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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後門開了,這是今晚第二次遇到。這回寅寅不能說我馬虎了,而且肯定的是,在開車期間,後門是關着的,一定是剛才我倆下車後,它偷偷「開」的。
寅寅想到兩個詞,不可思議的念叨出來,「臭味,門!」
我知道,她在強調,熏我倆一路的臭屁,肯定跟兩次開門有關。
寅寅把警棍拿出來,先湊到車後門前,又深吸一口氣,舉着電棍,把它完全打開了。
她要找找,車裏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我有點怕,因為這種看似靈異的事情,已經在我身上發生過類似的了,這次更直接,還「傳」給寅寅了。但都這時候了,我不能沒作為,壓着心頭恐慌,繞到另一邊,把車門也打開了,跟寅寅來個兩頭堵。
車裏就這麼大個地方,我倆很快搜完了,沒啥發現。
我倆又一起看着旁邊的荒郊野地,心說難不成這放臭屁的怪物逃走了?但這裏這麼空曠,我們沒法找。
我們干站了一會,我看看表,跟寅寅說,「算了,這事記着,先趕過去跟張隊匯合要緊。」
我倆啟程了。
歌手家別墅周邊環境不錯,門前有一片小樹林,等我們趕到後,寅寅特意把車停在小樹林旁邊,我們又往前看。
寅寅帶我去刀疤臉家樓下時,就沒遇到張隊他們,但那是因為寅寅誆我,這次別墅四周仍就沒人。
我心說張隊他們是真藏起來了?我想把車窗搖下來,對外亂擺擺手,看能不能引起張隊他們注意。
但又一合計,我費那勁幹嘛?直接打電話不就完了麼?
我把電話掏出來了,邪門的是,上面又沒信號了。我氣的磕了磕手機。寅寅讓我別激動,說再看看她的。可結果一樣,她手機也那德行。
我倆一商量,咋辦好?我想個招。這次出發,寅寅也把刀疤臉的手機踹走了,倒不是我們貪嫌犯一個手機,而是怕他同夥的計劃有變,那樣會給刀疤臉來個電話或短訊,我們也能及時收到最新消息。
我就說把刀疤臉電話拿出來,看看有信號沒?
真被我猜中了,也真讓我蛋疼,他的手機信號還是滿格。我倆索性就用他的電話打起來。
寅寅用的免提,接通時,我聽到張隊問了句,「你好,哪位?」
這話說的有氣無力,甚至懶洋洋的,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壞了,張隊這是睡覺的節奏,他壓根沒行動。
我開口說,「張隊!」寅寅也跟着喊了句。
我倆一口一個張隊,讓他冷不丁呀一聲。這樣稍微沉默一小會兒,張隊回話了,說是小冷、小寅?你倆半夜在一起呢?咱們這種部門,是不提倡同事間戀愛的,但既然你倆在一起了,我也不能說啥,是吧?而且這也不是啥急事,別半夜給我打電話!
我一時間腦袋混亂了,心說這個「張老闆」扯啥用不着的呢?
我跟寅寅互相看看,我又試探的問了,「頭兒啊,你們出警沒啊?」
張隊有點不樂意了,說今晚沒任務,出什麼警啊?
我跟寅寅都覺得不對勁了,寅寅又接着問,「隊長,之前給我打電話的不是你麼?」
張隊懵了,不過他也不笨,反應過來了,問我倆到底發生啥了?
寅寅把事情經過簡要說了一遍。張隊一聽刀疤臉落網了,一下子急了,說寅寅接的電話有古怪,很可能被電話詐騙軟件這種東西忽悠了,讓我們趕緊回來,另外他立刻派人趕過去,把刀疤臉壓到警局去。
我能品出來,張隊的意思,我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很可能就是刀疤臉同夥乾的。
但我倆已經被忽悠到郊區來了,再怎麼往回趕也來不及了。撂下電話後,我倆又壓着心頭的浮躁,分析一下。
張隊的想法是沒錯,但有個漏洞,我跟寅寅都想不明白,刀疤臉同夥怎麼能把張隊的聲音模仿的這麼惟妙惟肖的?
過了十多分鐘吧,張隊打電話過來,說派出所民警到了,把刀疤臉逮捕了。
這下我們仨全懵圈了,剛才的猜測更站不住腳了。
寅寅看時間,馬上三點了,就跟張隊說,既然她跟我都已經在別墅這周圍,索性再等等看,會不會真有搶匪出現。
張隊猶豫一會,說行,而且囑咐我倆,一旦有情況,趕緊給他電話。
我是不明白寅寅的目的了,因為乍一看很矛盾,明知道是一場騙局,我倆為啥還往坑裏走呢?撂下電話後,寅寅對我解釋一嘴,說她辦案這麼多年,遇到過極個別的幾個案子,破的真就是稀里糊塗,往往是一個匿名信或一個匿名電話,卻漏出一個驚天線索來。
她事後也追查過,但一點頭緒都沒有,按她分析,很可能是那些兇犯的仇家,暗地裏給兇犯下絆子。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了,而且往深了說,很多兇犯的背景都很複雜,誰知道他們惹到誰了?
我倆純屬死馬當活馬醫,在這試着苦熬起來,這樣一晃三點整,遠處真出現個摩托車。
摩托司機很怪,一邊開着摩托,一邊四下亂看,他的舉動讓我聯想起偵察兵了,而且他體格很壯,就沖這個,就有當悍匪的資本。
我跟寅寅都覺得他可疑,坐在車裏觀察起來。沒想到摩托司機眼睛賊,吉普車躲在這麼隱蔽的林子旁,也被他發現了。
最讓我鬱悶的是,吉普車沒熄火,摩托司機一定瞧出端倪了。他一調車頭,對着吉普車奔了過來。
我跟寅寅總不能這時候下車對他盤問啥,尤其寅寅還念叨一句,「這小子開的是輛越野摩托,真要逃起來,在郊區這種地形,我追不上他。「
我心說這可咋辦的好?看着摩托司機越來越近,寅寅突然說句有了,又讓我一會配合下,別緊張。
我沒明白她意思,心說配合啥?但沒等我回過神呢,寅寅直接抱了過來,吻到我嘴巴了,一股淡淡女人香也衝進去了我的鼻孔之中。
我這麼大個人,第一次親嘴,整個人都天旋地轉起來,而且潛意識的,我都把寅寅的話忘的一乾二淨了,還做什麼任務,全陶醉其中了。
寅寅倒挺理智,知道演戲呢,她還提早把電棍握在手裏了,藏在雙腿之間,本來是防着摩托司機的,現在被我這麼一鬧,她用電棍捅了捅我,位置還挺正。
我那地方疼,也一下子清醒了,只好做做樣子,不敢做啥過分的舉動了。
摩托司機故意用車燈對着吉普車照了照,在這麼強的光線下,他看到我倆的動作了。
寅寅掌握一個尺度,就像我倆要熱親,卻突然被路人發現了,她有些扭捏的把臉埋在我懷裏。
我也配合着,對摩托司機擺擺手,那意思有啥好看的?
摩托司機帶着頭盔呢,我看不出他什麼表情,但他明顯放鬆警惕了,還對我豎起大拇指,摁了下車笛,那意思兄弟有你的!
我看摩托司機沒要離開的意思,估計他在等我們先走。我就跟寅寅悄聲說了句,寅寅起身,依舊扭捏着,倒車離開了,這車開的也故意有點「驚慌」。
我們走了挺遠,最後在一個上坡上把車停下來。
我心說摩托司機這麼狡猾,我們怎麼回去?怎麼抓住他呢?
沒想到這時寅寅兜里電話響了,但不是她的,而是刀疤臉的。等拿出一看時,上面來顯提示,是「二鼠」打過來的,不用說,肯定是那個同夥了。
我還跟寅寅說呢,這電話決不能接。寅寅點點頭,又把電話遞給我,讓我等一會再拒接,她要確定個事。
她把副駕駛抽屜打開,拿出一個小望遠鏡,對着別墅方向看去,跟我說,「冷哥,那摩托司機正在打電話呢,你現在拒絕。」
我照她意思來了,寅寅又說,「錯不了了!那摩托司機剛撂下手機,還望着手機直納悶呢。」
我心說換誰也得納悶啊,說好了三點行動,現在少了個人。
寅寅強調,讓我倆耐心等待,她還把望遠鏡守得死死地,不讓我看,而我呢,就干握着刀疤臉的電話,又拒接過兩次。
寅寅最後說那個摩托司機死心了,把電話揣起來,獨自跳牆進到歌手家裏了。
我想起張隊的話了,雖然現在有種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感覺,但還是給他去個電話,說明下情況比較好。
我沒記住張隊電話,正翻我手機找號碼呢,寅寅把我攔住了,還冷冷看着我。
這目光我太熟悉了,也猜到寅寅意圖了,我有點不情願的問了句,「又咱倆?」
寅寅嗯了一聲說,「沒時間了,機會絕不能錯過。」這語氣還讓我覺得,她很堅決。她把車一調頭,開回去了,而且控制車速,行車時幾乎沒發出大的響聲。
我們回到小樹林旁邊,停好車。這時候我留意到了,那輛越野摩托就停在別墅的一個牆角下。
我是冷不丁沒啥好計劃,問寅寅,「這摩托司機一看就是硬茬子,咱倆沒槍,怎麼逮他?」
我想好了,如果寅寅說帶我不管不顧的往別墅里沖,我肯定不干。
但事實讓我意外,寅寅饒有興趣的看着那輛摩托,又拍了拍車座,回答我,「沒槍咋了?咱們不有吉普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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