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見到他坐在榮喜堂正位一陣為難,怎麼聖上把他給派來了?不是來人身份低,而是太高了。賈赦覺得覺得頭開始痛了,小小的一個冬日施粥就把四皇子給派來了。賈赦讓陸氏上的摺子就是奏請聖上准許賈家以皇家的名義在冬天裏施粥。
賈赦見賈代善被派遣在外,史氏被幽禁,就決定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讓平民在冬日裏也有餐溫飽。可在皇權至上的時代,賈赦不敢當出頭鳥,就決定拉皇家上船。摺子上也奏請聖上派人一起監督,本以為只會派內侍過來,誰知道來的竟然是賈赦的熟人-四皇子。
「大哥,怎麼啦?是不是覺得不適?」一旁的賈政見賈赦在糾結的表情擔心得問道。
「沒事,我們進去吧。」賈赦回過神來,見四皇子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應了賈政後跨步向四皇子走去。
「賈赦見過四殿下。」賈赦停下向四皇子行禮,賈政聽了賈赦的話一怔,然後也慌忙地向貴人行禮。
「起來吧,不必多禮。」四皇子受過禮後說道,心中沾沾自喜,就算是小狐狸這還不是要向我低頭,對上次賈赦識破他的身份卻假裝不知道四皇子還是覺得不爽,現在賈赦低頭四皇子覺得心中圓滿了。
「賈兄,怎麼啦,不再稱本殿下作徒兄了嗎?」四皇子打趣道,他倒想看看賈赦會是什麼反應。
「四殿下,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當時真的不知道您是四殿下,還是回來告訴祖母后祖母猜出來的。」賈赦自然信口開河,把事情都賴到陸氏身上去,反正四皇子也沒什麼機會見到陸氏。
「也罷,以後本殿下就叫你恩侯吧。「四皇子也放得開,也不提自己想不相信。
」多謝四殿下。「做戲做全套,賈赦再次恭敬地一躬。
「恩侯應該知道為什麼本殿下在這吧。」四皇子問道。
「四殿下應該是為了冬日施粥的事而來吧。」賈赦回道。
「不錯,每年冬天京城都會有不少人被凍死餓死,父皇每見到京城父母官報上來的則子都會嘆氣。可國庫不豐,父皇也無能為力。」四皇子向皇宮方向一躬就開始說道。
「那天父皇見了陸太君的則子很是高興,說終於有臣子願意為朝廷分憂了。」四皇子說完又看向賈赦。
「賈赦不敢當,賈赦只是見家中太太身體不適,想為太太做點善事祈福。」賈赦躬身回道。
「本殿下告訴你這些事,不是為了別的,是想要讓你知道父皇很看重這次冬日施粥,想讓榮國公府帶頭做個表率。」四皇子繼續說道。
「賈赦明白,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噹噹。」賈赦連忙答應下來,同時醒覺過來聖上希望榮國公府帶頭出錢出力,只要不搞砸,以後聖上就會嘉賞。到時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其他人就會爭先恐後的站出來,一家五千兩就好,怎麼多家至少可有幾個十萬,一個寒冬只能度過去,不愧是政治上的老狐狸。
「恩侯就帶本殿下看看施粥一事進行得如何。」四皇子見賈赦已經領悟到要做些什麼,就把話題岔開。
賈赦趕快帶着四皇子來到食粥的地點,為了施粥賈赦讓人在榮國府不遠處的空地上搭了一個草棚,善事要做可也要照顧自家的下人,可不能讓他們站在街上吹寒風。草棚中放着幾個大鍋,裏面正煮着粥。鍋中熱粥升起的熱氣也抵擋不住寒冷的天氣,知書穿着厚厚的棉衣正指揮着下人,見賈赦過來了忙過來見禮,躬完身後才看見四皇子。他同賈赦一起下金陵自然認得他們救起的公子。
「這是四殿下。」賈赦沒等知書開口就介紹起四皇子來,知書吃驚後忙再次行禮。
「知書,粥煮得如何?拿一碗來給殿下看看。」賈赦等知書行完禮後問道。知書連忙拿了碗粥遞給了賈赦。賈赦左手拿起粥,右手拿起筷子插在粥中。四皇子見筷子沒倒下來,很是滿意。
賈政則是不懂賈赦在幹什麼,知書忙向他解釋。賈政這才明白過來,筷子插粥不倒就代表粥夠濃,吃了才耐飽。四皇子抬頭看了看人群,皺起了眉。
「恩侯,來的人好像很多,準備的米粥是否足夠?」
「回四殿下,我們準備了五千人份的米粥,另外還有一千人份做備份以防不夠用。」賈赦自然明白四皇子的意思,粥不夠的話,等了這麼久後卻拿不到粥的人恐怕會鬧起來,到時就變成笑話了。
「另外我們還準備了四個月的分量,以應付以後可能增加的人群。「賈赦繼續回答。四皇子點點頭,兩個月的施粥卻準備了四個月的分量,賈赦做事可謹慎。賈赦留下賈政幫忙,自己則是帶着四皇子去存放米糧的地方去看看,四皇子拿起米粒一看雖是陳米但還是保存得很好,一點霉味都沒有。
四皇子待了大半天,就着滿意的答案回到宮中復命去了,賈赦帶着賈政疲累地回到國公府。
「大哥,我有點事不明白?為什麼施個粥四殿下會親自到來?」賈政坐在賈赦身旁問道。
「四殿下不是為了施粥來的,四殿下只是來傳個話。「賈赦喝了一口茶,接着說下去。「聖上要我們帶頭拿些銀兩齣來。」
「國庫沒錢了嗎?要我們拿多少才夠?」賈政傻眼了,緊張的問道。
「不用多少,幾萬就夠了。」賈赦說道。
「幾萬這麼少,聖上幾萬兩都拿不出來了嗎?」賈政傻傻的問道。賈赦往他頭上一敲。「別亂說話!」
「聖上是要我們做個戲讓其他人看,目標根本就不是我們。」賈赦向賈政解釋道。「至於要給多少,就讓祖母頭痛去。」
賈赦沒把話說得清清楚楚,餘下的就留下賈政去想,這樣賈政才能慢慢地學會獨當一面。賈政若有所思地坐在那裏,想了良久才把賈赦說的話弄個透徹,轉過頭來,賈赦已不知去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