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他們進來了。」洪虎有些不敢相信的對着張瑞說道。心中對張瑞的敬佩再次加深。
「明知道情況不對路,居然還敢過來。六哥還真是神了,怎麼就知道他們絕對會過來?」
「嗯,就等他們了!接下來就看兄弟們的了。」張瑞心中還是有些擔心,雖說自方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但是打仗這東西可不單單講究這些。
如果這仗能把他們打疼了,那麼到十月底大家都能相安無事的靜靜待着了。而且能安安靜靜的撐過明年,一切的局面都會好起來。
「所以,這場仗不單要打,而且要打好它。不然自己肯定麻煩不斷。」
「嘭…」
「嘭…」
「嘭…」
此時,山下傳來了一陣一陣的排槍聲。
馬九路看着過來的八旗漢軍,心中再也忍不住對張瑞的判斷稱神了。很是敬佩的說道:「說來還真來了。」
如果說此時的埋伏能有什麼用?就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即使他們是有所準備的,但是首波殺傷力也不容樂觀。
一千兩百多杆上好子彈火槍,在幾息之內打完。除去近二成的啞火率,能打出去的子彈也得有近千發。
這如雨點一般的子彈飛掃而過,即使命中再差也得傷亡近百人。
這八旗漢軍總共也就一千人不到,一下子就去了將近一成,如何能讓他們不膽戰心驚?
不過即使如此,這點傷亡也不至於讓他們潰退。
「前面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火槍聲?難道這伙土匪真的奢侈到只剩火槍了嗎?」耿尚直從聽到槍響起就內心就開始不安定了起來。
「報,大人。前方遇襲,我方遭到敵人埋伏。出現大量傷亡,該如何行動,請大人指示。」前方傳令兵立馬回來說道
「嘭…」
「嘭…」
「嘭…」
排槍聲一聲一聲的逼近着
「這張瑞真夠狡猾,如此道路。騎兵不能迂迴,大股人馬施展不開。他在前面堵住,只能硬抗傷亡的衝上去,不然只能潰退。」耿尚直望着山谷道路兩邊的高山咬牙切齒的的說道
「不用指示,讓李恆豐給我頂住。命令廖傑人跟王勝利把所有的人馬給我壓上去。我不信他們能顧得過來,只要衝破他們的火槍陣就是勝利了。」耿尚直狠狠的說道
「是,大人。我這就去傳達命令。」傳令兵剛剛要翻上馬。
此時,遠處傳來了一聲聲嗩吶急促的聲音。然後就是排山倒海的喊叫聲:「傷了有醫護隊,死了有六哥。沖啊!」
「前面這聲音是怎麼回事?」耿尚直聽着這響徹山谷的吶喊聲有些害怕的說道。
頃刻過後
「大人,大人…」
耿尚直看過去,卻是廖傑人真帶着他的幾名親兵打馬而來。
耿尚直的親兵看見了,準備攔下他們。卻讓耿尚直揮手讓開了。
馬匹奔跑過來的速度很快。轉瞬之間,廖傑人等人便打馬來到耿尚直面前。
只見廖傑人還沒有完全達到就立馬跳下了馬,單膝跪地。對着耿尚直說道
「大人,趕緊逃。我們敗了,趁現在潰退的人馬還沒有過來之前。」
「怎麼回事?這才多久一會就敗了?」耿尚直很是不解跟憤怒的說道
「大人,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了。趕緊逃吧!不然一會人多起來就不好走了。」廖傑人一臉焦急的勸說道
此時,山谷方向不斷的傳來「狗韃子敗了」的聲音。
果然,山谷方向不斷的湧出自己的人馬,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好像身後有猛虎追趕一般,拼命的往自己方向來。
潰退出來的人馬越來越多,喊叫聲越來越近。
一切由不得耿尚直不信,除非他真的想把自己折下去去看最後的知道這「賭」的最後結果。
在潰退的人中看見了王勝利後,耿尚直不再猶豫。招呼上身邊的人,打馬離開了。
……
「將軍,耿參領他們敗了。」錫特庫派去觀察戰果的親兵回來稟報錫特庫道
「果然,這個張瑞就是不好對付。我還信了他耿尚直的邪。這次折損的人馬看他怎麼辦。」錫特庫有些無奈甚至還有些欣喜的說道
至於為什麼欣喜?很簡單,要是他一個將軍跟一個總督帶二千戰兵過去被張瑞打敗了。
但是,他一個小小的八旗漢軍參領卻僅僅帶了一千人就把張瑞給打敗了。這要是傳了出去,朝廷要怎麼看?聖上要如何想?
如今,大家都敗了。而且耿尚直還是說下一切責任自負這樣的話。
那麼,我跟楊應琚那次敗的事情也可以找到一個「背黑鍋」的了。
「有沒有看見耿尚直?逃出來了沒有?」錫特庫有些擔心的問道。
錫特庫寧願他是被殺了也不要被張瑞俘虜了。以他對張瑞的了解,只要俘虜了耿尚直說不得要問他要錢。那時候還不得鬧得滿城風雨,全城皆知?
「稟將軍,卑職離開的時候耿參領也是打馬離開了的。想來此時是在後面收攏他們潰退的兵馬。」這親兵回答道
「如此就好,你叫上幾個人去找找耿尚直。如果找到了他就告訴他,我就在這裏等待着他。」錫特庫對着這親兵吩咐說道
「是,將軍。卑職這就前往。」
說完,親兵對着錫特庫磕了頭後離開了。
一旁聽着他們對話的李開復不知道為何,聽到張瑞擊敗了耿尚直反而有些松下一口氣的感覺。
……
戰場十里外
此時,耿尚直正在這裏收攏跟着他一起逃過來漢軍旗子弟。
「廖佐領,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怎麼我們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就敗了。」看見在不遠處的廖傑人,耿尚直直直走過去,毫不含糊的問道
「噢…是大人。」廖傑人好像才回過了神,竟然忘記了下跪。
耿尚直的親兵見狀,想要斥喝廖傑人不懂規矩,不懂禮數,敢這麼隨着的跟耿尚直參領說話?
但是,耿尚直卻伸手去攔住了自己的親兵。看着剛剛回過神的廖傑人也不生氣,只是對着他再次問道:
「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