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還在感嘆伴君如伴虎時,身後傳來了太子的聲音。「恩侯,你也不必一副逃過一劫的樣子,父皇沒你想像那麼嚇人。」
賈赦一驚,轉過身來,見是太子鬆了一口氣。
「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把臣給嚇着了。」賈赦對太子沒聖上那麼敬畏,太子也不避瑋與賈赦往來,畢竟糧種一事是在賈赦的協助下完成的。太子也沒想過要瞞過聖上,反而如果太子不與賈赦來往,聖上更會不喜歡,遠離賈赦只會讓聖上覺得太子是個寡情薄倖之人。
「怎麼是寡人把恩侯嚇着了?難道不是恩侯在心虛?」太子笑着說。
「臣那來的心虛?只是一時的失神。」賈赦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在想聖上的壞話。
「恩侯可是散職了?有時間和寡人去狀元樓喝一杯?」太子問道,賈赦自然也不會推辭。
坐在二樓雅間,在太子把下人辭退後,賈赦敬了太子幾杯酒後才自己開始喝酒,雖然太子不介意,但規矩賈赦還是不能忘。喝過幾杯酒,太子「唉」一聲嘆氣起來。
「恩侯,寡人還以為位子穩了後,二皇弟和三皇弟會知難而退,誰知道他們反而變本加厲。」說完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完,賈赦陪着喝了一杯,然後把兩人的杯子倒滿了酒。
「殿下也不必擔心,二殿下和三殿下可能很快就回心轉意。」賈赦安慰道,事實會是這樣嗎?賈赦覺得不會,皇位之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只有在一方倒下後才會停下。
「恩侯,寡人有時很是羨慕你和存周的關係。」太子剛才喝得太快了,有點上頭迷糊了。
「殿下忘了,臣弟以前在臣父母的教唆下也對臣有所誤解,而且殿下怎麼把四殿下給忘了呢?」賈赦笑笑後說到。
「恩侯不說寡人也忘了,見你們現在這樣很難相信以前你們不和的事。」太子往額頭一拍:「不過,恩侯你說的對寡人還有四皇弟,來恩侯為四皇弟趕着一杯。」賈赦無奈只能敲杯乾了。
「恩侯,這次下江南聽父皇口氣好像要把你帶去。」太子放下酒杯後說。
聖上下個月將會南巡,目標是江南,主要的隨行人員早一定好,剩下的就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官員,其中包括賈赦。賈赦也不想跟去,賈政將在下月成親,如果他跟去了就會錯過了賈政的大日子。
「殿下,能否替臣推辭了,臣弟下個月成親,臣不想錯過。」賈赦只有讓太子為他說情。
「成,寡人就替你開口。四皇弟已經要隨行,如果恩侯你也一同跟去,就剩寡人一個在京了」太子高興地說,這次聖上沒把太子帶去,把他留下來監國,只把四皇子帶走。
賈赦跟太子分別後就回到府中,東園房裏張氏正在為肚子裏的孩兒繡肚兜,雖然她可以把活交給下人,可她還是堅持自己動手,見賈赦回來,張氏把活放下後服侍賈赦把官服換了。
賈赦雙手環着張氏的腰親了她一下,張氏臉立刻變得火燒似的,白了賈赦一眼:「夫君,丫環還在呢。」,手還在鼻前掃了掃:「還喝了酒,滿身酒味的。」
「真該打,楠楠竟然嫌棄起夫君來。」說完還真的在張氏屁股拍了下,張氏懷孕周期本就比較敏感,忙低聲說道:「夫君,妾身還懷孕呢。」
賈赦深深吸了一口氣,同時運轉功法,人清醒不少,他當然知道現在對張氏來說肚子裏的那位才是最重要,一會兒後才冷靜了下來。
「夫君,難為你了。」張氏見賈赦沒了衝動,就開始取笑賈赦。
賈赦對張氏的小趣味很是無奈,暗罵一聲小妖精,坐下來後把酒樓的事說了給張氏聽。
「夫君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聖上既然能讓夫君隨行自然也考慮過存周的事。」張氏聽後反而勸道。
「我自然知道,只是不能看着二弟成親難免有點不美。」賈赦自然也想過,但還是抱有一點希望。賈赦在張氏面前除了調笑她外從不自稱為夫,要不是張氏堅持他連妾身都不讓張氏叫。
賈赦就這樣和張氏躺在床上談天,直到張氏睡着了,賈赦才練起功法,而且還把神識留下,只要張氏醒轉賈赦就會停下功法。
果然不出賈赦和張氏所料,太子未能為賈赦爭取到留下來,幾天後賈赦就得到上官的通知,讓他準備好隨聖上出巡。賈政知道後微微不高興,長兄如父,這幾年都是賈赦在教育他,從為人處事到讀書科舉,無一不是盡心盡力,所以在這樣的大日子他當然希望賈赦在場,但皇命難違,只能作罷。
就這樣一個月後賈赦在家人依依不捨的情況下離開了國公府,跟上聖上出巡的人群浩浩蕩蕩地出發了。聖上出巡跟賈赦當年回金陵的規模比大很多,賈赦只是包下一艘小船,聖上則是十多艘大船,這麼多的船差點連整個運河都給塞住了。
賈赦基本上就是待機狀況,除了間中被指示陪同聖上到鎮上去之外,就是待在自己的船上。賈赦心態也很好,他就當自己是出來公費旅遊的。聖上的行程也很有規律,每到一個小鎮都會待上好幾天,召見鎮上的老人,了解一下他們的生活狀況等等,看看當地的父母官是否跟奏摺所說的一樣,把老闆巡視工作的精神進行到底。
隨着運河,大船再次來到一個小鎮,不同的是聖上沒有馬上到鎮上去,賈赦也樂得清閒。就在第二晚,聖上身邊的高內侍來到賈赦那裏,賈赦還以為是要被召去鎮上,誰知道高內侍神神秘秘的拉他進到船艙中。
關上了門,高內侍壓低聲音:「世子,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讓高內侍這麼慌張啊?」賈赦見高內侍神色慌張問道。
「聖上不見了。」高內侍低聲說。
「高內侍,您不是在開我玩笑吧?」賈赦不相信的問道。
「是真的,聖上真的不見了。」高內侍哭喪着臉,他也想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