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雕這一啄要是實打實弄上,別說讓姜紹炎少一個眼珠了,估計還會摟走一小塊臉皮。
但就在鳥喙馬上碰到眼珠時,姜紹炎猛地伸出一隻手,緊緊握在喙上了。
我看的一愣,也因為這樣,被個大雕鑽空子啄了我肚子,我又不得不強忍疼痛,一頓「九陰白骨爪」。
而姜紹炎呢,又睜開眼睛,我真懷疑他怎麼回事,突然醒來後,胳膊就能這麼有勁,大雕一直試着掙脫,卻被他握喙握的死死地。
他還喝了一聲站起來,把大雕掄起來,對着床頭狠狠砸去。我聽到砰的一聲響,床頭竟然塌了一大塊,這大雕也死的透透的了。
姜紹炎又一扭頭,陰森的看着我們和其他大雕。我發現他整張臉包括脖頸上,血管和青筋都暴起了。
他雙眼還充着很濃的血。冷不丁讓我想起電視裏演的怪物了。
姜紹炎並沒加入我們的戰鬥,就冷冷站着,而那些大雕都變得古里古怪的,也不打鬥了,拿出一副從哪來就從哪回去的意思,爭先鑽窗戶。
我和鐵驢都有點愣,看着姜紹炎。但鐵驢反應快,又看着最後一隻擠窗戶要逃走的大雕,他喝了一聲,狂追過去。
他打定主意不想讓這隻大雕逃走,一把抓住大雕一條腿,還跟我喊,「徒弟,快快,一起上,把它拽回來。」
我肚子裏憋着一股氣,也覺得不該便宜這扁毛畜牲。但有句話我們都忘了,窮寇莫追。
等我湊到鐵驢身邊,又拽起大雕另一條腿的時候,這大雕嚇尿了。我沒說錯,是真的嚇「尿」了。
噗嗤一聲,從它屁股里噴出一股粘稠物來,把我和鐵驢弄得滿手全是。
我看着自己的手,尤其聞到一股惡臭味,我當場有種抓狂暴走的衝動,心說我勒個去啊,鳥屎,還他媽是一大坨!
那大雕也趁空跑了。我和鐵驢總不能不理髒手,鐵驢帶頭,我倆硬着頭皮用床單蹭了蹭手。
其實細想想,床單上也有尿,這麼一蹭,保准雙手更不是味了,但反過來看,至少手上沒啥異物了,有味就有味吧。
這間艙室的窗戶破了,一會火山灰飄過來的話,我們根本沒法待。
我們不得已,換到隔壁了。之後我和鐵驢把這艙室的門窗縫堵上,又跟姜紹炎聊了幾句。
隔了這麼一會兒,姜紹炎已經緩過來不少了,在剛來鬼島時他就暈了,也不知道我們經歷了哪些事情。
鐵驢抽出時間跟他好好念叨一番。姜紹炎聽得直皺眉,尤其聽到老毒出現時,我留意到,他竟然沒啥詫異的表情。
我有個猜測,老毒的到來,姜紹炎是知道的,甚至就該是他搞的鬼,把老毒弄船上來的。
但這個猜測不重要,我也沒深問自己分析的對不對。大約過了半個鐘頭,火山灰飄來的煙都散的差不多了,我們仨先後出了門。
整個海王號沒法看了,上面全是塵土,估計打掃起來會特別費勁,而且我們也沒心思現在打掃。
我們看到,那些大雕全不見了,估計是飛走了,但它們能飛到哪去,我就不清楚了,鬼島不能回,要是在蒼茫的大海上轉悠,迎接它們的命運也只有死路一條。
我們更在乎那兩個小矮子怎麼樣了,我擔心他們被大雕禍害了。
我們一路喊着名字試着找到他們。但我發現我們真有點過度擔心了,這倆小矮子別說遇到危險了,現在還特別的安全與悠閒。
他倆帶着胎兒躲到鍋爐室里了,想想看,這裏有啥?全是煤!
他們還把鍋爐燒着了,準備好一大堆燃燒的煤。
我猜測每當有大雕想鑽進來,他們就門一開,搓一鍬煤丟出去,來個「碳烤大雕」。尤其鍋爐室外面躺着幾個大雕的屍體,看那一身糊了吧唧的樣子,就知道當時有多慘了。
我們跟兩個小矮子見面後,他們對姜紹炎的醒來也表示驚訝,還比劃着阿巴阿巴幾聲。但姜紹炎更在乎那六個胎兒,一邊盯着一邊直皺眉。
我也吃驚的發現,這才多長時間沒見,這些胎兒竟瘦了不少,也長大了不少,甚至有個胎兒還阿巴阿巴的念叨幾聲,似乎在學話。
我腦海中冒出一個概念來,這些胎兒新陳代謝的速度會不會比常人快很多?
姜紹炎有個想法,把匕首拿出來,要把這些胎兒全宰了。但兩個小矮子護犢子,死活不讓姜紹炎這麼做。
他們幾個爭執到後來,都快紅眼了。我和鐵驢總不能眼巴巴旁觀,不然不就起內訌了麼?
我倆決定,先把姜紹炎拉出去,我是這麼想的,這胎兒是我們費勁巴力帶回來的,而且也算是邪君的「財產」,我們現在可別把邪君這夥人惹怒了,不然他們罷工,我們怎麼回去?
我還轉移話題,問姜紹炎接下來怎麼辦?姜紹炎的意思,我們一定要等!等老貓和邪君歸來!
我們只好繼續苦熬。這樣一直到了天亮,本來鬼島這裏是很怪的,天空中總會有好幾個太陽,大大小小不說,有些還挺虛虛呼呼的。
這次我驚訝的發現,天空變得乾淨了,就一個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甚至原本有點霧蒙蒙的天空,也變得很晴朗。
我們哥仨正在船尾吃早餐呢,其實還是燒烤鯊魚肉,也權當填肚子了。
我趁空問他倆,「天空這種現象怎麼解釋?」
鐵驢啥也不知道,悶頭琢磨起來,但姜紹炎嘿嘿笑了,跟我倆說,「火山噴發,天空變好,這是連鎖反應,另外聯繫下這裏動物這麼怪異,你們就沒啥想法麼?」
我以前一直沒這麼想過,被姜紹炎一說,我想起一件事,心說這裏兔子老鼠啥的都這麼大,難不成是被輻射了,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但這又跟火山噴發有什麼聯繫?我往深了一想,尤其聯繫着水下宮殿,山洞裏的琥珀棺材,代號魔陀的第一特務等等,我臉色變了,問姜紹炎,「難不成這裏有個秘密地下基地,研究一些生化實驗的?」
姜紹炎說我猜的有點靠邊了,卻也沒太深說,另外他又指着天空連連說,還強調這裏晴朗了,衛星就能發現它的位置了!
我又琢磨着,心說這裏天空之所以有異常,或許跟核輻射和電磁場又或者是空氣層變異什麼的有關,引起了折射的效果。而我們之前找不到鬼島,就是因為這裏有異常,衛星抓取不到,從上面看,或許這裏就跟正常海面一樣吧。
另外邪君的海王號非得在暴風雨天氣里迎着龍捲風航行,或許就因為暴風雨時,這裏的異常會減弱,他再用黑海鷗當指南針,就能找到路了吧?
要知道,鳥類對某些東西的感應是比人強的,至少地震時,它們是有反應的。我順着這個又想到一件事,還偷偷看了姜紹炎一樣,心說他身子裏也一定有鬼,不然那些大雕的舉動咋那麼怪呢?
我想試着多套套話,但又說了沒幾句呢,姜紹炎看着鬼島的方向,猛地站直了身子。
我和鐵驢也被弄得敏感起來,同樣站起來看着。在很遠處的一片稀稀疏疏的樹林裏,有兩個人全力奔跑着。
我看不清他們長相,從動作來看,應該是老貓和邪君。我心裏突然一喜,心說好!他們真的活着回來了。但我又往後看,發現他們身後方不乾淨,跟着一堆「小尾巴」。
「小尾巴」都是直立着身子,雖然身子很不協調,卻也能邁開雙腿奔跑,我懷疑這是一個個人,或者說是一個個活屍吧?
我估計老貓和邪君他倆,一定先把鬼島休眠的火山弄噴發了,又把那所謂的地下基地弄壞了,這無疑是捅了大簍子了。
我替他倆捏一股汗,心說快點快點,簍子捅多大不怕,關鍵是他們能回到船上,那我們揚帆一走,就徹底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