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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國說:「大嫂,我是李中國,杯溪的小李子啊,劉哥在家沒?」
門吱亞一聲打開,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女人臉孔來,女人有些瘦小,個子一米五左右,應該是常年不太出門,看上去白的不太正常,不過精神頭挺好,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的。
女人看了看,笑了,拉開門說:「是你啊,你看看這,我一下也沒聽出來。進屋來,你大哥在呢,進來吧。啥前過來的?這陣子不忙啊?」
李中國領着小偉和小紅往裏走,說:「我那一個小縣城,估計還沒有劉大哥事多。這我一個侄女,考上東北工學院了,我送她來報道,順便過來串過門,以後還得你們照應點,沒出過遠門呢,她爸也是我們戰友,在縣裏農機局。」
劉大嫂愣了一下,扭頭看小紅,說:「就這個呀?丫頭找的真俊。考上工學院啦?真行,好孩子,將來肯定出息。哎呀,真不錯。沒事,以後就常來,把這當家也行,都是鄉親,應該的。」
裏面屋門一開,陽光順着房門洞照進走廊,本來昏暗的走廊一下子亮起來。
「小李啊?聽着就像你。今兒個咋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逆着光也看不清長相,就看着個子不算高,有點駝背,肩膀挺寬的。
李中國笑着說:「劉哥,好長時間沒來看你了,身體怎麼樣?」
劉哥笑了笑,說:「就那樣了,湊和活唄。進屋來坐,是挺長時間沒見了。家裏還好啊?」
李中國走過去,說:「好,有啥不好的,咱那小縣城你也不是不知道,就那樣了。」
幾個人進屋坐下,這是一套三室半的房子,中間一間做了客廳,擺着木製靠椅。
進了屋,看清劉大哥的長相,花白的頭髮,確實有些駝背了,看上去挺蒼老的樣子,不時的咳一聲。
李中國摸了摸兜又把手放下了,說:「我這侄女考上東北工學院啦,我這是送她來報道,順便來看看你。咱們這些人就你在省城,正好托你給照應一下,從來沒出過遠門的孩子,家裏還是不太放心。她爸也是咱們戰友,你沒見過,老三團的,去的時候你剛走。」
劉大哥點了點頭,咳了一聲,扭頭看了看小紅,說:「行,挌這吧,離的也不遠,有事就來,打電話也行,小忙還是能幫上。考上工學院也不容易啊,好好學吧,將來能出息。我那小丫頭也是那出來的,還認識一些人,等我讓她過去看看。」
李中國說:「那可謝謝了,有你照應着,家裏就能放心了。對了,劉哥,這個,叫小偉,張偉,是……,也是侄子,可能也要在省城這邊呆段時間,看能不能麻煩你照應一下。本份孩子,在縣裏在工地上幹活,是大工,帶徒弟的。」
劉大哥看了看小偉,說:「這麼點大的大工,可了不得,還能帶徒弟?能行啊,山里孩子就是踏實,這邊這麼大的孩子可能衣服還不會洗呢。準備在這邊干點啥?我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小偉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就是瞎干,是我師傅教的好。」
李中國說:「不讓他上工地了,這么小,也不能幹一輩子工地。準備讓他在這邊學點別的,弄弄看,到時候再說。平時也不用你操心,就是頭一次出門,平時連縣城都沒出過呢,看劉大哥你能不能幫着安頓一下,給找個住的地方。你也知道,半大孩子,自己在這邊混怕是不能行,這邊不比縣城,人多事雜的,是不?」
劉大哥點了點頭,說:「確實,別在吃了虧,現在這邊是夠亂的,光天白日的就敢搶敢訛的,啥事都有,像車站那片,本地人也沒幾個願意去的。兩小孩是一起的?呵呵,能看出來,青梅竹馬啊,都是好孩子。我在南湖那邊倒是有套房子,一直空着呢,要不,你們自己去收拾收拾,就先住那吧,就當給我看房了,也長點人氣。老伴,把那房子的鑰匙找出來。」
劉大嫂猶豫了一下,還是去那屋找鑰匙去了。
李中國看了看門口,小聲說:「能好嗎?劉哥,別因為這事和嫂子生氣。」
劉大哥搖了搖頭,說:「沒事。原來是準備給小子結婚用的,結果人家直接住軍區了,那房子就閒着呢,一直空着。我就一個小子,幾個丫頭又不用我管,閒着嘎哈?先住着吧,以後再說。」
李中國說:「那行,那我也不和你客氣了,孩子確實要個落腳的地方,這麼的家裏也能放點心。不過房子也不能白住,大哥你看着收點租子,行不?」
劉大哥搖了搖頭,說:「孩子住一段,收什麼租子,要租早就租出去了。就住着吧,我把地址寫給你,你帶孩子過去吧,我走不動。」彎腰從茶几下面找了找,拿出筆和一個日記本,撕了一張下來,在上面寫上地址還有電話,遞給李中國,說:「電話是家裏的,有事就打過來。那邊屋裏也有電話,可以用。」
李中國接過紙條,說:「劉哥,你這麼一整,這哪好意思啊,大嫂不能生氣吧?」他壓低聲音看了看門口。
劉大哥笑了,撓了撓白頭說:「沒事。南方女人哪,有點小氣,過了勁就好了。你們去吧,我得睡會兒,我這身體啊,越來越不行了,現在工作都勉強,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走吧,我不送了。趕緊安頓好你好回去,你那事多,走久了不好。電話聯繫吧。」
李中國又道了謝,站起來,領着小偉和小紅出了劉家大門。
一出門,小偉終於弊不住了,問:「叔,這劉大爺是嘎哈的呀?怎麼感覺他像有啥病似的。」
李中國回頭往樓上瞅了瞅說:「戰友,我一個團的,人家是打過朝鮮的,軍功章一大把,我入伍的時候人家就是營長,這人比較認親,就因為我是杯溪的,對我相當照顧,要不然哪能攀上這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