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小狗有名字了嗎?」
「讓我想想,我接任酒館後賣的第一種食物是土豆餅,養的第一隻寵物……乾脆就叫豆豆吧!」
……
有了豆豆之後,火焰女郎酒館又多了一點生氣。
許多客人到櫃枱點餐或是結賬時,都會逗一逗它,它倒也不怕生,逮着客人的手指就是一陣狂舔,逗得客人們都喜笑顏開,就是借用洗手間的人多了不少……
工作時看着它在櫃枱上爬來爬去,卻也是一種樂趣。
經歷了一天的工作後,羅文發覺酒館的工作也不是那麼忙碌,於是在詢問奧比是否需要一個學徒並得到否定的答覆後,他便乾脆撤掉了牆外的招聘啟事,決定暫時就以現在的這四人班底做一段時間。
如今的火焰女郎酒館幾乎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而且作為主要食材的土豆和番茄都是零成本,所以每日利潤都非常可觀,幾乎是原來的十多倍!
若按正常計算,到月底之前的這半個月,保守估計能獲得利潤十萬!
以前的酒館就算把一整年的所得加起來,也就最多獲得二十萬的利潤,而現在的酒館卻只需一個月就能達成這一業績!
如此跨世紀的進步,讓偶爾會幫忙算賬的麗莎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但她在月湖垂釣時就已經見識過羅文的神奇之處,卻並未有太多驚訝。
如此又過了一天,久未出現的占卜師白老終於在當天晚上進了酒館,但他並沒有和羅文多說什麼,只在櫃枱上用指節敲了三下。
「又是這招?你就不能換個新鮮點的邀約方式嗎?」
羅文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非常期待凌晨三點的會面,因為番茄和土豆越來越不夠用了,他迫切地想要繼續擴展田地!
但等白老走後不久,卻有一個想要應聘廚師學徒的人找上了門!
「奇怪,我連招聘啟事都撤了,為何還會有人來應聘?」
羅文心中疑惑,便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前來應聘之人,這人看模樣只有十五六歲,但這正是適合學習的年齡,前幾次來應聘的人也差不多都是這個年齡。
不過這少年人白膚薄唇,眉眼英挺,身上衣服雖然樸素,卻與他本身的氣質非常不搭調!
這分明就是一個豪門貴族家的小少爺嘛!
「這樣的人,會來我這小酒館應聘學徒?」
事出蹊蹺,必有貓膩。
羅文不動聲色地把他招到櫃枱裏邊坐下,說道:「我這兒確實還缺一個廚師學徒,但我看你不像是會進廚房的人,為什麼會想到要來應聘學徒?」
那少年人似是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當場便發出一聲嘆息:「我名王路,本是一富家子弟,奈何家父在運貨途中突然遇害,家中叔伯得知此事後,不知追查賊寇,只知搶奪財產。我家裏的兩套房產、四處田地和八個商鋪都被他們搶走。就連我和母親都被他們趕出家門,流落街頭。後來,母親用藏起來的一點錢租了房,但卻再無結餘。為了生存,我不得不放下尊嚴,來你這酒館應聘學徒。我只求能學得一點廚藝,然後賺錢養母!」
他越說越是投入,到後來更是手足並用,聲情並茂,仿佛自己真的遇到了如此悲慘的遭遇。
「啪啪啪!」
羅文毫不吝嗇地鼓起掌來。
在掌聲中,少年人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一絲得意的笑:「怎樣?該聘用我了吧?」
他似乎認為經過了這一番聲情並茂的演講後,自己絕對會被聘用,那信心滿溢而出,完全浮於臉上。
羅文原本還有些警惕,現在卻不禁想要發笑,但他還是成功板住了臉:「不予聘用。」
「咦!?」少年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發出的質疑聲拖得老長。
那正好來結賬的客人差點笑噴:「小兄弟,下次編故事用心點,最好多打點草稿。兩套房、四處田、八個商鋪,我還十六座城呢!」
「十六塊八,找你兩個魔幣。」羅文收了錢後,才轉頭對那少年人繼續說道,「還有話要說嗎?我今天心情不錯,可以多聽你講一會兒。」
少年人的臉色瞬間僵住,他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那手口並用,仿佛唱戲般的述說方式有多麼浮誇,頓時滿臉通紅地站了來,一撒腿就跑出了火焰女郎。
羅文隨意看過去,就看到他穿過大街,「啊啊啊」叫着衝進了寒冰女神酒館。
「也不知道那巴爾從哪找的笨蛋少爺,又想鬧什麼么蛾子?」
羅文嘀咕了一句,便將那少年的身影拋到了腦後,悠閒地逗弄起豆豆來。
而衝進寒冰女神的少年人則是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仿佛這樣才能發泄他那滿滿的羞恥感,弄得店裏的客人一驚一乍。
巴爾從角落裏出來,連忙將他拉進了廚房:「怎麼,失敗了?失敗了也不該這麼大喊大叫啊,這下誰不知道你是我們派過去的人?哎喲,我的大少爺啊!」
少年人大吼大叫:「舅舅!全怪你出的餿主意,竟然想讓我去當廚師學徒,還要去探知什麼番茄的來源!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這麼丟人?」
這少年是王家嫡子,是巴爾妻子的弟弟的兒子,也就是王妃兒的表弟,至於他的名字……還真叫王路!
這王路來找王妃兒玩耍,湊巧聽到了巴爾和吳樂之間那關於番茄的一些談話,就自告奮勇,要偽裝身份,打入敵營,然後竊取情報!
哪知他偽裝失敗,丟臉丟盡,反而倒打一耙,把罪責按在了巴爾身上!
巴爾在王家身份低微,哪敢與這王家嫡子較勁,當場便唯唯諾諾地想要矇混過去。
但那王妃兒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丟人丟盡了,現在回來甩鍋給我們?你還當自己在辦家家酒呢?都多大的人了,做事情連腦子都不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看對家那個叫羅文的老闆,他也沒比你大幾歲,行事手段卻比你高明到天上去了!」
這尖酸刻薄的話像蟲子一樣直往王路的腦子裏鑽,然而他卻沒敢像對巴爾那樣對王妃兒發火,反而低下頭來任她數落。
但他那被劉海陰影遮住的雙目卻早已通紅,心中全是對羅文的嫉恨!