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冰與火之歌 第四十五章 平原之戰（上）

    朝陽自地平線升起，一根根淡紅的絲帶從一邊的天空伸出，另一邊的天空則是一片深紫，還綴着幾顆星星。

    瓊斯從來沒有想過六千多匹戰馬一起奔騰起來是如此的壯觀。

    戰馬海潮般勢不可擋地在河間地的平草上滾了過來，成千上萬的騎兵聚集在一起，呼嘯奔騰。

    他向側後方望去，跟隨的騎兵如黑色的海一般，一眼看不到頭。

    他瞥見安柏家族的碎鏈咆哮巨人旗、卡史塔克家族的日芒旗、莫爾蒙家族的站立黑熊、徒利家族的銀色鱒魚、佛雷家族的灰底藍色雙塔旗……至於史塔克家族的白色旗幟更是四處可見，旌旗在風中飄蕩，翻飛於長竿之上，灰色的冰原狼仿佛也在旗幟上奔躍。

    雖然瓊斯內心有着濃厚的小富即安思想，如今他的行事很多也都是被一步一步逼到如此。但這萬馬奔騰的情景還是讓他豪氣頓生。

    今天他將要在大瓊恩、羅柏以及整個北境騎兵面前展現自己的實力，讓『黑騎士』之名響徹整個維斯特洛。

    ……

    又長大了一圈的冰原狼，如一道灰光，跑在最前面。

    羅柏·史塔克身邊有大瓊恩、小瓊恩，哈利昂、托倫、艾德·卡史塔克三兄弟，席恩·葛雷喬伊，瓦德·佛雷眾多子孫中的五人，臨冬城侍衛長哈里斯等人守衛，飛馳在騎兵大軍的最中間，最前方，直接跟隨其後的就有兩千多騎兵。

    瓊斯直接指揮的是一支千人騎兵隊伍，光頭珀西，卡特爵士，羅納·史陶，提魅，高個艾克等人也在其中。

    另外三支千人騎兵隊伍則分別由卡史塔克伯爵、徒利公爵的弟弟黑魚布蘭登·徒利、熊島的統治者梅姬夫人率領。

    無論是眾伯爵，還是普通的騎兵，每個人的臉上都帶有一種大戰即將來臨的緊張和興奮。

    震天的馬蹄聲，仿佛要把天空中的最後的夜幕衝散，把朝陽徹底釋放出來。。

    ……

    弒君者是驕傲的，即使他看到遠處海潮一般湧來的騎兵時，即使他感覺到了大地在震動，即使周圍西境士兵的眼中已經露出了驚恐之色，他還是沒有想過逃跑。

    他想起小時候從幾十米高的岩石跳入翻滾着巨浪的大海，他想起在剿滅御林兄弟會時殺的第一個人，他想起他把劍插入坦格利安『瘋王』的後背。

    這一生，到目前為止，也只有戰鬥和做·愛時，他才有真正活着的感覺。

    漸漸地，詹姆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瘋狂的笑容。

    ……

    大瓊恩掏出號角，號音響徹整個平原，狂野而急促。

    羅柏·史塔克旁邊的四支隊伍開始放緩速度，漸漸的形成了以羅柏為首的楔形隊列。

    瓊斯看着前方身穿銀色精鋼甲羅柏舉起了長劍，大瓊恩雙手將醜陋的厚重大劍斜握了起來。小瓊恩的長槍也直直的抬了起來，儘管戰馬極速奔騰，長槍卻不見絲毫抖動和不穩。

    ……

    正前方，西境的六千多重步兵嚴陣以待。

    盾兵組成圓形陣形，還帶着血污的矛尖從盾牌的間隙中伸出，猶如一隻生刺的鋼剌蝟。

    詹姆·蘭尼斯特，威廉·蘭尼斯特的弟弟馬丁·蘭尼斯特，以及其他幾個蘭尼斯特旁系，洛奇伯爵，維斯特林伯爵等為數不多的人騎着戰馬，在圓陣中間等待着敵人的到來。

    「放箭！」詹姆大聲的喊道。

    儘管奔流城之戰後，弓箭手只剩下了幾百個，但是他還是不打算讓北境騎兵毫無阻礙的衝過來。

    他將拼盡全力，直到再次成為勝利者。

    ……

    零散的箭矢從遠處飛來，還沒有飛到瓊斯這裏就已經結束。

    幾個呼吸之後，羅柏他們已經與『鋼刺蝟』正式碰撞在一起。

    面對冰冷的長矛，大多數的馬在最後一刻停止衝刺，閃避開去。極少數的則是橫衝直撞，矛尖貫胸而出，當場死亡。

    大瓊恩是沖在六千多北境騎兵最前面的那個，他的坐騎被一根矛尖刮過脖頸，激的立了起來，伸出鑲蹄鐵的雙腳便往外踢。

    發狂的戰馬瘋狂的踢打着盾牆，長槍自四面八方向它捅來。

    戰馬轟然倒下，其身體也如同破爛的袋子往外漏血，不過也將面前的盾牌砸倒。而大瓊恩卻毫髮無傷地起身，雙手高舉醜陋大劍，展開瘋狂攻擊。

    羅柏等人趁敵方的盾牆上的裂縫還來不及合攏，趕緊沖了進去。

    瓊斯看見有個矛兵向着羅柏直衝過去，結果被小瓊恩一槍刺穿，穿透盔甲、皮革、肌肉和肺，如同破布一般掛在金屬長槍之上，接着又被小瓊恩用力一扔，屍體如同投石一般向旁邊的幾個矛兵砸去。

    於此，瓊斯也衝到了盾牆前，也看到了刺來的寒冷矛尖，他立馬拉緊韁繩，胯下黑馬一聲長鳴，將馬頭和身子偏向一邊。

    瓊斯趁機，黑色重劍迅速一揮，身邊伸出來的長矛齊根斷落。

    接着瓊斯的黑馬撞在盾牌上，發出轟的一聲，其後盾兵直接被撞了個踉蹌，他趕緊驅使着黑馬躍了進去。

    光頭珀西等人也立即跟了進去。

    之前在奔流城一戰的時候，他們已經和瓊斯配合過一次，所以這一次他們更加嫻熟，迅速。

    不過這一次瓊斯跨過盾牆後，沒有再回身追殺矛兵，僅僅是打偏了幾根刺來的長矛，就一馬當先，再次向西境大軍裏面衝去。

    ……

    「史塔克！」

    詹姆大聲的喊道，率領為數不多的騎兵主動向羅柏殺去。

    「為凱岩城而戰！」幾個旁系蘭尼斯特和西境的伯爵大聲的喊着。

    「臨冬城萬歲！」羅柏和身邊的侍衛們，也齊聲叫道。

    接着，直接關係着戰役成敗的兩伙人撞在了一起。

    托倫·卡史塔克手舉長劍，向最為顯眼，全身金色盔甲的弒君者劈去。

    他要證明自己是一個真正的戰士，哈利昂·卡史塔克只是比他早出生而已。

    近了，近了，托倫·卡史塔克緊張的算道，他已經看到了弒君者那金色的眼睛。

    一道白光閃過。

    托倫·卡史塔克拿着長劍的胳膊被齊根砍斷，接着托倫看到大量的血液從他側身瘋狂噴出。

    「啊！」托倫悽厲的叫道。

    「托倫！」艾德·卡史塔克尖銳的嚎叫道，憤怒的向弒君者的頭部刺去。

    幾乎是到了最後一個呼吸，弒君者才開始躲避，他的身體一偏，手中的精鋼長劍卻順勢向近在眼前的艾德·卡史塔克揮去。

    「咯……咯……」

    艾德·卡史塔克無力的捂着瘋狂噴血的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