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愚,是人難免相爭;無論任何人,都有失敗的時候,只要他勝利時不要太得意,縱然失敗一次,也就算不了什麼。就像是你一樣,你的任務是竊取我們的情報,可是呢,你什麼也沒得到,反而就被我們抓了,這就是一次失敗,但是你因為一次失敗,就想要死嗎?你才多大啊,還沒到二十歲就想死,活的這麼夠了的話,那為何不告訴我們一點東西在死呢?」
倩雪不再說話,只是瞪着飛劍,眼神中透露着一股酸楚和無奈,能活着誰想死啊,飛劍的話,直戳進了她的心裏面,誰活着想死,根本沒有這種人。但是她卻是無可奈何,人生中本有些事是誰也無可奈何的。無可奈何。這四字看來雖平淡,其實卻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最大的痛苦。遇着了這件事,你根本無法掙扎,無法奮鬥,無法反抗,就算你將自己的肉體割裂,將自己的心也割成碎片,還是無可奈何。就算你寧可身化成灰,永墮鬼獄,還是挽不回你所失去的——也許你根本就永遠未曾得到。
似乎是感受到了倩雪的情緒,飛劍笑道:「倩雪姑娘,我說的有點道理的吧?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苦衷的吧?唔,其實啊,這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因為什麼苦衷丟掉了生命可是很不值得的啊。」
倩雪沉默,她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的色彩,苦衷?她當然是有苦衷的,沒有苦衷的的話她怎麼會如此的為了那些人賣命,甚至是自己的身子都被上官鼎當成了洩慾的工具了,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計劃。
上官鼎也說道:「倩雪,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真的好愛你好愛你,我不想因為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而把我們的感情弄髒了,我求求你,不要這麼下去了。」
倩雪怒道:「愛?你愛過我嗎?你只是把我當成了你的洩慾工具,上官鼎,每當你把我壓在身下的時候,我都恨不得生吃了你的肉,喝乾了你的血!!!」
聞言,上官鼎面色煞白,竟然是一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飛劍搖了搖頭,忍不住的嘆道:「世上最可怕的情感不是恨,而是愛,因為有了愛才有嫉妒。它不但能令人變成呆子、瘋子,還能令人變成瞎子。世上本就很少人懂得「愛情」和「迷戀」根本是兩回事。愛情如星,情慾如火。星光雖淡卻永恆,火焰雖短暫卻熱烈。愛情還有條件,還可以解釋,迷戀卻是完全瘋狂的。所以愛情永遠可以令人幸福,迷戀的結果卻只有造成不幸。這道理其實並不難懂,正如一個孩子做了壞事,父母固然要打他罰他,但別人若打了他,做父母的非但心痛,說不定還會要找那人拼命。這就是「愛」,永遠令人不可捉摸,但誰都不能否認它的存在。一個人有了真情後。為什麼總會變得想不開?變得小心眼?有愛情的人才會有顧忌。上官鼎,你對倩雪的感情,不是愛,愛是陪伴、在乎、珍重還有呵護,而你對倩雪,僅僅是生物本能的欲望而已,只是一味的瘋狂佔有,古人云,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欲而當於理,則為天理。欲而不當於理,則為人慾。欲求適可斯已矣,非欲之外有理也。古有欲字,無欲字,後人分別之,制欲字,殊乖古義也。今貪下作欲物也,亦是淺人增字所為。欲望,往往是害死人的東西。」
飛劍的一席話,讓上官鼎滿頭大汗,他蹲了下來,雙手抱着腦袋,面色蒼白,滿頭大汗,嘴裏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你說的不是真的。」
倩雪怨毒道:「飛劍說的都是對的,你上官鼎,和你父親上官南城一樣,都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該被千刀萬剮,屍體暴屍荒野被野狗啃爛,你們都該死!!!」
上官鼎呆坐在了地上,喃喃道:「不會的。怎麼會這樣的?愛?我懂嗎?我不會的.....」
飛劍嘆道:「智者淡然,梟雄冷靜;智者無欲,梟雄無情。對得失之間的把握,都是有分寸的。能做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那才是梟雄,上官鼎,你註定不是成大事的人。不過你聽好了,傷心是傷心,頹廢是頹廢,傷心是因為過去,頹廢毀滅的卻是未來,永遠不要拿頹廢當傷心,用未來為過去陪葬。」
上官鼎怪叫了幾聲,跑了出去,聽其聲音,應該是跑回了自己的住處。
飛劍嘆道:「僅僅是一天不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真是可悲可嘆啊。」
搖了搖頭,他又說道:「倩雪,如果你願意,我完全可以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你覺得如何?」
倩雪道:「你和上官南城那個狗賊是一夥的,你難道還要放過我不成嗎?」
飛劍笑道:「我想保住的人,能傷害到她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一手之數,但是這一手之數里,亡心殿的所有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頓了一下,飛劍又神秘的笑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怎麼就一定是和上官南城一夥的呢?」
倩雪詫異道:「你和上官南城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飛劍攤了攤手道:「我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我的目的和你差不多,唔,應該說我們。」
倩雪皺眉道:「你們?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飛劍笑道:「我和八卦鞭陸言,鴛鴦刀李雲的計劃,就只有我們三人,嗯,就是這樣,只不過我們的計劃比你們的要詳細不少。」
倩雪眯了眯眼睛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想讓我做一個明白鬼嗎?」
飛劍笑道:「錯誤,我不會殺你,反而,我還會治好你的傷。」
說罷,飛劍雙手屈掌成爪,內力催動下巴倩雪吸到了床上,走到柜子前面拿出了兩個小瓶子,走回去打開了小瓶子,只見裏面是一種粘稠的液體,飛劍把這個液體倒在了倩雪受傷的腿上,扯下一塊布幫她包紮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明天早晨你就能好了差不多了。」
倩雪起身坐在了床上,謹慎的說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你救我有什麼目的?」
飛劍笑道:「因為我和你的目的一樣,都是要殺了上官南城,奧不,我比你要厲害點,我和陸言大哥和李雲大哥的計劃是滅掉整個亡心殿。」
倩雪笑了笑,看起來十分可愛,有幾分花枝招展的味道,說道:「你救我不可能是這麼簡單的目的,我要是你,一定會殺了我以絕後患,免得我把你們的計劃說出去,可是你卻救了我,你應該是有事安排我去辦吧?」
聞言,飛劍忍不住的笑了笑,笑的十分詭異,眼神中流露出十分危險的光芒,加上他那一身的戾氣和妖異氣息,讓倩雪覺得她面對的不是飛劍,而是一個在草原上唯我獨尊的狼,一匹戰勝了許多對手,孤傲的狼。
飛劍走上前去,臉貼着倩雪的臉,嘴在倩雪的耳邊,小聲笑道:「真是個聰明的妮子,我的確是想讓你去做一些事情,我們的計劃在兩天後,你在亡心殿待的時間長,我要你兩天內給我弄一個穩妥的撤退路線,能做到嗎?」
如此的親密接觸,讓倩雪的臉上也是多了幾分誘人的紅潤,但是她還是很理智的說道:「你要撤退的路線幹什麼?你和八卦鞭陸言,鴛鴦刀李雲一起,難道還怕了這個小小的亡心殿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