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還真是難纏啊!」布萊克擦了擦額頭的汗,向天堂之塔的更高一層走去。
話說布萊克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趕到位於七號道路的天堂之塔,又用了大力氣擊敗沿途路上的訓練師。
「踏踏……」布萊克踏在天堂之塔的螺旋階梯上,因此發出的迴響讓他覺得都有些不可思議。
如此的空靈……仿佛可以淨化靈魂一般……
下意識的,他往樓梯下掃了一眼。
古老的樓梯下面的地面上大多是一些高高矮矮的墳墓,這些都不是人類的墳墓,這些全都是寶可夢的墳墓。
沒錯,寶可夢也會老去死去,如同人類一般,而為了紀念那些陪伴他們多年的寶可夢,年邁的訓練家往往把它們安葬在這裏,讓它們的靈魂得到永恆的安息。
沒走幾步,布萊克的眼前出現了一扇巨大的木門。
他把手搭在門上,忽然發現門上全都是厚厚的一層灰塵。
(之前沒有人來過?那麼我豈不是比那個叫風露的道館館主更早來到了塔頂?)
「吱呀——」門在布萊克的用力之下被緩緩推動了。
「這小傢伙果然受傷了……」布萊克聽到門後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
「誒,誒??」布萊克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我先來的,為什麼……
他用力推開大門,發現門後是一個巨大的天台,四周毫無遮攔,強勁的風力有些讓他睜不開眼睛。
「啊,你居然來了,布萊克。」風露的話裏帶着一絲意外:「我本來以為你到不了這裏的。」
布萊克感覺自己遭到了鄙視,有些無語,剛想開口,發現了位於風露身旁蹲着的一隻棕發蘿莉。
女孩此時似乎正在對那隻剛才提到的受傷的飛行系寶可夢進行治療。
「似李!小月,你怎麼在這?!」布萊克感覺今天太多的意外以至於讓他覺得麻木了。
「哦,月,他認識你嗎?」風露饒有興趣地問向蹲在地上的蘿莉。
小月正用着高級治療噴霧對着那隻飛行系寶可夢進行治療,此時只是「嗯」了一聲。
(……好有愛的訓練家啊!)熱愛飛行系寶可夢的風露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此時小月的每一個動作在她的眼裏似乎都是那麼的專注認真,簡直是單純和善良的集合體啊!
(這樣的想法如果讓小月知道了,估計她會抱着肚子笑成一匹馬。)
小月似乎也回過神來,回過頭向着布萊克打了聲招呼:「嗨,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個鬼啊!這到底是……你們怎麼上來的!」布萊克覺得心裏話太多不知道該挑哪句講了。
「蛤?當然是用飛行系寶可夢載着自己飛上來的啊!你不會真的一步一步爬樓梯上來吧?」兩女用看傻子般的憐憫目光看着他。
「好吧,原來是這樣……」布萊克覺得自己的智商再次受到了侮辱。
不過他的心裏還有一個疑問。
「話說回來,小月,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布萊克問道。
「這個嘛……」小月看了一眼風露。
……………………
「這樣啊,也是注意到了有飛行系寶可夢墜落在天堂之塔的頂部,所以來的比風露還要早。」布萊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種巧合還算是說得過去。
小月看似靦腆地笑了笑,心裏實則不屑道:「切,我會告訴你月爺我守在塔旁邊晃悠了好幾天了麼?」
她小心地捧起那隻飛行系寶可夢,將它送向高空。
大鳥撲稜稜地扇動着翅膀迅速飛走了,留下幾片羽毛在空中飛揚。
這一瞬間仿佛定格成了一副畫面,此時棕發女孩的神采和動作深深地印在了風露腦子裏。
目送寶可夢離去之後,風露不禁感嘆道:「沒想到你不僅實力強大,而且這麼具有對寶可夢的愛心,徽章在你的手裏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什麼?你已經得到了徽章?」布萊克沒想到小月動作神速,傻了眼。
「就在幾天前之前吧。」為了不打擊布萊克的信心,小月小心地回答道。
「……我會更加努力追上你的!」布萊克暗自加強了增強實力的決心。
「你們兩個先把道館的事情放一邊,這裏不僅僅是吹寄市視野最廣闊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裏有一口『可以映照人的內心』的鐘。」風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忽然笑着說。
「【能夠映照人內心的鐘】?」布萊克細細咀嚼了這句話,眼裏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讓我來試試吧。」他躍躍欲試道。
風露點點頭,側身讓開了一挑石階,石階通往的平台上可以見到一隻精巧的鐘。
布萊克有些緊張地登上了石階,在高處俯瞰着整個吹寄市,感受到內心的一股股激盪。
他慢慢接近心靈之鐘,直到這隻古樸的大鐘吊在自己的面前。布萊克用手背輕輕地敲擊,一聲悠揚而又雄渾的鐘聲透過了風聲直擊三人的心靈。
「你……」風露有些驚訝,根據傳說,如果不是心存善念的人敲擊鐘是不會發出聲音的。
她其實也很少沒事幹來到這裏,對於這個傳說也是將信將疑的態度。
「我能夠聽得到你的心靈……你的內心很強大,走在一條追求自我的道路上。」風露有些不確定的說。
小月在一旁暗暗撇嘴。
不就是一聲鐘聲麼,這都能扯到心靈什麼的……
(月爺可是無產階級的革命戰士,堅持馬克思唯物主義的偉大指導,不吃你唯心主義的套路!)
雖然小月內心如此安慰自己,但是此時的鐘聲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力量,一直在拐帶着小月的念頭。
「月,你要不要也來試一試?」似乎對自己的解釋非常滿意,風露轉頭看向小月。
「哈?我麼就算了吧。」小月擺了擺手,內心沒由來的一慌,連忙推辭道。
「怎麼,不敢直面自己的內心麼?」面對女孩出乎自己意料的回答,風露反而有些奇怪。
「我……」小月其實有些不爽,她是那種非常吃激將法的人。
「你到底敢不敢?」
「我……干!」小月低聲罵了一句,隨即年輕的小月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敢?果然不愧是你,小月。」呼呼的風聲里,見到小月「答應」了,風露眉開眼笑地道。
「呃,好像有哪裏不對……嘛,算了。」小月已經無力吐槽了。
在風露的催促下,小月站到了布萊克的身旁。
她盯着這隻看起來充滿年代氣息的大鐘,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慌亂。
從這裏能看到吹寄市的全景,腳下,一棟棟風格各異的房屋呈現在她的眼前。
(這就是能夠聽到心靈的鐘麼?敲響它,我就能夠知道我內心深處的想法了麼?)
陣陣的風吹襲着她的衣衫,小月探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前一生的點點滴滴忽然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的眼前晃過,她只覺得伸在空中的手一陣顫抖。
(難道如風露所言,我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嗎?)
小月內心雜亂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中爆發,內心深處的堅定信念有些動搖。
來到寶可夢世界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她一直在奔波,猶如不知疲倦的機器般沒有一刻停下來。
她在內心害怕自己其實割捨不下以前的那個世界,那個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世界,當寶可夢世界給她帶來的新鮮感漸漸消失,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
心念至此,女孩閉上了眼睛。
「怎麼了?」布萊克注意到了小月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我……」小月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而又虛幻的,進入寶可夢世界當一個沒有憂慮的訓練家曾是她的夢想,而當從前的夢想和現在的真實交織之時,一股深深的挫敗感襲上心頭。
「主人,何棄療?」此刻,一聲清澈的女聲直通她的心靈深處。
「瑞德,我所追求的理想……」小月喃喃自語,聲音帶着一股子空靈。
奇蹟般的,吊兒郎當的月開始了思考人生。
「我並不知道你的理想具體是什麼,但只知道一件事,眼見的即為現實。」
「我們死去,我們新生。」
瑞德頓了頓,暗中觀察小月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你以前呆的世界是怎樣……但是其實我們的心情大概是一樣的。」
「我們,都失去了曾經熟悉的一切。」
「但是我們現在也得到了美好的東西不是麼?」瑞德的聲音相比往日缺少了調侃的意味,顯然看出來了主人現在的心情很不穩定。
「我們曾並肩作戰,往後也是。」瑞德的話聲音不大,但在此時對小月來說像是一記強心劑。
蘿莉黑化的趨勢漸漸消失,瞳孔重新有了焦距。
「是啊……理想或是真實,我都無所謂,我想要的,便是這個世界按照我的想法運轉下去。」小月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
「以前的世界什麼的,早就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沒錯,老子才不是單身一人。
蘿莉眼神一定,用力把手擰成拳頭狠狠往鐘上砸下去。
為了莉莉艾,為了寶可夢們,就是讓老子回去也不會回去了!(遙遠的阿羅拉,某隻盯着自己哥哥的金髮蘿莉忽然打了個噴嚏。)
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在小月的心裏蕩漾。
「咚……」鐘響了,蘿莉的手也腫了。
小月感受到了來自精靈球里傳來的愉(偷)悅(稅)。
鐘聲之下,三人的心裏或多或少都帶着一絲共鳴,玄而又玄的感覺浮上心。
「……與寶可夢之間,還真是驚人的羈絆啊。」風露搖頭晃腦的說道。
「咚!」小月揉了揉有些疼的拳頭,撒氣般用力踹了一腳大鐘。
「duang……」鍾發出一聲抗議。
「切,真硬。」小月撇撇嘴。
「這鐘不是這麼敲的……」一旁的布萊克小聲說道。
「我知道啊!笨蛋!」
「誒?」布萊克一臉懵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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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之塔的最底層大門重新被推開,三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月,你還真是一個奇怪的訓練家呢。」風露笑着說。
「哼哼,彼此彼此吧。」小月不置可否的說,眼神卻注意到了門口站着像是一尊石像的某人。
「怎麼又是你,n?」一旁的布萊克瞪着站在門口的青年,難以置信地說道。
「……」n沉默不語,往天堂之塔走去。
「考慮得怎麼樣了?要不要跟着我混?」小月神頭鬼臉地悄悄對n說。
「不……我依然會堅持我的道路。」n語速極快的說,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那還真是可惜。」小月嘆息道。
n抬眼看了一眼小月,說道:「我勸你還是放棄與我們作對吧,等離子團將會得到純白之石與純黑之石,傳說中的寶可夢的力量不是你能夠想像的。」
說罷,他便信步走入了天堂之塔。
「純白之石?」小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純白之石與純黑之石……那是喚醒傳說中的寶可夢所必須的道具。」風露開口了,眼睛尚盯着n消失的方向。
「這樣啊。」小月反應過來,裝作第一次知道地說。
「傳說中的寶可夢……對我來說那還真是遙遠呢。」布萊克有些震驚。
「呵呵,沒什麼稀奇的,估計你一會就有了。」小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唔哈,真的啊?」布萊克眼睛一亮。
「假的,隨口說的。」小月呵呵一笑。
她可不想被當成預言家。
小月:啊,不幹了。我要回去!
作者:上了賊船還想跑?不存在的!
(這章看起來很水,其實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