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保羅幫火箭拿下西決天王山之戰,卻拼到體力透支,付出了右腿腿筋拉傷的代價。
但其實不止保羅,火箭隊全隊上下都出現體力告急的現象。
為了拿下天王山,一直被詬病為陣容使用保守的主教練麥克-德安東尼,只排出八人輪換。反觀勇士,即使伊戈達拉傷停,史蒂夫-科爾教練還拿出了十人上場打球。
不光上場人數少兩號,火箭作為主導防守的一方,和主攻的勇士比,本來就難免消耗更多體力。那麼保羅拼到腿筋拉傷、其他隊友的體力也全部亮起紅燈,楊一鳴就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眼前擺在他面前的體力難題並非來自隊友們,而是另外一個人:
妮娜。
1/
火箭隊前一晚剛剛在主場豐田中心拿下天王山,第二天當即就要飛往奧克蘭備戰第六場西決系列賽。球隊人困馬乏,楊一鳴計劃好了讓妮娜幫助保羅快速恢復,卻根本沒有時間在休斯頓單獨安排催眠治療的時間,只好請上妮娜,像常規賽的客場之旅時那樣,一起趕赴奧克蘭。
楊一鳴本人因為日常就經常受惠於妮娜的「催眠療程」下,就算是第一賽季的新秀,季後賽拼到西決,他的體力倒保持得還不錯,所以此次無需妮娜再單耗費心力,但球隊的其他人可不一樣了。
比賽結束的當晚,楊一鳴就讓哈登和戈登這兩位妮娜的「老主顧」在他的住處碰頭,同時接受治療。兩位球星這時也顧不上的嫌隙,躺在豪宅主樓地下室相鄰的兩間休息室里,妮娜三下五除二先後地把他倆送入催眠狀態。兩人也是太累了,昏睡約五個多小時,妮娜查看確定已恢復得差不多,才把他倆分別叫醒。
醒時天已蒙蒙亮了。
據說醒時,哈登和戈登宛如剛升空的太陽,經過了一晚的沉寂,又變得生機勃勃。只不過妮娜自己睏倦不已。這一晚的催眠治療時她可是不能隨便去睡的,需不斷從夢境中窺察兩人的恢復進度。她只補上兩個多個小時覺,就要被拖起來去趕火箭隊的飛機!
利用航程的時間,傑拉德-格林成了妮娜的下一位治療客戶。她把格林和頭等艙的詹姆斯-哈登的位置做調換,又讓空姐找了個旁邊無人的空位,把頭等艙的座椅放平,當做一張休息床,就爭分奪秒地把格林也送進催眠的夢鄉。傑拉德-格林是火箭隊賽季中籤下的自由球員,再加上主要出任替補奇兵,所以體力儲備比起征戰82場的主力們還是強許多,催眠的過程也相對短些。降落在奧克蘭大都會國際機場剛不久,飛機還在跑道上滑行,妮娜就叫醒了他。傑拉德-格林剛一睜眼,就從座椅上蹦起來,腦袋差點磕到上方的行李艙。他兩眼炯炯有神,頭頂編的辮子油亮閃着光,不無誇張地瞪着妮娜說:
「太爽了!這是到奧克蘭了嗎?我怎麼感覺像上了趟天!」
妮娜累得只能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她跌倒在座椅里,身體癱軟無力。飛機停靠在廊橋,妮娜用眼神示意頭頂的行李艙,格林馬上心領神會,他扶起妮娜,一手輕鬆取下行李,左抱右拽,把妮娜弄上了大巴車!
大巴車上妮娜坐在兩位室友於小春和楊一鳴的身邊。看着她疲倦不堪、分分鐘都能倒下的樣子,楊一鳴不禁有些心疼。也許把她帶來奧克蘭,在一兩天內執行這麼高頻率高強度的恢復療程,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主意?楊一鳴湊到靠着於小春肩膀的妮娜身邊關切問道:「你怎麼樣?很累的吧?」
妮娜搖搖頭,又點點頭。意思仿佛說「沒那麼累,還可以將堅持」。
於小春用腦袋輕抵妮娜的頭髮,幾分好奇地問道:「妮娜,你說你能幫球員催眠,恢復體力治療傷病,你說你怎麼就不能把自己也催眠了,就能恢復體力了啊。」
「白痴——」這個問題仿佛激起了妮娜體內的力氣,她用腦袋拱回去,一邊反唇相譏說:「你見過給自己理髮的理髮師嗎?」
「見過啊。我以前就給自己推過光頭,只不過看不到的地方沒推平,跟狗啃似的。」於小春一定是明明聽懂了妮娜的比喻,卻還忍不住頂一句嘴。
他平常可不是這樣巧舌如簧的——我絕對錯過了什麼,楊一鳴更加確信了。
「哼。」妮娜沒有好氣地翻個白眼,腦袋卻依舊沒離開於小春的肩膀。
「要不然你把催眠的技術傳授給我,我把你催眠了,不就可以幫你緩解疲勞了?」
「切,我怕你把我催眠了,圖謀不軌!」妮娜往於小春胸口一撞。
這拌嘴的勁兒,一定有問題!
不過還沒容得楊一鳴細想,妮娜馬上話鋒一轉,反問道:「你們說的傷勢最重的克里斯-保羅,他的療程安排到今天晚上,可以嗎?下午我先會幫卡佩拉、塔克、和阿里扎那幾個傢伙催眠,但保羅的傷情,真的需要整晚的時間,好好應對一下呢。」
「當然可以。」於小春和楊一鳴異口同聲。
2/
翌日清晨。g6比賽日。
於小春和楊一鳴像焦急等在產房門口的一對父親,見妮娜推開房門,立馬關切地圍攏上去,但誰也不敢先開口打聽。
妮娜個子中等,但是個精力異常旺盛的女性,做事果斷決絕,有與之相匹配的一副電眼。加上之前她從事的某項「特殊行當」閱人無數,一般人都不敢輕易盯着她的眼睛對視,仿佛所有秘密都會被一眼看穿似的。但此刻推門而入的妮娜,不僅頭髮散落,原本束緊的白色t恤露在牛仔褲外,眼睛更是像電池耗盡的電動玩具,光芒馬上要黯淡下去。
「怎麼樣?」還是楊一鳴避重就輕地問出他倆心底的那個問題。
「對啊,保羅他的催眠治療結果怎麼樣?有希望參加g6嗎?」見尷尬被打破,於小春也乾脆放開問起來。
妮娜沒說話,她手扶着廊道的牆抖腳,大概想先把腳上的人字拖鞋甩掉。但因為實在沒有力氣,抖了兩下,人字拖鞋卡在她的腳趾間,怎麼都不掉。
於小春趕忙蹲下去幫她把人字拖摘下來。
妮娜身子順勢往前一跌,虛弱地直接壓倒在於小春的背上。楊一鳴見這情勢,趕緊一把妮娜用雙臂環抱起,三步並作兩步,把妮娜平放在房間的床上。「我去拿毛巾和水,你在這守着她。」他吩咐道。
於小春點頭。
等楊一鳴把溫水和涼毛巾準備妥當,用托盤一併端出來是,發現於小春坐在床頭,而妮娜已經倒在他的臂彎里,沉沉睡去了。於小春見楊一鳴走過來,先比劃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又用口型說:「沒問題。」
「她說保羅,g6,沒問題了。」
楊一鳴比劃了個ok,他把盛着溫水和涼毛巾的托盤在床頭放下,把於小春和妮娜留在裏面,然後自己從房間裏出來。他小心翼翼地把房門合上,門剛一關上,他就情難自已地握拳低吼,「yes」!
保羅傷情的這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不過於小春和妮娜兩人是什麼情況?有時間可真要好好問一下。楊一鳴一邊朝客房電梯走去一邊整理思緒想到:不過等到賽季結束後吧;眼下離比賽日早上的適應訓練還有幾個小時,先回去,安心睡一會,補充體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