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出口,宋玉明就覺得自己欠抽:
明明不是真心邀請,特麼的瞎感動什麼!
好在程薇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那裏有一絲躲閃和些許尷尬。。
她是個靈透之人,心裏明白,這就是一句客氣話,當真或假做天真地答應,極有可能讓雙方都陷入一個兩難境地,好不容易才有些緩和的關係,別因小失大,更何況,太遠了,着實也吃不消。
於是就大氣地說:
「唉,我就不去了吧,你們研究團組在一起討論事情,我一個非家屬跟着也不像話不是?嗯,你放心去吧,我感覺好多了,我靜躺兩天也就好了。」
宋玉明有點感激程薇沒有就話追擊,但也不便露出任何喜形於色的表情,餵了程薇大半碗麵條後,自己也匆匆吃了一碗。
一切收拾停當,他覺得渾身油膩難忍,就帶着浴巾去了浴室,而浴室里,早已成了女性內衣用品的展示場。
宋玉明有些好奇:
這貌似手洗,受傷的程薇是如何做到的?
他強忍着自己不要去看這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東西,匆匆沖洗了一下,就逃難似的離開了。
夜晚的天空有些昏氳,月光也並不如水,甚至是一種邊緣模糊不清的、模稜兩可的態勢,但越這樣,就越吸引着人對着它捉摸:
明月幾時有?
宋玉明有些燥熱難安,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猛地坐起,床頭的水杯已經空了,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發現冰水也已經沒了,只好擰開自來水龍頭,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氣,又再接了一杯,這才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看了看表,心裏盤算一下時間,就站起身走到程薇的房門外,輕聲詢問:
「程薇,睡着了嗎?」
並沒有聽見程薇的回應,他悄悄擰開房門,房間裏的枱燈依然亮着,混混黃黃,宋玉明走到程薇窗前,仔細地查看一下她的臉色,又拿起體溫計,在程薇一側耳邊謹慎地探進去,停留一秒鐘,拿起看了一下:
37度5,嗯,還好,跟3個小時前測的差不多。。
他放下體溫計,看着熟睡中的程薇,臉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往日的秀麗也逐漸恢復過來,嬰兒般的長睫微微抖動着,嗯,沒有了睜開眼時的那種妖媚,她就像一個孩子似的,很有些惹人憐愛。
她和她前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想當初在一起,不也是為了愛情麼?是什麼原因讓兩個愛的死去活來、一方不惜放棄家鄉的一切,追隨另一方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打拼,最後卻落得個拳腳相加的結局?
他給程薇掖了掖被子,然後又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