,將頭垂的低低,異口同聲喊到:「願以先生為尊!」
但被點醒的其實並非只有北派的相師們。
「從今日起,南派全體同仁也以先生為尊!」
姬天祿依舊跪在地上,也是連忙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大聲說道。
這姿態可比齊鳴爭低多了,不過就算如此,姬天祿的所作所為在先,也未必能夠博得左暘的好感,更不要說與齊鳴爭爭奪「大腿第一掛件」的地位。
「願以先生為尊!」
有北派做示範,南派相師們的反應就要順暢多了,也要整齊的多了。
不過他們可未必是為南派或是為姬天祿捧場,事實上現在南派中便已經有些人生出了與姬天祿劃清界限的念頭,免得因為這個傢伙失去結識左暘的機會……這可是神相啊,或許只需要一兩句指點,便有可能令他們脫胎換骨的神相啊,誰不想結識?
「我們也願以先生為尊。」
「我也是!」
「先生乃是當今相師界第一人,請受我一拜!」
「……」
坐在中間的那些既不屬於北派也不屬於南派的江湖相師們竟也是不甘落後,一個個爭相站起身來向左暘行禮,不過這些相師們心並不齊也沒什麼組織,不但起起落落很不爭氣,說的話也是千奇百怪。
一時之間,原本嚴肅而又「高級」的論道大會,儼然已經變成了紛雜不堪的菜市場。
到了這時候,論道大會的兩位德高望重的主持總該起點作用了吧?
「……」
左暘無奈的看向了陳偉國與達貢大師。
他對這些人脈與聲望毫無興趣,雖然這次來論道大會有些示威的意思,但其實也只是為了將龍小葵救出來的同時,給他那些今後有可能對龍小葵產生興趣的人一個警示,從而達到一勞永逸的效果……畢竟龍小葵雖是「天赦入命」之人,但同時骨相也是「鹿骨」。
骨相是「鹿骨」的人,本身就很容易被小人惦記,必須防範於未然,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栽跟頭。
「呃……」
見左暘看了過來,兩位大師頓時直了直身子,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而左暘那「天眼通」的本事,只是一看就看出來這兩位大師的心思,他們正在猶豫是否也要「以先生為尊」,只是他們在相師圈這麼多年資歷很高,難免有那麼點「大師」包袱,實在有些抹不開面子與那些人一起「拜山頭」……
這就略微有點尷尬了。
無奈之下,左暘決定來一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反正這裏的人肯定沒有一個人敢攔他。
結果還沒來得及跑路,就見陳偉國與達貢大師已經又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兩人一齊拱手施禮,陳偉國作為代表笑呵呵的說道:「此前我二人不知先生境界,有些唐突希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無妨。」
左暘淡然說道。
「那我二人就安心多了。」
陳偉國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自然一些,接着又道,「如今這相師界第一人先生是當之無愧,而我二人又年事已高,主持這論道大會已是有些力不從心,因此斗膽懇請先生出任主持,先生坐主席,若是需要,我二人願居次席輔佐先生。」
主動讓賢?
黃袍加身?
這兩個傢伙也是夠有想法的,如此一來,不但給出了誠意,還讓左暘直接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以後打交道的機會自然多了許多……會玩。
「……」
聽了陳偉國的話,左暘卻並未正面回應,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後,忽然提高音量喝了一聲:「諸位,請安靜一下!」
一瞬間,廳內便沒有人再說話了,一雙雙眼睛盯着他。
「諸位的美意我心領了。」
左暘拱手還了一圈禮,這才繼續說道,「不過我乃閒雲野鶴一隻,與自己無關的事向來不加理會,這次若非有因在先,恐怕也不會出現在諸位面前,若諸位願給我些薄面,便請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我在這裏謝過諸位了。」
「諸位即是相師,便應該知道『萬事都講究一個機緣』的道理,若我與諸位確實有緣,相信以後便會再會,言盡於此,諸位後會有期。」
說着話,左暘已經拉起龍小葵的手快步向廳外走去。
「先生……」
見左暘要走,姬天祿連忙爬了過來,卻又不敢阻攔左暘,只得苦着一張臉欲言又止的叫了一聲。
他的小命可還攥在左暘手中呢。
「那疫鬼的事我自會去處理,若沒有因此連累了無辜之人,你或許還能活命,倘若有一人因此喪命,你便做好償命的準備吧。」
左暘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道。
在這件事中姬天祿的本意便是要那「疫鬼」先發作上幾日,而後自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解決此事,從而達到「名利雙收」的目的。
如今「疫鬼」已經成了幾日,待論道大會結束之後,姬天祿便會立刻前往收割,時間應該剛剛好。
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有一些無辜之人遭受了「疫鬼」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