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就是三天,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在逃避。
醒來的時候,正好是清晨,陽光透過窗,被分成數塊斑駁的光斑,零散的灑落一地,四周很安靜,聽不到一點聲音。
張璞玉扭着頭,打量着屋子裏的一切,矮矮的床,身子躺在柔軟的被子裏,地板是木質的,上面似乎塗抹了一層東西,看着鋥亮,如同鏡子一樣,還倒影着擺放的器具。
看着很乾淨,這是張璞玉的第一反應,起身穿上鞋,推門而出,眼前是一片院子,四周圍着高高的圍牆,院子不是很大,種了好幾棵花樹,現在花正盛開着,粉中帶着紅,氣味有些淡。
張璞玉知道這裏應該是張家的院子,抬步朝着院子中間走去,那裏有一座小亭子,只是被眼前的花樹給遮擋了,只是隱隱的看見。
繞開花樹,亭子就在眼前不遠,只是亭子裏坐着一個人,那個抱着自己的中年男人。看去男人的側臉和上次看見一樣,稜角分明,很有氣度。
張璞玉皺眉,轉身準備離開,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和眼前這個人對話,母親說要來張家,他說自己是張家的血脈,這一切都很是明顯了,可是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猛的多出來,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醒了?還真能睡!」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語氣很溫柔,還帶着一絲玩笑。
張璞玉無奈,站立了身子,轉身向前。
中年男人坐在石墩上,眼前是一張圓形的石桌,桌子上一個小碳爐,爐內的碳火紅彤彤的,一個紫紅的沙壺就安放其上,此時壺嘴冒出一縷縹緲的水汽。
「坐吧,喝喝我煮的茶」中年男人微笑的說到:「你娘她就喜歡。」說着面上似乎還帶着一絲得意。
張璞玉一聽到提起自己的母親,心就如同被揪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手緊緊握着,可是還是坐了下來。
水開了,壺裏傳出水開的翻滾聲,壺嘴冒出的水汽也濃郁了許多。
中年男人伸手提起茶壺,透明的開水就傾斜而出,落進桌上的一個罐子裏,水汽蔓延,將眼前的中年男人都遮蓋了。
瞬間,四周飄逸着一股草香,這股味道很特別,張璞玉之前似乎只在這個男人身上聞過。
「來,你嘗嘗。」中年男人將一個,乳白色的瓷杯遞到眼前,抬眼看去,純淨的白開水,此時帶着一絲淡綠色,縹緲起的水汽直撲自己的鼻子,很香,這個聞到張璞玉很喜歡。
伸手拿起小瓷杯,湊到嘴唇邊,輕輕的泯了一口,溫溫的水,就進了嘴裏,充斥整個口腔,水淡淡的卻帶着一絲味道,卻又說不出來。
「這是綠茶,還有紅茶。喜歡嗎?」中年男人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很是滿意的笑起啦,看着張璞玉的舉動,問到。
「味道還不錯,特別是這氣味。」張璞玉老實交代。
「和你娘很像,她也喜歡,」中年男人說到。
「你,,,」張璞玉聽眼前這個男人,提自己母親很是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自己卻緊張萬分,想開口問出自己的問題,確認自己的猜測,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支支吾吾的,很是侷促,這是張璞玉在自己師父前才有過的感覺。敬畏而陌生。
「對,我就是你的父親,張暮雲。」張暮雲提起茶壺放在爐子上繼續燒水,拿起罐子,給張璞玉眼前的茶杯給續上。知道自己閨女想問什麼,便直接開了口。
總算是確認了,張璞玉心中這麼想這,心卻跳的很厲害,不知是為了什麼?緊張?十幾二十年了,總算是見到自己父親了,憤恨?十幾二十年的父親就這麼回來了?是因為自己進去了青幽殿?
張璞玉想着,手不自覺的觸摸到自己手腕上的哪個銀白色的鐲子,心裏有些緊張。
那時候自己昏睡了過去,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按照那個人的說法,青幽殿現在應該就在這個手鐲里吧,
這個輕微的動作,引起了張暮雲的一瞥,白色的銀鐲子,被衣袖遮蔽了一部分,遺落在外的,看上去很普通,沒有任何的怪異,光滑平整的表面,銀光閃閃,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用過就是界面上,凡夫所戴着的一件普通的銀首飾。
「我不回來是為了你好,現在回來也是為了你好。」張暮雲看着自己閨女臉上的神情說到,沒有過多的解釋,這樣一句話,在張暮雲來說應該是夠了。
「哦!」張璞玉應了一句,沒有再問,雖然是父女,可是彼此間有些生分,沒有親人的感覺,扭過頭看着院子裏的花,粉艷艷的。此時正有一片花瓣落下,搖搖擺擺間,掉落在一棵剛剛冒出芽尖的草上。
「我弟弟呢?」張璞玉扭過頭看着張暮雲問到,醒來就沒見到他,自己的姐姐都睡這麼久了,他都不着急嗎?
「我弟弟?」張暮雲皺眉,聽到張璞玉說的這三個字,不覺皺眉,終究和自己還是有些疏離,傳說中的血脈親,沒有。
「他不是你弟弟,」張暮雲喝了一口茶說到。
「你什麼意思?」張璞玉不解,皺眉問到,猛然間心中一驚睜大了雙眼看着張暮雲。
「對,他是收養的。不是我和你娘親生的。」張暮雲點頭說到,心裏很高興,自己閨女反應能力很強,腦子很聰明。
這個結果讓張璞玉有些沒辦法接受,如果這個結果是真的,自己母親為什麼對自己很嚴厲色,可對自己弟弟很好,張璞玉很不解。
「別想了,我說的都是事實,沒必要騙你,現在你給我說說青幽殿的事情吧。」張暮雲開口說到
「什麼事情?」張璞玉問到,此時是在裝傻,她當然知道張暮雲問的是什麼。
「呵呵,,,,,,和你娘一個性子。」張暮雲一眼就看穿了張璞玉的心思,卻很高興,自己閨女的性子像極了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