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圍看的人們早已停止了竊竊私語,所有的照明設備都被調整到麥克的身上,xx攝影室的主攝影們已經顧不上對環境的描述鋪墊了:
(本來有一個熱門網站的直播,但直播主持雲起至今沒有出現,麥克本身又不鳥這些媒體,鬼佬的性格是說做就做,也就等不及了。)
這種絕美的鏡頭可不是常有的,錯過,那就是暴殄天物啊啊啊!
人們屏住呼吸,心隨着麥克的尖刀緩緩推進而游移。
魚頸處的魚皮,大概是魚身上皮最厚的地方,尤其是三文魚,刺進去並不容易。
刀在麥克的手裏,成一種反時針方向握着,他先扎進一小角,試探到有無觸動到魚頸肉的凹槽,刀尖被頂了一下,麥克知道:根據魚的品種和大小來判斷,這條三文魚的凹槽骨本身的寬度,大約有0.5毫米,而刀尖的鋒刃則有0.0001毫米,也就是再輕移十分之一自己的小指寬的位置,就一定能插進魚頸肉和凹槽之間的縫隙。
他全神貫注,所有的力量均灌注於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將刀刃一點一點的移動,力度拿捏的恰到好處,突然,刀刃在移動了小數點後面無數個可以忽略不計的「0」時,猛然懸空,刀尖毫無聲息地扎進了肉與骨的中間,鋒芒在此時發揮出來,犀利地切斷了肉與骨之間的筋絡,這種切斷是絕對不拖泥帶水的,絲絲筋痕崩壞決裂。
麥克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劇,在經歷了一個類似於一個「世紀」久遠的刀行後,轉過一個環角,魚頸肉的邊界也就觸摸到了。
他的兩指果斷的內挑,在旁人聽不到的境界,而他卻似乎看見筋絡絕望地放棄了糾纏,
「噗噠——」一聲,一塊宛若人類耳蝸形狀的肩頸肉,被毫髮無損的從凹槽里撬了出來,金黃色的魚肉在燈光下閃爍着油澤的光亮,它依然被依附在三文魚皮上,顫巍巍地顯示着自己的無敵尊貴!
圍觀的人們轟然聳動,卻在聲音即將出口的邊際化為了各種文明的最先演示場:
「臥槽!真尼瑪牛b啊!」
「oh,oh oh,my god, perfect !」
「bravo!bravo!」
「えらい!えらい!」
麥克並未受「吃瓜群眾」的歡呼聲影響,也未停手,繼續在魚頭的另一側如法炮製,不一會兒,另一側的肩頸肉也毫髮無損的呈現在人們的面前。
他輕輕地放下三文魚頭,就跟放下自己新生的嬰兒一樣,直到此時,他才緩緩呼出憋着的一口長氣,碧綠的眼睛全然不顧周圍的圍觀群眾的百萬聚焦,而看向坐在一旁,一直聚精會神看着他的摯愛——翠珊,
他深情地笑了一下:
我的眼裏只有你!
翠珊百感交集(額,這個詞通常是來形容痛說家史的,哎哎,湊合先用啊,待我翻翻康熙大字典再來改啊)
也只有她才明白、才能體會,麥克如此精心剔挑這兩片手指粗細的魚頸肉,全在於5年前她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