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團長,對面的韃子騎兵有異動。」李開復身旁的哨兵警示道。
自廣州之戰後,李開復便被剿匪軍再次俘虜。由於楊應琚已經離開,所以這次被俘後也就沒有人保他出來。後來張瑞「聽說了」李開復還在牢中,便親自去放他離開。
在李開復離開之時,張瑞拍着他肩膀對他說道:「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剿匪軍只講究自願,從來不強求人加入。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願意為自己的民族之崛起而戰時,隨時來找我。」
一個月後
也許是因為感恩張瑞的「光明磊落」、「道德仁厚」,也或者是在見證周邊人的生活變化,更可能是受感於民族崛起之使命的號召。李開復加入了剿匪軍,成為了剿匪軍中驍勇騎兵團團長。
「好,知道了。」李開復回答道,隨即轉過身子去對着旁邊的兩個營長說道:
「張營長、柳營長,讓弟兄們都上馬做好戰鬥準備。六哥可是在那裏看着我們,要是連廢物一樣的滿清騎兵都打不過,還讓他們去襲擊正在血戰的步兵兄弟們,那我們就真沒臉待在剿匪軍中了。」
「是…李團長放心,除非我們死了,不然絕無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二人對於李開復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中不容任何的質疑。
隨着李開復的命令下來,只見剿匪軍的騎兵團立刻一字拉開,行成三排整齊行走的騎兵隊,如牆並進。
在騎術訓練張瑞懂的不多,畢竟他騎術也不過是勉強能騎在馬上不掉落的水平而已。雖然騎術張瑞是不行,但是有一段關於騎兵訓練的話他到是熟悉得很。
「兩個馬木留克兵絕對能打贏三個法國兵,一百個法國兵與一百個馬木留克兵勢均力敵,三百個法國兵大都能戰勝三百個馬木留克兵,而一千個法國兵則總能打敗一千個馬木留克兵.」
號稱戰爭之神的拿破崙能寫下這樣的話自然有他的道理,而後世的騎兵訓練也都以此訓練。所以,張瑞沒有理由還任由着騎兵們各自為戰。
對於張瑞的訓練方法,李開復起初也有所質疑,但是隨着演練的結果不斷證明之下,李開復也不得不佩服張瑞所提出來的訓練方法。
「賀將軍,這仗不好打了。」望着如牆而進剿匪軍騎兵,在阿塔穆.賀延身旁八旗禁軍騎兵佐領阿爾布.剌瓦扎伏過身子說道。
「哈哈…剌瓦扎。我們這邊可是有着三千多的騎兵,難道說你怕了?」阿塔穆.賀延伸手拍了拍坐下的馬匹脖子,然後轉過頭去看着阿爾布.刺瓦扎語有不善的回問道。
乾隆當初調了五千的八旗騎兵禁軍給傅恆,但是由於張之山所率領的忠勇軍從廣東切入江西以來,一路勢如破竹,傅恆被迫調動三千騎禁軍南下參戰。
如今阿塔穆.賀延口中所說的三千騎兵其實是由二千的八旗禁軍以及一千來自各處所湊成的綠營騎手所組成。
雙方騎兵都在養着馬力慢慢前行着,隨着距離的越來越近,只見阿塔穆.賀延提刀指向前方大聲喊道:「將士們,打敗反賊,人人領賞。打退反賊,錢糧任取,女人任玩。跟我一起搶錢搶糧搶女人…殺啊…」
「殺啊…」
阿塔穆.賀延身後的眾騎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馬刀跟着他齊聲大叫,隨即便都開始緊扯着韁繩,開始提起馬速來。
此刻
剿匪軍騎兵團陣地處
「弟兄們,告訴我,前面的是什麼!」李開復大聲喝問道。
「一群豬…」
在一些受經過排練過的士兵的引導下,陣隊中很快就齊聲道。
「告訴我,前面的是什麼!」李開復再次大聲呼喊道。
「一群狗…」
「告訴我,前面是什麼!」
「一幫死人…」
「好,生是人傑,死亦是鬼雄,忠義祠的弟兄們在看着我們。有我無賊,隨我殺敵…殺啊…」
伴隨着李開復的話落,又是驚天徹底的喊殺聲。剿匪軍騎兵團也提起馬速來,保持如牆而進陣行快速前進。
由於剿匪軍人數比清軍的人數少了兩倍,所以剿匪軍必須打對穿,一旦對穿不過容易有被圍困的危險。這樣不利於陣術的最優發揮。
「殺啊…」
雙方人馬都是在吶喊着對沖。
與剿匪軍左右兩邊都是自己的戰友不同,清軍的騎兵更為散亂。跟剿匪軍整齊如一一般的動作不同,只見不少清騎兵們甚至在要交觸之際還揮動着手中的馬刀,準備發揮一下自己的勇武。
「嘶…」
「咂…」
「噗…」
……
兩軍一接觸,伴隨着各種雜亂的廝殺之聲,這戰場上的殘臂斷頭到處亂飛,掉落得滿地皆是,失去主人的馬匹在隨處亂跑着。
剿匪軍猶如熱刀切黃油一般快速切入清軍的陣隊中,然後又快速對穿而過。
在雙方脫離了戰鬥後,阿塔穆.賀延回頭一檢查才發現。只是一個簡單的對穿,清軍便損失了好幾百騎而剿匪軍損失的卻是寥寥無幾。剛剛還在提醒他這仗不好打的阿爾布.刺瓦扎此時也損失了一條手臂,臉無血氣的跟在自己的身後。
「殺啊…」
調轉回了馬頭的剿匪軍又吶喊着前來。
如果這些清騎兵遇到的是歷史上的那些起義軍,他們的確有着絕對的優勢。畢竟他們都是從十四歲成為教養兵起,然後再到騎兵。期間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負責練好武藝便可。
有些充沛的食物良好的訓練,那些連馬都不多見的農民們哪裏會是他們的對手?即便是長年在外廝殺馬匪也不見得會在他們哪裏討得好處。
可是,他們碰到的是剿匪軍。
是,一個人,我打不過你。但是兩個、三個甚至接下來的更多呢?
在如牆並進的騎兵隊面前,即使擁有再高的勇武又如何?再厲害的騎術又怎樣?
你能殺掉眼前的人,你能躲開眼前這把刀,但是又如何能躲得掉接下來的眾多把刀?
在紀律嚴明的陣容之下,再厲害的個人也就是一個笑話。
然而,清軍似乎還沒有能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