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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人死後被丟到水中會立刻下沉,等屍體腐爛後,又會自動浮上來。眼前的李民警卻絕不是這種情況,他才下水多久?
我們仨被這突發狀況一弄,又被迫上岸了。姜紹炎的意思,我們不用划船了,用鐵八爪就行。
他和鐵驢即刻準備,我負責打手電筒。
他倆很有默契,一起把鐵八爪拋出去。姜紹炎的鐵八爪鈎在了李民警的後背上,他氣的罵了一句,這一下也不敢用力了。因為鐵八爪的爪尖很利,一拽之下保准能把李民警的警服和後背上一塊肉都扯下來。
鐵驢的鐵八爪位置很好,一下鈎在李民警的褲帶上。他也稍微試試後,喊了句,「成了。」
他跟姜紹炎一起拽繩子,把李民警拉過來。這期間我一直留意,發現李民警根本動都不動一下。
他倆又把李民警拽到平台上,讓他大頭衝下的趴在地上。
民警小孫一直留意這邊舉動,這時喊了句,「李哥!」還忍不住跑了過來。
他這麼做違抗姜紹炎的命令了,但我們都理解,正所謂兄弟情深。
小孫是着急壞了,還把李民警翻個身。在他正面衝着我們的時候,我看的心裏咯噔一下。
他額頭、臉頰、脖頸上全是大包,一定是金甲蟲咬出來的,而他印堂更是發黑,雙眼緊閉,嘴唇青紫。
我還沒試探他的呼吸,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但這些徵象都告訴我,李民警中毒很深。
小孫不懂醫,只知道掐人中,他用力也挺狠,把李民警的上嘴唇掐的都有點上翹了。
我本來挺悲觀,以為李民警醒不來呢,誰知道突然間他睜開了眼睛,表情猙獰起來。
他看着小孫,嘿的一笑,又張嘴咬過去。
小孫被嚇一跳,也伸出雙手使勁推住李民警,只是相比之下,他的力道太小了,李民警只是稍微頓了一下,又抱住他,對着他脖頸狠狠來了一口。
小孫嗷的慘叫一聲。等李民警鬆口後,簡直難以置信,他嘴裏含着一大塊肉,還嚼巴嚼巴把肉咽了。
剛才這個偷襲,只是一瞬間的事,等李民警現在又轉過頭想咬我們,就沒那麼容易了。
姜紹炎先有動作,一個箭步竄到李民警旁邊,對他脖頸狠狠戳了一指。
要遇到正常人,這一指保准能讓他昏厥,可李民警沒有,他稍微有點晃悠,又抬頭猙獰的看着我們,想站起來。
姜紹炎咦了一聲,鐵驢又趕過來「補槍」。
鐵驢絕對是個大老粗,還用什麼點穴啊?直接掄起巴掌,對着李民警的左太陽穴狠狠來了一下子。
砰的一聲響,李民警眼一翻,一頭砸到地上。
能看出來,鐵驢這一手不致命,但也絕對能讓李民警來個腦震盪。
這一切來得這麼快,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姜紹炎倒是很急,對我催促的說,「小冷,剩下看你的了。」
我明白啥意思,我這個特案法醫要施展本事救人了。但看着這兩個昏迷的警察,我難為起來。
我先處理下小孫的傷勢,他脖頸上少塊肉,正呼呼往外流血呢,我從胸囊里找出止血藥,全塞到傷口上,另外胸囊里還備着一點紗布,也把它用上了。
我對他只能做這麼多,等看着李民警時,我徹底不知道幹啥好了。
金甲蟲到底有什麼類型的毒,我不知道。但解毒是一種技術,往往要以毒攻毒,我怕自己貿然亂解毒,反倒讓李民警的身體雪上加霜。
我把這些情況跟姜紹炎念叨一遍。姜紹炎皺眉問我,「他們這種傷勢,要是保持現在這樣,能扛多長時間?」
我不樂觀,搖搖頭說,「越快醫治,越好!」
姜紹炎嘆口氣,罵了句他媽的,又抬頭看着平台右邊那個小洞。
我們現在有點進退兩難。但人命關天,姜紹炎最後下了個決定。
他招呼趙和錢過來,又指着孫、李說,「你倆現在的任務,趕緊帶着他們划船離開,找最近醫院救治,也不要回來了,知道麼?」
趙、錢都有點猶豫,因為這麼一來,我們仨繼續追擊魔心羅漢,有種人手不夠的感覺。
姜紹炎不給他倆太多遲疑的時間,又喊了句,「走!」
他倆全行動了,一人抱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傷員,全上船了。
他倆使勁划槳,正漸漸離我們遠去。本來我們仨也不顧他們了,全奔着小洞那邊走。姜紹炎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樣,又返身跑到平台前,對着他倆說,「記住了,儘量貼着洞壁走,等出去後也不要原路返回,划水聲儘量輕一些。」
趙、錢回頭看看,擺擺手。
我對姜紹炎這話挺不理解的,不知道這種囑咐有什麼用。但沒那時間問。
我們仨又站在小洞的入口前。這小洞要我說很操蛋,是往下延伸的,估摸有四十五度的陡峭坡度。
我用手電照着,覺得這洞深不見底的,我們要下去,都不知道到底會去哪。
姜紹炎跟鐵驢想的是另一件事。鐵驢先蹲下來,用手摸了摸洞壁,罵了句,「他娘的,都是鬆土啊!」
姜紹炎點頭回復,「不好爬!」隨後他想了想跟鐵驢說,「這樣吧,你拽繩子,我下去試試再說。」
鐵驢說行,還從背包里翻出繩子。這繩子上沒綁着鐵八爪,一端擠在姜紹炎的腰間,另一端被他握在手裏。
但他現在沒緊緊拽着姜紹炎,他倆之間有很多繩子都鬆散的盤落在地上。
姜紹炎深呼吸兩口,又把匕首拿出來,咬在嘴裏。
他雙腳先進洞的,這都沒啥問題,等他整個身子進洞後,壞事了,他雙手雙腳都拄在洞壁上,卻依舊吃不住勁,嗖嗖的往下滑,伴隨的還有一些從洞壁上落下來的碎土屑。
鐵驢喊了句不好,還急忙收繩子。
我怕出現啥意外,夾着手電筒,也上去幫鐵驢一把。
或許是突然被我倆拽停的原因,又或許是姜紹炎不小心抻到腰了,在停止下滑的一剎那,他難受的仰頭呃了一聲。
我從上而下的看着,雖然離他的距離有些遠,卻發現一個奇怪事。他額頭的頭髮里有亮光。
我納悶了,這亮光是啥?難道跟他腦門有關?那他被擋住的腦門,到底有什麼東西?
鐵驢看我發呆,催促一句,「快拉呀!」
我又趕緊配合。等我們把姜紹炎拽回來後,他有點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氣。
我盯着他腦門,鐵驢問姜紹炎怎麼了。這一時間,我們仨都各有想法。
但沒等姜紹炎說啥呢,遠處傳來砰砰的槍聲。一定是趙、錢他們遇到危險了。
我們都扭頭看去,姜紹炎急了,跟我們說,「快去救人!」
我們一起往小船那兒跑,我是稀里糊塗的,隱隱覺得,他們又遇到水鬼了吧?但那水鬼也就嚇唬下人,來時除了心驚膽戰,我們也沒遇到啥攻擊啊?
我們仨很賣力,尤其姜紹炎和鐵驢,上船後,都把槍放在眼前的船板上,又倒騰雙手,飛快的划水。
我本負責照亮,為了能讓船更快一下,我又騰出一隻手划槳。
我自認這麼做沒毛病,姜紹炎卻來氣了,跟我說,「別幹這些小活,快點配藥,越毒越好!」
我不懂姜紹炎的意思,卻服從命令。我也真狠,把能想到的毒藥都拿出一些,這麼弄了一注射器的黑色藥劑。
就這藥劑,要是用來毒人的話,估計弄死三五十個壯漢不成問題。
之後姜紹炎也把手電筒搶過去了,咬在嘴裏。讓我能騰出雙手划槳。
可我這時又糾結着怎麼安置這帶劇毒的注射器了。我想把它放在船板上,卻覺得不妥,萬一不小心碰到人了,稍微沾點毒就會致命。
我又想過,自己要不要學姜紹炎,把注射器咬在嘴裏呢?但這麼逗比的想法很快pass了。
我最後決定,把它放到兜里,小心一些應該沒啥事。
這樣過了半支煙的時間,我們看到遠處正中心的湖面上出現一個空船,這是趙錢孫李的船。
我心都懸了起來,心說他們人呢?
姜紹炎跟鐵驢都不划船了,站在船頭,這麼一來,船速降下來,我們慢慢向空船靠去。
等離近了,我看到這船的船舷上有紅色液體。
我冷不丁想到血了,可覺得不像,因為這液體特別的鮮紅。我又想到水鬼了,心說難道這是鬼血?趙錢跟水鬼搏鬥,用槍把鬼打傷了?但也不靠譜啊,鬼能流血麼?
我亂想的同時,姜紹炎問了鐵驢一句話,「記得那個食人魔麼?」
鐵驢身子一震,像回憶起什麼一樣,還立刻問姜紹炎,「臥槽,三年前它不是死了麼?難道這裏還有?」
我被鐵驢的話刺激到了,心說什麼食人魔什麼三年前,難道我們遇到的水鬼,曾在三年前那個戰場上出現過?
沒等我們繼續說啥呢,怪異來了。
在我們船的周圍,嗤嗤聲響起,一股股小水柱噴了出來。
這景色乍一看挺迷人,我心裏卻撲通撲通亂跳,心說我的娘啊,這就是食人魔出現前的徵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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