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圍追她這樣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實在是有失水準。
林株沒想到她出了大門,還會被這麼多人圍追。便向着天門鎮的方向拔腿跑去,她人瘦小腿短,還沒跑出那段土路,就快被林雲追上。
她一邊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一邊感慨這具身體也太虛弱了,體力實在不行,以後要加強鍛煉。
為了避免被追上,她邊跑邊用腳後跟踢起厚厚的塵土,後面緊追不捨的林雲被塵土籠罩,不得不慢下來,嘴裏罵道:「傻子,豬,你給我站住!「
林株不回頭的跑,大聲說:「站住的才是傻子。豬。」
雖是不害怕,卻不能受皮肉之苦。
老巫婆的手指實在陰森可怕,被她掐一把擰一把都受不了。
一口氣跑出菜園側牆,回頭看林雲林緊跟在身後,馬上就要踩到腳後跟。一胖一瘦兩個嬸子也跟了上來。
林張氏被菜二菜二娘子一左一右的圍着,看情況急忙趕不來。
她慢慢的減下速度,心裏有點窩火,不做傻子的這些天來,什麼情況都沒弄明白,就是窩裏鬥。
這家裏的人除了爹娘怎麼都是如此德行。
一鬆勁衣服後襟就被林雲一把揪住,她猛的收住腳步,回過頭去看着林雲,問:「追着我幹什麼?聞屁呢,香不?」
林雲以為她跑得那麼快,只是抓住了衣服還不算。,想抓住她還的費點事兒,被她突然一轉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鬆開手,還沒明白她說什麼。就被猛的一推,她蹬蹬蹬的後退幾步,踏在了身後跟着的林朵腳上,林朵「哎呦哎呦」的喊了起來。
她雙眼一瞪,說:「喊什麼?還不追。今兒不把她的病治了。以後就爬我們頭上拉屎了。」
林朵見林雲生氣,不敢說話,跟着她又一起去追。
林株一個人跑在通向天門鎮的小路上,身後跟着一串人。
留在菜園大門口的林一根見人都出了菜園,飛快的進了園子,在地頭撿起幾隻又大又光堂的土豆,撩在衣襟里,帶着小兒子出了菜園。從另一邊回去。
林株只管向前跑,頭也不抬,一頭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心裏一驚,難道誰抄了近道?這條路是直線,好像沒更近的了吧。
倉皇抬頭,卻是賊眉鼠眼的大寶,手裏高高舉着一隻圓圓的球一般的東西。
好了,有救星了。
她顧不得理會大寶疑問的目光,一閃身躲在他身後。
據那天的觀察,大寶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果然大寶老鼠般的小眼睛微微眯起來,將林株擋在身後,待林雲林朵追過來,笑眯眯的問:「雲兒,朵兒,你們在幹嘛?」
林雲收住腳步捂着肚子說:「大寶哥呀,我們在追傻豬。她打我。」
大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說:「雲兒,你說笑話吧。株兒敢打你?打死我都不信。」
從那天起他不敢輕易喊林株豬,傻豬兒了。
林雲說:「大寶哥,我說的都是真的。她不但打我還罵我。」
說完眼睛盯着大寶身後的林株,卻不敢別輕舉妄動。
大寶一隻手轉着手裏的球兒,小眼睛隨着球轉動,說:「她打你,還會被你追的亂跑?鬼才信。一定是你們又打她了吧!」
大寶的爹是燕府的管家,三十多歲才得了兒子,寶貝的一直帶在身邊。他的家不在天門鎮,小時後將兒子帶了來,就讓他在菜園玩。林雲林朵都很熟。他知道從來都是林雲欺負林株的。
林雲忙說:「大寶哥,你是不知道。這個傻子自從掉下懸崖腦子就壞了。厲害着呢。都敢跟奶奶犟嘴了,前幾天奶奶看她才好了點,不跟她計較,誰知道她得寸進尺,今兒不但打我,還把奶奶也氣壞了,奶奶說要教訓教訓她。」
林株躲在大寶身後,本來不打算說話。大寶長着眼睛,自然看出誰是弱者。
聽她這麼說,探出頭來:「這不是教訓,是圍剿吧。大寶哥,你的救救我,要不我非被剿滅了不可,我可沒幹什麼殺人放火坑蒙拐騙之事。」
林雲指着她說:「大寶哥,你聽聽,這伶牙俐齒的。」
林株說:「你們這麼多人追打我一個,還不興我說呀。我說的沒錯,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犯得着這麼追殺麼。」
林雲說不過,只對大寶說:「大寶哥,你聽聽,還追殺。哪裏就殺了她呢。」
大寶轉動手裏的球,儘可能地將林雲林朵擋在前面。
眼睛卻一直看向身後。
不遠處神采俊逸的燕無憂很感興趣的含笑看着。
這時候慢慢信步走來。
林雲對林朵擠了擠眼睛,示意她一左一右將大寶身後的林株堵起來。
一轉眼看見了光艷俊朗的燕無憂,瞬間變為花痴。
她雖是才十二歲,卻已對男子有點懵懵懂懂的感覺。平時難得見到如此粉雕玉琢的男子,一時痴了。
林朵比她小一歲,平時除了跟在林雲後面欺負林株,也沒見過什麼世面。猛的看見如此美的公子哥兒,一雙眼睛也是一眨不眨。
林株背朝燕無憂,滿腔心思的想着怎樣躲過今天一劫,還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好惹。
見兩個女子痴呆呆的看着身後,以為只顧着對付小的,讓老的有機可乘。慌忙回頭去看,見是燕無憂,緊張的心鬆弛下來。
忙上前畢恭畢敬的問了聲:「無憂公子好。」
燕無憂沒理會她,問大寶:「怎麼了?」
大寶忙說:「林雲姑娘說株兒打了她?」」
燕無憂對着林雲笑了笑,林雲只覺得眼前一亮。
誰知他瞬間收起了笑容,冷冷的問:「她為什麼會打你?」
林雲傻傻的看着燕無憂,好半天回過神,不敢回答。
她知道這是燕府的無憂公子,以前也遠遠的看過。怎麼敢說是為了雞蛋和雞還有土豆的的事兒。那些東西可都在他家的地盤上。
燕無憂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也不再追問。
只說了句:「你們是一家人吧,你們的家事兒本公子管不了,不過這個林株現在可是燕府的的下人,已經寫過賣身契。跟她過意不去,就是跟燕府過不去。就算是她的爹娘以後說說可以,這樣追着打也不行。」
說完轉身,臨走指着不敢上前的林張氏幾個對大寶說:「你去把本公子的話給她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