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張璞玉細嚼着烤熟的肉,細細品味着,這算是在這個空間內,做的最為有感覺的一件事情。
肉是香的,含在嘴裏,用牙將肉條嚼碎,然後嚼成肉泥,整個嘴中都帶着一股肉味,充斥着口水,刺激着味蕾。
張璞玉靜靜的吃着,細細的體味這股子味道,似乎所以的感知在外界都已經失去作用了,只能從這裏找到一絲慰藉。
火堆熄滅了,成了一堆的黑灰,清風吹過,灰屑輕輕的在地面滾動,張璞玉不在朝着火堆里填草,天已經大亮了,光來的很早,沒有高山阻隔,似乎太陽就是從哪遠處的地里冒出的頭,然後如同種子裏發出的芽,一個勁的就朝上蛹,霞光萬丈之下,清涼的晨開始有了一絲溫度。
一夜好眠,這是張璞英與古震天睜開雙眼後的第一感覺,坐起身來,看着灰寂的火堆,有些呆楞,昨天自己是怎麼睡去的?
就在張璞英二人還在呆楞的時候,張璞玉問到:「昨夜怎麼樣?」
張璞玉說實在的心裏是有些害怕的,這個地方實在是太詭異,讓張璞玉不得不當心。
「姐,我昨天怎麼睡着了?」張璞英扭動着脖子,感覺這幾天的疲憊都消失了。
「累了,想睡不就睡着了,」張璞玉理所當然的說到。
見二人一副探究和不知所以的表情,張璞玉知道,大概他們把昨天的事情給忘了,看着二人除了有些茫然外,沒有任何怪異的情況,張璞玉有些放心,不過念頭一轉,想到什麼開口說到:「我們走吧,天已經亮了。」
張璞玉剛說完,張璞英又掛着一副哀愁的模樣,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都是草,人在這裏面漫無目的的走,似乎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人有時候就這樣,很多事情不能多想,古人說,傻人有傻福,其實也是這個道理,要是一個沒什麼想法的,告訴他一個方向,朝着那個方向走,他乖乖的聽話,什麼都不想,就朝着那個方向走,這樣他也就不會煩惱。
聰明有時候就這樣被自己的聰明所干擾,
張璞玉無奈,此刻自己也沒有辦法,若是時間到了,還沒有找到那個傳說中的青幽殿,三人怕是要困死在這個地方了,到時候想走都沒得力氣了,想找也就沒那個機會了。
「走吧!」古震天起身邁着步子朝前走,背着陽光,朝遠處而去,張璞英無奈的起身,跟在身後。
陽光從背後照射過來,三條黑色的影子,斜躺在草地上,緩緩的朝着前移動。
陽光越升越高,四周的空氣逐漸升溫,空氣變得燥熱起來。
張璞玉嘴唇乾燥,開始開裂,血絲在嘴唇上流淌而出,漸漸凝結,裂開的口子了絲絲陣痛,張璞玉沒有用嘴唇去舔舐,因為現在嘴裏早已乾燥無比,想咽一口,口水,半天也只是動了動咽喉。
身上的汗水卻不管這些,肆意的從舒張的毛孔中溢出,匯聚成一顆顆,帶着鹹味的水珠子,流淌而下,砸進地下的土裏。
抬頭看看遠處,已經是望不見邊的草,天地相連,一邊是綠的,一邊是藍的。
綠影在風的吹動中,晃動,如同一片海,天是藍的,看着很是高深,也如同海,看不見底。此刻的張璞玉真想眼前的這些草,就是一波波水浪,自己此刻決定會跳下去,好好的在水裏翻幾個滾。
此刻一切都是幻想,這讓張璞玉苦笑加無奈,不是說有海市蜃樓嗎?可以將千里之外的景物投射到半空,讓人可以看到。此刻張璞玉真想,你就來一次海市蜃樓,將哪,傳說中的青幽殿,這弄到自己眼前的這個空中,讓自己看到,讓自己可以確定,真的有那麼一個宮殿也好啊。
天黑了,太陽落地了,久違的月探出頭了,四周的空氣也涼快了不少。
這一天,真的很累了。張璞玉不顧任何的形象還是什麼都,仰頭倒在地上,身後墊着軟軟的青草,聞着土地與青草帶來的土腥味,愜意的閉上雙眼,緩緩的呼吸着。
張璞英與古震天看見,都是心疼,自己兩個大男人,昨天居然睡了一夜,讓一個女人守着,其實內心是不安的,畢竟自己是男人,而且修為都比張璞玉強。
沒有打擾張璞玉休息,二人收拾了一塊草地,收割來一大堆的鮮草,堆在剛剛收拾好的草地中間。
等一切丟收拾好了,月都已經爬了上來,斜在天邊角,靜靜的掛着,四周的星辰讓夜空看上去不那麼的空寂。
點燃火,二人圍着火堆坐着,張璞英看着成捆的鮮草,在火焰里,慢慢的蜷縮身子,漸漸的枯萎,顏色也漸漸的變黃,最後被火焰包裹,成為一根灰燼,輕輕的掉落。周而復始的,漸漸的出神,雙眼開始空洞無物,只是呆呆的看着火堆。
古震天扭頭看着躺在一旁的張璞玉,火光映照着張璞玉的半張臉,閉上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彎彎翹起,高挺的鼻樑,鼻尖是圓潤的,細小的毫毛,在火光的照耀中,顯得晶瑩剔透。長發散落一地,細細的青草牙,從黑髮中鑽出。一切看上去好美,古震天看呆了,神情也楞住了。
火堆還在燃燒,火焰在跳動,青草在風中扶動,看上去一切都是生機的,可是三個人卻是呆住的,絲毫不動,似乎石雕,沒有了生機的模樣。
張璞玉此時卻是全身緊繃,恍恍惚惚中,似乎看見一片草地,四周很黑,看不見遠處,只能看見眼前的方寸地方,草看上去灰淡的,四周也是如此,自己似乎被一團黑給籠罩着。
「璞英呢?古震天呢?」張璞玉四周掃視,一切都是黑乎乎的,看不見任何,腳下只有青草,自己念道的倆人卻不知道再什麼地方。
張璞玉有些緊張,慌張的在草地上跑,
腳踩在草地上,軟綿綿的,一切似乎都很真實,可四周的一切看着卻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