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大清早市里這邊就沒消停。
一上班各種消息就不斷的傳了過來,要論小道消息的傳播速度,哪裏也不如政府里,說實話要是有這種比賽,什麼八卦報紙都不好使。
什麼有省里幹部到這邊來玩,找了小姐不想給錢,仗着權勢欺壓百姓。什麼省廳幹部和部隊官員酒後撒潑,欲對洗浴中心服務人員施爆被撞破大打出手。
什麼老百姓仗義持言被歐打住院,被強捕封口有冤無處訴,什麼公安機關持法被部隊強行將人犯帶離不敢聲張,某檢察長眼看着兒子被打被抓只能忍氣吞聲。
畢書記和魏市長搶着時間碰了個頭,結果兩個人都是一頭懵。正合計着安排誰去打聽一下呢,省里電話到了。
「你們市,出人才啊。一個區里副檢察長的兒子和人打一架,就有人持槍協迫和分局演一出現場抓捕,然後踩着石頭了,大半夜的能把關係走到省委來,輕輕鬆鬆一句孩子打架就給事情定了性,變成了委屈的一方,我現在真的在懷疑平時聽到看到的事情,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我們這幾個人在你們眼裏到底是有多好哄多好騙,到底是有多傻。」
話說的很重,這是對整個班子產生了不信任。畢書記和魏市長面面相覷,這事,大了。
兩個人分頭行動,一個通知常委過來開會,一個安排人去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柳廳帶着黑眼圈趕到富麗華,老陳已經睡了一會兒,恢復了些精神。
「你們先洗個澡,我叫人給你們弄點吃的,吃完休息一會兒。」老陳看着一臉疲態的柳廳說。
柳廳擺了擺手,說:「吃點東西就行了,我趕緊去辦事兒,現在這事兒整的到處風聲,得趕緊出個結果,上面都等着呢。你們爺們幾個就在這呆着啊,老陳你給我個面子,先不要發火,不管誰來說什麼都先不要理他。」
老陳笑了一下,說:「我發什麼火?我就在這聽信兒,不摻合。」
酒店送了飯食過來,柳廳幾個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口,清理了一下個人衛生就急匆匆的走了。等他們幾個到了部隊大院這邊,就看見門口聚集了十幾個人在吵鬧哭嚎,把個神聖莊嚴的大門口弄的像個菜市場一樣。
王哥站在門崗後面,臉色陰沉的看着大門外十幾個人的醜態。
柳廳帶着人走過去。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進去。」
「對,今天不把孩子放出來,誰也別想進去,誰也別出來,咱們就耗着吧。」
「我的兒啊,命好苦啊,老天爺你開開眼劈了這些仗勢欺人的雜種吧。」
「退後。」衛兵大聲告誡。
「衝進去,先把人救出來,有能耐就開槍打死我們得了。」有人在鼓動。
「你們不得好死,助紂為虐的東西。」
有幾個人過來攔阻柳廳幾個人:「不准進去,你們幹什麼的?」
柳廳看着打頭一個男的:「你是幹什麼的?」
那男的拿出工作證:「我是區檢查院的,現在這裏有事兒,你們回去吧。」
柳廳接過工作證看:「你確定你不是高官嗎?封鎖軍事單位,一個區檢察院幹事,誰給你的膽子?唐克文檢察官。」柳廳抬頭看着男的問。工作證上寫着名字。
唐克文說:「他們仗勢欺人,抓了我們孩子,孩子有什麼錯?他們有什麼權力在地方上抓人?今天就是我不幹了也得講個道理出來。有能耐連我一起抓了。」伸手過來拿工作證。
柳廳縮手,唐克文抓了個空。柳廳說:「協助維護地方治安是軍人的職責,抓人怎麼了?你身為國家幹部不知道反省自身反而在這聚眾鬧事,真當國法是你家定的?」
唐克文說:「我們是來講道理,天底下還沒個講道理的地方了嗎?」
柳廳冷笑了一下:「這就是你講道理的方式?你這身衣服是怎麼穿上的?」邁步就往裏面走,唐克文張開雙手擋在前面:「不能進,今天不給個說法誰也不許進,有能耐就連我們一起抓,我就不信你們這些人能一手遮天。」
「這幾個是他們一夥的。」邊上一個女的喊了一聲,馬上一群人沖了過來:「誰讓你們抓孩子的?」
「把我們孩子放出來。」
「嗚~天殺的呀,我兒子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啊,這可遭了罪了,你們不得好死啊。」
裏面,王哥在打電話。
「畢書記,現在這邊區檢察院的幾個幹部帶着家屬堵在我們大門口哭鬧,想衝進來,對進出公幹人員進行人身攻擊和辱罵。」
畢書記@……%*@#……*我草尼馬啊,這是嫌事不夠大啊,這是我哪個仇人?「抓,抓起來,我代表市委授權給你,控制住,我馬上過來。」
王哥放下電話,擺了一下手:「抓。」
這邊,柳廳被連推搡了幾下,手背被抓破了一塊。「銬起來。」柳廳動了氣,真怒了。
大門裏衝出幾個憲兵,這邊柳廳的人也開始動手。
突然的抓捕讓這些人一陣慌亂:「殺人啦,當兵的殺人啦。」
「你憑什麼抓人?憑什麼抓我?我是檢察官,你有什麼權力和資格抓我?」唐克文拼命的掙扎,公安廳這邊的人還有點遲疑,當兵的可沒有什麼想法,首長說抓那就是抓,反抗就按倒。
柳廳扭頭瞪着自己帶來的幾個人:「都沒吃飯嗎?還是要我親自上?」
一個女的伸手在一個憲兵臉上抓了一把:「你們等着,等着,看我怎麼弄死你們。不得好死。」
憲兵愣了一下,臉一抽抽,一拳就打在女人的側肋上,女人「嘎」一聲軟倒,憲兵扯過她手臂扭到背後銬了起來,直接把銬子握到了底。
「你們憑什麼打人?打人啦,憲兵打人哪。」邊上一個男的叫起來,柳廳兩個手下過來拿住胳膊直接掀翻按到地上,聲音立馬弊了回去,臉緊緊的貼在地面上,手被反背着銬到一起。
幾分鐘,十幾個人被按倒了一半,都銬了起來,柳廳和走出來的王哥握了握手:「我是省廳的,麻煩你們了。」擺擺手叫過來一個手下:「給這位同志拍照,還有這個。」這就是證據,誰也跑不了。
王哥說:「畢書記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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