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門第
金小光只是靜靜的抱着林株,原以為他又會變成野獸,卻沒有。他很安靜,同剛才製造出滿屋狼藉的他判若兩人。
懷抱很溫暖,能聽到堅強有力的心跳,聞到肌肉鮮活的味道。
一生下來就被牽扯了進來?這話什麼意思?是說她一出生就被監視起來?被菜二夫妻收養,長大。做燕府的丫鬟,被金臻少爺關愛,被金小光利用?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費這麼大的心機在她這樣一個女子身上?財寶!對,一定是財寶。書上影視劇里總以尋找寶物為主題的麼?金臻少爺呈現給她的財寶能亮瞎雙眼,一定是這些財寶將她牽扯進來。害的金臻少爺金璽少爺自己的親人不能相認。悲哀的是那些財寶似乎也沒什麼用處。
錢是什麼?花出去的才是,沒花出去的說不準就是遺產。那些個留在斜莊坑地下的財寶不定是留給誰的呢。
金小光的懷抱越來越緊,緊到難以呼吸。
林株扭動身子從他懷裏很艱難的退了出來,深呼吸幾口,
金小光再次坐進了椅子中,說:「株兒,來先坐下。」
林株慢慢挪過去也坐進了一把椅子中,離他遠一點的,她只是坐了半個屁股,以防止他又武力爆發。
金小光也不去管她,說:「株兒,聽說這些天你去看你老舅了,是麼?」
這都知道?看來那兩個小毛孩已經打聽清楚匯報了,只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是陪着金璽少爺去的,知不知道金璽少爺金臻少爺在那裏買房置田的事兒。
她低頭說:「金公子有心了,快要麥收了。我娘讓給老舅送點菜。」
走的時候她已經交代過菜二娘子,有人問起就這麼說。金小光懷疑的看過來說:「只是送菜。沒別的?」
&有,沒別的。金公子你不知道,我老舅今年租種別人的的薄地,地多人少的,沒時間買菜,我爹娘又忙,我娘就讓我給送去了。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當然不能說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想要躲開他。
金小光露出一點不相信的神情。幽幽的說:「難道不是為了躲開小爺?」
肯定是,但是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為了金臻少爺那還在娘肚子裏的孩子。
她忙說:「不是不是。一定不能是。」
金小光沉思片刻,收回陰冷的目光說:「不是就好。」
不是才怪。
兩人都直直的坐着,也不再說話。
直到大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接着傳來書墨的聲音:「大哥。太子爺派人傳來口諭,說是要大哥全力查詢明珠公主的下落。」
&詢查詢!門都不讓出怎麼查詢!書墨你去告訴來者。說這事兒與我無關,不查。」
金小光氣呼呼的站了起來,說完又坐下。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書墨又說:「可是大哥。不去查似乎也不對。太子爺本來就懷疑大哥。」
金小光大聲說:「真是蠢貨。懷疑小爺?小爺也不痴不傻的,難不成要拐帶公主,自己還乖乖的呆在這裏。書墨。你去告訴來者,就說我這就去調查。」
剛才說的有點過了。太子爺的話還是要聽的。
書墨答應一聲腳步聲遠去。
金小光起身在屋裏走來走去的,忽然停住腳步盯着林株說:「株兒,你給小爺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公主的下落、」
看出來了?林株嚇了一跳,忙定眼看去,金小光的眼神還是那麼深邃一眼望不穿。
她有點結結巴巴的說:「金公子開什麼玩笑!金公子都不知道明珠小姐的下落,奴婢一個種菜的小丫鬟怎麼會知道。」
&珠是不是去找過你?」
金小光的眼睛閃出一道透視光。
林株心慌的快要跳出胸口了,這個金小光是看出了什麼還是知道了什麼?
嘴裏說:「金公子這叫什麼話?明珠小姐身為公主,那麼高貴怎麼會找奴婢這樣一個丫鬟。金公子,你要是懷疑奴婢的話,不妨去菜園查一查,也省的總是懷疑奴婢。」
嘴裏說的很委屈,心裏還是真佩服金小光,如果沒有看到,推理能力不錯。
金小光似信非信的盯着她說:「明珠既便是不去找你,也會去找金兄的,這點你應該比小爺清楚吧!」
&婢怎麼會清楚?奴婢什麼都不清楚。」林株心虛得要命,可是心虛也的撐着。她低下頭小聲說?「金公子,奴婢只是個種菜的小丫鬟,不懂你們有錢有權人家的事兒。奴婢只想好好種菜,讓爹娘過得好一點。」
金小光將目光移開,說:「好好種菜?恐怕不行了。株兒,今兒在門口你也看到了,既然已經進來,就先住些天吧。小爺會讓柔旎去告訴你爹娘一聲,就說你要留在府上幫忙。」
還要住些天?那可不想,她實在在是不想面對金小光,還有菜園的菜這些天有成熟的,她還的觀察觀察,蘑菇這一茬也能吃了,要給燕府送過去。
她忙該將頭搖的撥浪鼓似的說:「不行不行,堅決不行。奴婢一個女兒家家的,怎麼能總是在外過夜,還得好幾天,金公子如果問完了,出去的時候就帶着奴婢吧。」
金小光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說:「這事兒由不得小爺,你看門口的侍衛,從今兒起只許進不許出,總不能讓他們將你給抓走吧。」
是,門口增加了侍衛,哪裏能擋得住金小光。
這傢伙翻牆上房如履平地,帶上她就像帶了根羽毛。
她忙眨巴着眼睛,帶着諂媚之態說:『他們能擋得住奴婢哪裏能擋得住金公子,金公子只要將奴婢這麼一帶,奴婢就飛出去了。「
&麼簡單?」金小光繼續斜着眼睛:「那你自己怎麼不飛出去。」
&婢沒那本事。」林株收回滿臉媚色小聲說:「不是金公子有那飛檐走路的能力麼。」
&能力也不帶你出去,你就乖乖的在府上呆着。等小爺回來。」
金小光說完起身準備出門。
這就走了?她的留下來。
這可不行,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萬一他要是一年半載的不回來,難不成她還要在這裏安營紮寨?
她飛快的上前拉着他的衣襟,急切地說:「不行,金公子,你要走就帶着奴婢走,不能將奴婢留下來。」
金小光俯首看着她說:「小爺要去的地方很遠。你確定要去?」
&確定要去。」
林株忙說,不管怎樣先出去再說。
金小光想了想說:「如果你真想去,那就跟着。不過可不要喊苦喊累。」
&會不會,奴婢別的什麼都怕,最不怕的就是苦和累。」
林株忙跟在他身後。
金小光想了想,衝着外面喊道:「梅媽媽。來一下。」
梅嬤嬤像是在門口站着,應聲而入。速度之快讓林株吃驚。
&株兒準備兩身衣物,一身男裝一身女裝,兩雙鞋子。」
還要準備男裝?想想自己穿男裝的樣子,林株有點想偷着樂。她這樣的扮男人還不被一眼看春,女人同男人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就算再怎麼裝也能看出來。
可是她只是隨口一說。目的是先出了質子府不要被軟禁起來。可沒想到還要扮男扮女的,要去哪裏呢?
看梅嬤嬤轉身離開。她小聲問:「金公子,我們要去哪裏?」
這事兒的問問清楚,太遙遠就不要去了。
金小光說:「到了你就知道了。現在還是先回屋子,過一會兒再走。」
說完那雙陰鬱的眼神變成了捉摸不透,似乎帶着一絲絲的說不清的意思。
林株忙低下頭去,這種眼神有點熟悉,好像傳達的是那樣一種信息。
金小光嘴角扯起一絲笑意,上前伸手攬着她的腰身,嘴巴就湊了上來在她的耳垂上摩擦起來。痒痒的。
林株忙躲了躲,小聲說:「金公子,不要這樣。梅嬤嬤看到會難為情的。」
金小光哪裏管這些,嘴巴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說:「有什麼難為情的。這不是人之常理麼。」
說完一隻手就開始行動了。
林株自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忙掙扎着說:「金公子,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了。奴婢不想。」
她已經不記得說了多少遍了。
金小光壞壞的斜起眼神說:「可是,小爺想,很想。」
說完輕輕抱起她。
即便是反抗也是徒勞的,又一次被吃了個乾乾淨淨之後,金小光微微閉起眼睛。林株悲哀的看着屋頂,實在想不明白金小光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能力,她不敢想如果不是她苦苦哀求示弱,他會不會一直堅持到天黑也不倒。
她軟軟的躺在床上,感覺身子像洗了桑拿般的,全身的汗毛都張開了,一陣微風吹來,涼簌簌的。
是誰說的女子只要被滋潤着,就會神采奕奕,男子越是神勇,女子越是享受。
現在她可以很負責任地說,被滋潤的過了,也很苦惱。男子太過神勇女子也會煎熬,還是備受煎熬。
又一次被這樣毫無懸念的纏綿了,林株實在是沒有力氣在說什麼了。
全身疲軟的要命,她慢慢閉上眼睛。
醒來時周圍一片漆黑,感覺搖搖晃晃的,忙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被金小光抱在懷裏坐馬車內,車內掛着一盞幽暗的馬燈。金小光也閉着眼睛、。感覺到她醒來,。金小光睜開眼睛,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頰。
林株忙坐直了,揉了揉眼睛問:「金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兒?遠不遠,要幾天,告訴我爹娘了麼?」
金小光將她緊了緊說:「去定遠,估計的一個多月,已經差人告訴你爹娘了,就說要帶你去定遠看看無憂。」
去定遠啊?那麼遠。想起定遠侯金鎧甲那色咪咪的眼神,她神色暗淡的低下頭去。
那年在定遠她覺得金鎧甲很噁心,那麼一把年紀還要納妾。現在才知道好色是真的遺傳,沒有被老的納了,卻被小的佔了,想想自己也夠悲哀的。
去定遠就能看見到很久不見的燕無憂,想起他神采飛揚的雙眼,陽光的笑容,心虛得厲害。
還是他家的小丫鬟,卻早已成了金小光的人,如果被他知道了,會怎麼、想。還有那青梅竹馬的大寶,那雙總是對着她笑的老鼠眼睛。
她忽然有點不想去了。
她低頭喃喃道:「金公子,奴婢,奴婢能不能不去定遠?」
金小光有點詫異的揚了揚眉毛說:「這是為何?」
&婢不想見無憂公子。」
她實話實說。
&想見無憂?這是為何。小爺可是想的緊。」金小光將臉貼近林株的臉龐,磨蹭着說:「你放心,這次去小爺一定將你討過來,以後你就是小爺的人了。不許再想別人。」
怎麼就是他的人了?林株小聲說:「奴婢可不是金公子的人。奴婢是自己的。金公子,我們只是去看無憂公子,還是有別的事兒?」
她有點不明白,太子爺口諭不是說要他找出司馬明珠麼?怎麼會去定遠?難道知道金臻少爺在定遠?還知道司馬明珠也去了?
金小光繼續在她脖頸間蹭着,說:「自然還有明珠的事兒。株兒,小爺想問問,金兄有沒有來過信。」
要去定遠找司馬明珠,還問起金臻少爺。他怎麼會知道金臻少爺在定遠?金臻少爺在定遠這事兒還是前幾天司馬明珠說自己有身孕了告訴她的。按理說她不會告訴金小光,金璽少爺更不會。
一定是猜測的。
她便盯着他說:「金公子,你糊塗了吧?明珠小姐是公主,身子嬌貴,長得又那麼閉月羞花的,定遠這麼遠,她要是去了,還不早被發現了。還有啊,金臻少爺同金公子稱兄道弟的,來信也是給金公子的,奴婢只是受九兒姐姐委託,幫着照看宅院而已。」
果真聰明,將自己推得遠遠的。
金小光輕輕咬着圓潤潔白的耳垂,舌尖挑逗着那顆圓圓的俏皮的黑痣,想起粉蝶般的小姑娘,牙齒微微一合。
一股麻酥酥觸電般的感覺傳遍全身,林株軟軟的靠在金小光懷裏,弱弱地呢喃:「金公子,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