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河把背簍放下走了出來,看着秦文秀狼狽的模樣嘆息了一聲,實在是弄不懂秦文秀腦子裏面裝的是什麼。
「說到底也是親家一場,做人是要講良心的,要是沒有了良心跟畜生有什麼分別,我們家的人不喜歡跟你們計較什麼但也希望你們自己自覺,你們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難道真的要我們說出來才行?兩個孩子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我們為人父母的自然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好,兩個孩子才起家還有養一個孩子上學,我相信在場的包括你在內都應該知道有多艱難,現在別看着兩個孩子風光,你可想過兩個孩子現在身上背了多少債務?七八千塊錢的債務啊,你有沒有想過要幫助幫助他們呢?你只看見孩子的好可有看見孩子的苦?你是子謙的媽媽麼?」
這些話都是他心裏的話,其實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秦文秀會變成這樣,以前看着秦文秀好歹覺得秦文秀做事情還是很有分寸的,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很有分寸處理也比較妥當,但是現在,秦文秀做的這些事情是讓人無奈得很。
秦文秀黑沉着臉看着袁青河,並沒有因為袁青河的話內疚,反而覺得今天她跟瑜榮還有瑜子學分開是失策了。
說起來今天一早他們進城也是因為袁文君她們店面的事情,再者就是想要問問電視多少錢,他們家看着袁青河買了彩電當然也不想落後,彩電是買不起但是黑白電視還是可以買的。
只是她到了袁文君這裏,瑜榮和瑜子學去了另外的地方結果她挨打了,一想到剛才她跟李勝群打架落了下風心中就不愉快得很。
她在隊上可是出了名氣的厲害,現在居然陰溝裏面翻了船,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翻了船,頓時覺得臉面什麼的都沒有了,那裏能夠氣得過。
心中也是憤怒得很,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憤怒的內心。
秦文秀自然不是那樣容易服輸的人,腦子裏面一轉便反駁道:「你教導好你自己的女兒才對。要不是她在後面挑撥離間我家兒子怎麼可能這麼久都不回來看我?」
瑜子謙聽到這話憤怒了,根本就不等袁青河回答就搶先說道:「我不回來看你是因為你想看見你那一副嘴臉,跟文君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想想我回來的幾次你們是怎麼對我的?分家分兩間豬圈給我這也就算了反正我們也沒有多在乎。畢竟家裏的條件也就那樣,但我叫你們幫我蓋一間可以住人的茅草房,你們之前也是答應我的,我什麼材料都準備好了但是你們呢?來求你們你們卻說要是做小工幫着我做事情沒錢不願意來,幼男的事情也就不說了。你送二哥兩個孩子都去念書,把幼男留在家裏扯豬草撿柴,這些都是我和文君沒能幹我們也忍了,這一次的事情你說說你怎麼好意思來要的?老丈人把自己一生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幫助我們起家,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們要怎麼回報他,你卻在這裏吵鬧着要什麼好處,文君昨天還在說等兩天我有時間的時候回來給你們帶兩包白糖,現在看來那裏需要帶。」
說完瑜子謙轉身就走進屋中一會兒出來拿了一個布袋子甩給了秦文秀:「東西我都給你裝好了,還有一塊紅糖給你養身體的,我們不是不孝順你們而是因為現在也沒有那個實力。我們還欠好幾千塊錢的帳啊,老丈人相信我們把錢借給我們,我們也不能辜負了他對我們的信任啊。」
瑜子謙說到這裏眼眶已經紅了,袁文君抱着瑜幼男一直都在哭着眼眶早就紅腫起來。
秦文秀看着地上的布袋這布袋還是她縫起來的,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是送給她的了。
瑜子謙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你怎麼說我都好我現在也不想跟你解釋了,你說我不孝順也好,你說我沒心沒肺也好,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做的對得起我自己的心就好。」
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現在的他真的有些累了,遇到這麼多的事情還真的不知道應該繼續說什麼。
跟秦文秀解釋秦文秀能聽嗎?他和袁文君都是心善的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袁文君雖然平時都說不管秦文秀她們,但是到了關鍵的時候還是不會忘記秦文秀,比如這一次的事情。那袋子裏面裝着的紅糖和白糖還真的是給秦文秀的。
袁文君想着她們現在好歹也把店子開起來了,怎麼也得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換袁文君的話來說就是,那裏有晚輩跟長輩計較的。
現在秦文秀卻不管不顧的為難他們,從來沒有問過他們有沒有一點點難處,想到的卻是自己能夠得到多少好處。這樣的人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不可理喻自私自利。
秦文秀半天都不知道因該說什麼話,實在是因為現在這個時候她有些驚訝,驚訝瑜子謙和袁文君居然還記得她,也很後悔她今天是有些衝動了,若是不衝動一點好好的說這件事情或許現在也不用丟面子,或者說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完全僵持她找不到接下來因該說什麼話,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現在已經僵持起來,瑜子謙都不知道因該跟秦文秀說什麼,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他對秦文秀把想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實在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的確不得不說,秦文秀做的這些事情很讓人無奈。
還是袁青河上前解了圍。
袁青河嘆息一聲道:「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也不說兩家話了,我呢也只希望兩個孩子好,親家母我覺得你是不知道去好好想這件事情,你想要是文君和子謙過得好了,將來也會孝順你的,你自己養大的孩子難道還不知道,子謙這個孩子心善人也善良,哎給你說這麼多真心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能夠想明白的。」
旁邊看熱鬧的人也都在勸起來。
「等到孩子奮鬥起來了那裏能夠不孝順的,我瞧着這兩個孩子都是好人,你啊就別擔心了,說句難聽一點的我的兒女要是有你家孩子這樣懂事聽話,我就要燒高香咯,可惜啊我家那個完全就不懂事。」一旁站着一個身穿的確良花衣服的老奶奶嘆息一聲說道。
一旁的人也都在勸阻這,不外乎就是說孩子現在也不容易,能夠寬容一點其實也是對孩子好。
秦文秀好歹是找到了台階下,雖然身上很狼狽但也知道自己做法好像是有些不對勁,心中的憤憤不平也稍微好一點了。
「那你們說現在怎麼辦我被打了要去醫院看醫生。」
秦文秀被打了自然還是有點點不甘心,李勝群的火爆脾氣來了,不顧兩位婦人的阻攔又要上前打秦文秀。
「你還要醫藥費是吧,你還有臉了是不是。」
她實在是被氣壞了沒有見到秦文秀這樣的人,實在是覺得有些恬不知恥,現在這個時候想到的居然是醫藥費,也不知道給兩個孩子道歉,因為現在的事情給瑜子謙和袁文君帶來了多少麻煩,現在居然也就知道藥錢。
秦文秀心中也有氣,所謂輸人不輸陣也想上來撕扯。
「怎麼的了,你打了我就不能要醫藥費了?」
本來才平息下去的戰火瞬間又被點燃。
瑜幼男臉還在火辣辣的疼,現在對秦文秀真心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秦文秀做事情為什麼會這樣,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用話來形容秦文秀。
瑜子謙憋紅了臉,一臉憤怒不平的怒吼起來:「夠了。」
這一聲吼讓李勝群和秦文秀都住了嘴,李勝群是知道見好就收的人,也不跟秦文秀繼續吵鬧,蹲下深吸就開始揉着瑜幼男的臉。
「媽你嫌丟臉還不夠嗎?兒子的臉面真的要被你丟光你才安心?」
瑜子謙憤怒難耐的說着,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文秀的臉。
此刻瑜子謙的面目猙獰,一看就知道是生氣生得極其的嚴重就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在暴起。
第一次,秦文秀第一次見到瑜子謙這樣生氣,也是第一次見到瑜子謙面目這樣猙獰,他知道瑜子謙是真的生氣了。
有一點瑜子謙和瑜榮是很像的,便是瑜子謙生氣起來很想瑜榮。
秦文秀閉了嘴,但還是有些不不服氣的看了兩眼李勝群,心中在嘀咕着平時看着李勝群是個和善的,倒是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卻像是炸毛的母雞。
她的頭皮現在都在隱隱作疼,該死剛才她都沒有抓到李勝群的頭髮,都怪李勝群戴了帽子。
就在大家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的時候,瑜子學急急忙忙的衝進了人群看着秦文秀頭髮被抓亂的模樣,頓時生氣起來。
「是誰,是誰把我媽打成這樣的給我站出來。」瑜子學氣勢洶洶的吼道,瑜子學一臉憤怒難耐的看着在場的人,特別是看着瑜子謙幾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