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宇的媽媽眼看着紀少宇從聽話的乖孩子變成了自己嘴裏看不上的夜不歸宿的不良少年,還有幾次是從拘留室帶走的他,心急如焚的她聽了問了不少教育這方面的事情,可紀少宇鐵了心的軟硬不吃,你給我錢我花,不給我自己出去搞。
那天,紀少宇喝得大醉回了城西,孫茗茗已經回家了,紀少宇的媽媽又來勸他上學,可就算班主任來到家裏紀少宇都不去,頂多下午背個包去逛一圈。
紀少宇的媽媽來城西的房子裏發現了幾個女性用品,她馬上找到了更多的痕跡,加上紀少宇說夢話時的那句」茗茗,茗茗
「,紀少宇的媽媽知道他的兒子戀愛了。」是,我和她好很久了,我在學校一個朋友都沒有,我願意和她在一起!
「面對媽媽的質問紀少宇坦然承認了。」咱家就從來沒有你這麼不聽話的畜生,我草你嘛!
「紀少宇的父親大罵。」我草你嘛,以後你不是我爸,你只會指責我,我在外邊受欺負你從沒為這個家撐起一片天。
「紀少宇和他父親的矛盾一下激化了。」你罵你爹,不過了!
「紀少宇的父親拿起一個鐵勺子要打,紀少宇伸手奪了過來,」你再過來我就真干你,你要真有這本事和外人使就不會有今天!
「紀少宇的媽媽拉開兩人,坐在那哭了,紀少宇的父親奪門而出,紀少宇也走了。這一鬧紀少宇更少回城西了,總是跨過大半個沈城去找孫茗茗呆幾天後回來一趟,去學校混一天。孫茗茗的媽媽有時從大連回來看她也發現了紀少宇住過的痕跡,後來有一次在家裏撞上了紀少宇,孫茗茗的媽媽更加擔心,他感覺高大的紀少宇不是小孩子,女兒的清白就是被騙去了,她很難相信紀少宇是個學生。雙方的家長都採取了措施,紀少宇的媽媽認為那個女孩讓紀少宇心在外邊野了,紀少宇學壞了的,而孫茗茗的媽媽不求孩子學習好,但也認為是那個高大的男孩在騙自己的女兒。紀少宇的媽媽關不住紀少宇,帶他到舅爺家去玩想讓他和女孩分開聯繫也不行,孫茗茗的媽媽更不敢關她,這個瘋狂的女孩真的會在家尋了短見。最後雙方家長都用了最無奈的一招,紀少宇的媽媽和爸爸通過他叔叔的介紹,把紀少宇送進了青少年強制管理中心,孫茗茗的媽媽把女兒送進了戒毒所。這兩個性子暴烈的孩子被強制帶走時都全力反抗,紀少宇的力氣很大,抓捕時是在晚上睡着時,可就是這樣,在紀少宇被綁在車裏送去時還掙開了手結果打開了袋子,五個大男人在車裏和紀少宇廝打起來,等到了地方打開鎖,雙方都精疲力竭,連車窗上的鐵筋都彎了,管理中心的人和紀少宇的家人說這是見過的最不好弄的孩子。而孫茗茗在戒毒所的當天,一個冷不防奪過個針頭差點扎在大夫的脖子上。有時候我們的執着並不是對愛的理解有多深,往往執着的本身是來源於那鋪天蓋地的反對,那使我們仍為自己的堅持有了背叛世界的意義。往往打敗那個年齡的愛情的,不是老師父母的反對而是久而久之下雙方的乏味與誤會。紀少宇和孫茗茗一下分開了,這種最為強制的隔離能分開兩人麼?跑,怎麼跑。紀少宇離開了孫茗茗的時候一下崩潰了,紀少宇到管理中心的第一天就逃跑了,可是跑到了門口就被保安抓了回來,這個不良少年的集中地不可能沒有人跑過,相應的防範肯定都有。第二天,紀少宇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靠自己一個人跑是跑不了的,紀少宇靠在窗邊想着。
「兄弟昨天新來的啊!你可能折騰,剛來就跑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裏自然也一樣,這個跟紀少宇搭話的就屬於在哪個群體裏的滑頭,這樣的人沒什麼能耐也不可靠,但可以通過他了解這個地方。
「嗯!以前沒人跑過麼。」紀少宇走到暗裏給他了根煙,兩人交談起來,這個人給紀少宇介紹了情況。
三天後,紀少宇和管理中心裏一個
「老大」的少年打了起來。五天,紀少宇和幾個人在廁所里密語着。一周,八個少年在管理中心放火,然後趁亂跑向門口,桀驁難馴的少年們藉機和管理人員發生衝突,八個少年沖向門口,只跑了兩個,一個跑回家後又被抓來,另一個就是紀少宇。
紀少宇耍了那幾個人,他知道八個人跑不了,但每一個人都認為自己有可能是幸運的一個,在別人和保衛人員衝突時他跳了出去。
那幾個領頭的不良少年和安保人員廝打在一起,反而是那個最開始和紀少宇搭話的滑頭跟着紀少宇跳了出去,可膽小的他回了姥姥家又被抓了。
紀少宇跑到朋友家躲了幾天,然後聯繫了孫茗茗的兩個閨蜜,得知孫茗茗被家人送去了戒毒所,紀少宇很着急。
紀少宇甚至想過裝成戒毒所里的大夫進去把孫茗茗帶出來,可以像根本行不通。
孫茗茗也在忍受着痛苦,她遠不是稱因嚴重的吸食者,她最大的痛苦來源於被關進屋子,每天聽着旁邊屋子裏病人的歇斯底里,讓人發狂。
孫茗茗的媽媽低估了這個女孩的狠勁兒,她沒有針管就絕食,絕食到被插管。
一天孫茗茗趁大夫不注意弄了個玻璃片,用它劃傷了一個大夫。過了幾天,孫茗茗又偷着跑出了房間,在戒毒中心放了把火,雖然被大夫又抓住了,可這種情況還是讓她的媽媽妥協了。
孫茗茗的媽媽接出了孫茗茗,假如她不是毒癮輕微本身就是被勉強送去的話根本接不出來,即使這樣孫茗茗的媽媽也費了很大力氣。
如果不是孫茗茗的媽媽接出了孫茗茗,紀少宇已經在準備在外邊燒了戒毒所了。
兩個人在見面是在楊夢薇的奶奶家,然後兩個人在外邊走了很久,又抱在一起說了很多很多。
孫茗茗一出來的當晚就離家出走了,因為她的爸爸和媽媽都回家了,要管住女兒的行為,孫茗茗長久的曠課讓學校聯繫了她的家長,加上她的惡習被家長發現,回家當天孫茗茗的爸爸就打了她。
紀少宇知道,自己回家後父母還會給自己送回管理中心,要不就是找這個那個各種大人來勸自己。
兩個人簡單的收拾下,從楊夢薇那裏拿了一萬多塊錢就跑了,兩個人去了孫茗茗的老家石家莊。
孫茗茗準備先去找老家認識的朋友安頓一下,於是在那個我們最愛把莽撞當勇敢的年紀,兩個人為了
「就算全世界阻攔我們也永遠在一起」的誓言私奔了。紀少宇記得那天那個旅行箱裏總共放了幾件衣服,多少洗漱用品,兩人還買了兩張新卡。
楊夢薇沒問兩人去哪,孫茗茗也沒說,楊夢薇只說了一句有事聯繫我。
那天站台上的人很多,紀少宇感覺自己像一個江湖俠客,帶着自己的愛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而孫茗茗也一樣,她什麼都沒想,她不知道小時的玩伴還認不認自己的面子,更不知道那座已經五年沒回去的地方自己還認識多少人,反正她只要紀少宇在身邊就敢去任何地方。
紀少宇和孫茗茗上了車,兩個人你在了一起忘了所有煩惱。紀少宇記得那天兩個人帶着一個耳機聽着後鉉的那首歌《你還欠我一個擁抱》,又聽了《外灘十八號》。
孫茗茗小聲的哼着,紀少宇就那麼看着她,不愛聽歌曲的他就因為旁邊這個異性生物喜歡上了這種憂傷的小旋律。
「以前書本上寫科學說化學是神奇的,自然是神奇的,宇宙規律是神奇的,數學是神奇的,現在我覺得你最神奇,你最神秘,你最是吸引我所有的熱忱與渴望!我可以因為你放棄所有神奇,因為我覺得最為神奇——
「紀少宇說的突然停的也突然。孫茗茗側過臉說:「下一句呢?」
「你補上吧,一個人的傾訴叫抒情,兩個人的對白才是愛情。」孫茗茗笑得眼睛都似乎發出了特別的神采,補上了紀少宇未說完的那句:「我覺得最為神奇——不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